刀疤一走进厕所,就和老警察撞了个满怀。老警察是没有防备的,而刀疤是有准备的,一只手伸过去捂老警察的嘴巴,另一只手抓住领子往地下摁。哪知道这老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只一个胸部发力,双手侧甩就把刀疤的两只手都给劈到一边去了,然后一个蹬腿正中刀疤肚子,前跨一步右手朝着刀疤的右下肋骨一拳,左拳直窜胸口,直打得刀疤全身痉挛,直蹦蹦地倒在地上。幸好是穿了件棉衣,把老警察的力道给消减了一些。要是单就件薄衣服,那肋骨胸骨不断掉两根是躲不掉的。
老警察见刀疤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一脚上去狠狠地踩住他的脸,痛得刀疤嗷嗷直叫。然后弯身下去一只膝盖用劲抵住刀疤的脖子,伸手去拿刀疤的左手,反剪在背后。正要去拿刀疤揣在裤兜里的右手时,不料刀疤一把伸出手来,手里的甩棍啪地一声拉成一条长棍子,借着力往上一扬正中老警察的太阳穴。
啪地一声,老警察头一偏,硬生生地倒在地上。刀疤捂住胸口爬起来,用手摸摸老警察的鼻子,没气了。再摸摸脖子,心脏还在跳动,是休克了。
于是,赶紧在老警察身上从上到下翻了个遍,居然没有找到大门钥匙,急得刀疤脑袋里一片空白。又在老警察身上翻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
他赶紧捡起帽子戴上,把甩棍扔了,然后快步走出厕所,走进值班室,又仔细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刀疤心想这钥匙会不会就插在大门上?
于是走出值班室,走到大门前一看,傻眼了。开门不用钥匙,而是密码锁。值班的两个人都被自己给打昏了,哪里来的密码!
刀疤心想:现在只有把犯人们都放出来,让外面的武警看到,然后跑下来处置,而自己穿着警服就可以趁乱逃出去了。不行,自己一个人风险太大,要把那几个家伙全部弄出来,好歹遇到硬冲的时候,有个搭把手的。
于是,刀疤赶紧朝卫生室走,推开门,女狱警还没有醒,抓起掉在地上钥匙串,疾步走出去挨着个把监室的铁门打开。
监室里面的人只听见外面在开锁,却没有人喊话说要放风,所以没有人过去看是怎么回事。而城楼上巡逻的武警也看见有个警察在开门,还以为要给犯人们放风了,所以也没有在意。
当刀疤打开所有监室的门,然后直接走到白脸和大胡子的监室门口,拉开小铁窗,看到白脸和刀疤面对面地坐在通铺上看电视。刀疤喊了一声:“哎,白脸,过来”,里面所有人全转过来看着小窗子的这张脸,所有人都没有认出来。刀疤朝里面一挥手,白脸战战兢兢地爬下通铺,然后一跳一跳地朝小窗子迈过来,一直走进了才清楚地看到是刀疤。顿时,白脸什么都明白了。
刀疤嘀咕着说了一句:“去叫大胡子跟我走”。
“哎”,白脸立刻转过叫大胡子。然后,两个人赶紧走到监室门口,推开铁门,埋着头,紧紧地跟在刀疤身后走,然后一直走到值班室。
一拉开值班室的衣柜,几个人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里放着很多警察的制服。刀疤留着两个人在里面换衣服,而自己又去找剩下的几个人。
很快,刀疤带着剩下的三个人走了过来,而这时,外面已经有人自己从监室里走了出来,有的兴奋地叫着:“安逸!今天又放风了!”
有的叫着:“太阳呢?太阳都没得放什么风哦,我要回去睡觉!”
还有的叫着:“放风筝咯……锵菜刀”。
越来越多的人从监室里面走了出来,逐渐散布到操场的各个角落。
刀疤他们可没有心情去看这些,他和白脸稳稳地坐在值班桌前,而其他四个人躲在狭窄的铁皮衣柜里,静静地等着外面的叫起来。
这时,正好有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孩儿,估摸只有十八九岁,搭耸着脑袋朝厕所走去,看来是要去上厕所的。当他慢吞吞地走进厕所的一刹那,立刻急冲冲地退了出来,像一只见到猫的兔子,飞奔着穿过操场,朝对面的篮球场跑去,一直跑到篮球架下坐着的一堆人。只说了两句话,那堆人便站起来朝厕所小步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小孩儿急冲冲跑出来,朝医务室奔去。刚进去不几秒钟,便看着他手里拽着一把钱冲了出来,径直朝厕所跑去。那帮人又从厕所里熙熙攘攘地挤出来,快速地朝医务室跑去。
很快,那个小孩儿又跑了出来,朝值班室跑过来,啪地推开门,刚喊了一句:“报告政府……”话还没说完,立刻认出了刀疤和白脸,怔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叫就捏死你,过来,我给你说!”白脸尖声地对小孩儿说。
小孩儿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都不敢眨,仿佛在靠近一只吃人猛兽一样。他缓缓地往前挪着脚步,一直走到白脸面前,勾着背,把双手握住胸前。
白脸阴险地笑着问:“认识我吗?”
“认识,你是隔壁监室的大哥。”
“我可不是大哥”,白脸用手指了指刀疤,“这才是大哥”。
小孩儿赶紧朝刀疤鞠了一个躬,小声地喊道:“大哥好!我不知道大哥您是卧底,我以前不懂事,你不要怪罪我!”
“哈哈哈哈,老子是卧底,哈哈哈哈,你小子想得出来”,刀疤被小孩儿这一说给逗乐了,白脸和衣柜里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孩儿听见值班室里到处都有人在笑,自己跟着傻笑了一下,这不但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让他感到更加紧张。本来就尿胀要去上厕所的,没想到厕所没上成,刚一进去就看到那个严厉的老警察倒在厕所地板上,回头进了医务室又看见阴森的女狱警像具僵尸一样睡在床上,上厕所的事儿全给吓忘了。没想到本来要到值班室来报告了,没想到遇到一帮穿着警服越狱犯朝自己笑,顿时两腿发软,全身哆嗦了一下,感到裆部一热,尿不由自主地喷了出来,很快就顺着裤脚流到了地上,裤裆也湿了一片,一股尿骚味儿顿时扑倒白脸和刀疤的鼻腔里。
“滚出去,奶牛奶马!”刀疤骂了一句,小孩儿手捂着裤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