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上的小窗吱呀一声拉开了,露出一张惨白、阴森、诡异的笑脸。刀疤立刻从兜里摸出一张二十元的小钞,带着笑脸递上去,向前一步时问候了一句:“今天没有出去旅游吗?”
“我才不想去,那些地方我去过很多遍了,再去就很无聊了。他们很多人没有去过,他们去吧。我这个人很喜欢旅游的,国内国外去过很多地方,去的地方多了,就觉得去哪里都没有意思了?”女狱警保持着微笑说道。
刀疤明显能够感觉得出来,她是在找借口标榜自己,于是继续奉承道:“是,是,长官真是见多识广,我要是能您去过的十分之一的地方,就很不错了”。
“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得红眼病,你们出去了遵纪守法,学点手艺,挣点钱,也能到处旅游嘛,旅游是需要钱的,我可不会去什么穷游,要吃好喝好还要住五星级酒店休息好,还可以认识一些层次高的人,懂吗?”
“是、是”,刀疤正要说什么,女狱警朝刀疤身后望去,然后喊道:“你们几个借书不还的是不是?学习不用交学费的是不是?是不是要我给你们长点记性?”
后面几个立刻跳过来,纷纷把自己的钱掏出来递上去,女狱警接到后立刻伸出拿着催泪瓦斯的左手,呲一声朝里面喷了一下。不巧正中刀疤的脸,那感觉就像一下把脸埋进冰水里,冰凉而刺痛,很快感觉那冰水像亿万把针拨开毛孔钻进脸皮子里,只砸吧眼皮子两三下的功夫,已经是眼皮痉挛、泪如泉涌、眼球爆裂一般,无法睁开。而整个脸上,似万千刀扎,如烈火灼烧,剧痛不已,刀疤啊地一声惨叫,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那辣椒水气味直灌肺底,一阵猛咳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下气,仿佛被丢进开水里溺水一般,生不如死,弄得刀疤蹲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随着气雾在监室里弥漫开来,其他人也蒙着头猛咳起来,先是喷嚏连天,然后眼泪汪汪,接着就开始压着喉咙小声的叫骂起来。
刀疤毕竟是聪明人,虽然肉体被折磨得痛苦不堪,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心想自己这么健壮的人都难以招架这样的收拾,更别说有些身体不太好的人,如果受到这样的刺激那不是要疯吗?干脆就装疯起来,一下倒在地上打起滚来,憋着气喊着救命起来:“哎呀喂呀,救命呀,我出不了气了,快救我!”然后用头使劲撞着铁门。
幻想着自己如果得逞就会获得自由,更加拼命的撞起来,头上里流下血来,然后伸手一摸,立刻满脸都是血,再吐出几把唾沫来,和着墙角的泥灰往脸上一抹桌,立刻成了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鬼脸,继续哭嚎着叫救命。
当然,女狱警是听见了的,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这是装的。这么夸张地闹腾,就让他闹吧!不过她今天心情本来不好,但是想想今天搜刮了不少钱心情渐渐好了些,然而被这刀疤给一闹,心情大变。回过来拉开监室大门上的小铁窗,眼睛一瞄,看见刀疤死皮赖活地在地上哭嚎。于是,伸进喷雾器,朝着刀疤又是一阵喷射。这下全喷在刀疤的头上了,周围的犯人立刻哭嚎起来,“啊呀,不要喷了嘛!”
这下,刀疤右手高高举起缓解哮喘症状的瓶子,憋着气又喊起来,“哮喘,出不了气,快救命!”
女狱警一看,果真慌了,她还真不知道刀疤有哮喘,于是赶紧对着其他几个犯人喊道:“快点用冷水给他冲!”
“警官,我也有哮喘,快救命啊!”
“我要死了,我还是出不了气,咳咳!”
……
其他几个人不但没有要救刀疤也意思,反而开始戏弄女狱警起来。
“等着,都要死了是吧?”女狱警咬着牙,气急败坏地说道,于是转身就走了。
刀疤继续在那里磕头装疯。
不一会儿,女狱警拖着一根喷着水,腕粗的水管过来,喊了一声:“我来救你”,便直接对着监室里就开始冲水。
先冲着刀疤的头,冰冷刺骨的水冲得刀疤尖叫起来,赶紧抱住头,免得水灌进鼻子和耳朵里。冲了刀疤又开始冲其他的犯人。其他犯人早有准备,几个人挤在一块儿,举着手里的枕头挡水,免得冲到头上。然而这样是很难挡住水的,冷得犯人们尖叫起来。
“想死,我成全你们!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今天让你们知道姐姐我的厉害!”女狱警得意洋洋地朝他们喊道。
就这样被冰水冲了十多分钟,刀疤依然躺在铁门下面,全身剧烈地打着抖,大口地喘着气。其他犯人们被冻得瑟瑟发抖,上牙追着下牙打架,已经冷得喊不出声音来,女狱警也被冻得两手发麻,没了兴致,关了铁窗,拖着管子朝装备室走。
刀疤听见铁窗关闭的声音,仿佛生路被关掉了一样,内心无比痛苦。本来想借哮喘装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冷得直打哆嗦,想装死都装不成,还连累了其他室友,自己看来是要被这几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折腾了。这么一想,刀疤觉得这又是一个机会,于是爬起来,冲过去就开始打其他几个人。
本来,监室其他人受到折磨还没有想到要弄刀疤这个事,结果不想刀疤朝自己冲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开始打人。所有人立刻都明白了刀疤想要干什么了:这便宜,不打白不打。
于是跳起来,扯住他的头发一把摔在地上,拳脚相加。这回不用刀疤装,鼻子、嘴巴、耳朵全开始冒血了。自然,打人的咚咚声已经传到女狱警的耳朵里,她赶紧跑过来拉开铁窗一看,几个人正围着刀疤踹。她赶紧含着口哨朝着院墙上的武警一吹,只十秒钟时间,便冲过来一队武警,带头两个端着冲锋枪,后面十多个人手里拿着长棍。女狱警拿钥匙门一开,武警便全冲进去,一阵乱棍,打得里面嗷嗷直叫,那阵势直把女狱警惨白的脸都紧张地发青、发紫,直到发红。
武警拖着满身是血的刀疤出来,鼻子和耳朵流出来血和着满身的冰水往下滴。铁门一关,女狱警走上来,咔嚓一声,用一只手铐把刀疤的双手铐在前面。然后众武警继续抬着刀疤就朝医务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