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谣见乌喇那拉氏嘴里还在吐着白沫,便跟流苏说:“你去厨房舀一大碗绿豆,熬绿豆汤来,不要熬开了,汤色发绿便成。”,流苏赶紧去了。洛谣又让人不断给她灌水,又灌绿豆汤,直到她吐了一地,才叫人作罢,只是按着不让她动弹,乌喇那拉氏被这一通折腾,虽然转醒却没有一丝力气,而旁边的段妈妈见自家夫人醒了,竟然放声大哭起来,洛谣刚刚便明白了她们的伎俩,如今一计不成竟然还不肯罢休,真真可恶!上次要毁她清白,这次竟然直接就陷害了,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好过,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说不得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了。
乌喇那拉氏心想虽然没死成,诬陷不了洛谣,但是在她这吃了东西中的毒,她也别想脱罪,只要坐实了法喀一家子要至自己于死地,那也算成功了,凭老爷的人脉,定能叫这个小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她恨恨地盯着洛谣,却见洛谣朝她诡异一笑,挥挥手打发走了其他人,只留了流苏跟青平,洛谣对她说:“五婶,你说是我无故毒害你劲爆,还是你怀恨在心,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劲爆?”。说完不理会乌喇那拉氏瞪大的双眼,便软倒带青平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说:“青平,凡请你去告诉九阿哥,就说你家姑娘福薄——”说完便厥过去了。乌喇那拉氏气得咬牙切齿,只恨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然定要撕烂了她。
青平大叫一声,死死搂住洛谣的身体,哭道:“姑娘,姑娘您醒醒啊,姑娘,来人哪,来人哪,快叫大夫。”
就听见有人大叫一声:“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一个小丫头拽着个年迈的大夫进来了,待看到本应好好的自家姑娘竟然晕倒了,便直接拽着大夫来到洛谣身边,大夫颤颤巍巍地给洛谣把了脉,半晌才说道:“姑娘这是服食了有毒的食物,所幸吃的不多,救治及时,不会有大碍的。”,乌喇那拉氏大喊大叫:“胡说,你个庸医,她什么时候服了毒?”
青平恨恨地对乌喇那拉氏道:“五太太,您可真会演戏,我家姑娘与你无缘无仇,你竟下毒害她?”,说完便听到外面一个声音惊呼:“是谁要害谣儿?”,原来是富察氏协同五福晋玉锦及简亲王世子夫人福慧来了。
富察氏一进来看到晕倒在塌上的洛谣,立马扑了过来,哭道:“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额娘啊,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哭的同时还不忘问一旁的青平,还不忘恨恨地瞪了一眼坐着的乌喇那拉氏。
福慧扶着玉锦进来了,咋一看也吓了一跳,又看到乌喇那拉氏脚边还有个年老的仆妇跌坐在地上,还在不住地哀嚎,便皱皱眉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玉锦看到洛谣倒在丫头怀里,面色苍白,要不是福慧扶着,她差点就跌倒在地了,福慧忙将她扶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好。
青平抱着洛谣,说:“恕奴婢不能给两位福晋请安了,今日晚膳时,五夫人突然造访,姑娘特意吩咐厨房多加了几道菜,姑娘今日身上本就不舒服,便着人去请夫人回来,说总不能让五夫人觉得咱们家怠慢了她,便回房休息了,谁知,姑娘刚刚睡下,五夫人就派人来请姑娘,姑娘不顾自己的身体,强撑着来了,可是五夫人不知道给姑娘吃了什么,姑娘就变成这样的。”
乌喇那拉氏气得双眼通红,挣扎着要起身,骂道:“小蹄子血口喷人,中毒的是我,你怎的睁着眼睛说瞎话?”,青平却不怵她,拧了脖子说:“您故意假装中毒,我们姑娘费尽心机的救你,你还要害她,奴婢就不明白了,我们姑娘最是守规矩懂礼的人了,您怎么就是不待见她?”
“啪!”,玉锦一掌就拍在桌上,指着洛谣盯着乌喇那拉氏道:“夫人也是有子女的人,怎么如此心狠手辣?你说中毒的是你,怎的你没晕,洛谣却晕了?”
乌喇那拉氏缩缩脑袋,知道这位暂时不是她能惹的起的,但是还是分辨道:“五福晋明鉴,那蹄子,”看到玉锦她们都狠狠的瞪着她,立马改口说,“谣儿,刚刚还好好的呢,不仅推倒了段妈妈,还踹了她一脚,不信可以叫大夫检查。”
玉锦心道,踹的好!你们都欺负到门上来了,还不让人踹两脚?但是嘴上却说:“这屋里除了你们主仆,就剩洛谣主仆三人了,如今洛谣晕迷不醒,就剩你一个主子,你怎么说都是对的,他们几个小丫头还能分辨过你?”
乌喇那拉氏还待说什么,旁边的流苏却气呼呼地说:“五夫人,您怎么能颠倒黑白呢?您身边的段妈妈实在是厉害,要不是婢子拦着,姑娘还不知道会受什么苦呢,你们看。”说着就小心托起洛谣的手,那手上的红痕略显狰狞。
富察氏听到这里,听明白了,却气呼呼地冲到乌喇那拉氏身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使劲晃了晃,恨道:“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她怎么说也是你亲侄女,我家谣儿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害她?她要是救得回来就罢了,如果救不回来,你让我怎么向皇上太后娘娘交代?你存的什么心啊?啊?”。一旁的福慧忙将富察氏拉开,安慰道:“夫人先别急,刚刚大夫也说谣儿吃的少,没什么大碍,暂时醒不过来是因为先前就有些不舒服。”
富察氏乐得有人给个阶梯,便顺势又坐到洛谣身边,握着她的手,还不时地擦擦眼泪。其实洛谣根本就没有真的晕过去,她只是在装晕,等下喝了药她还要装作慢慢醒来的,便竖着耳朵听动静,知道这会该来的都来了,等会不该来的也会来,便放了心,让你想害我,害我一个不算,还想害一家子,这次一定不能轻易就这样算了。
这时听到玉锦说:“药怎么还没熬好?再派人去催!”,就听到咚咚咚地脚步声,不一会又回来了,说道:“流苏姑娘亲自在煎药,一会就好了,前儿有小丫头来说,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裕亲王世子、简亲王世子现下由大人陪着在前院喝茶,九阿哥还问方不方便进来呢?”
富察氏着人将洛谣送进旁边的耳房,便吩咐人去将几位阿哥、世子们请来,九阿哥当先一步走进来,没见着洛谣及她身边服侍的,眼睛眯了眯,又看到瘫坐在椅子上的乌喇那拉氏,眼中杀气渐重,屋里的其他人都感觉出九阿哥的变化,俱是心中一冷,而段妈妈更是打了个寒颤。
十阿哥一进来就看见自家两个舅母,一个气呼呼地一个却面无死灰,十阿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待弄清楚真相再说话,便不动声色地坐在了自家九哥身边,感觉他身上一阵一阵的杀气,不由坐的更直了!
待众人纷纷见礼分宾主坐下后,法喀才出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了,是富察氏转述了青平的话,乌喇那拉氏自然死不承认,只说是洛谣要至她于死地,在饭菜里下了毒。
富察氏气道:“就不知弟妹这会为何没有毒发身亡,偏偏是我家闺女晕倒了?众位阿哥、世子爷都是火眼金睛之人,必会为我家闺女讨个公道的,弟妹且不要当大家伙都是傻子才好。”
这时玉锦说道:“且听我说句公道话。”,见众人都点着头,自家夫君更是冲她笑笑,她便继续说道:“今儿谣儿派了自己的贴身丫头去寻的夫人,那会我们正跟夫人说着话,听说谣儿今日身上不好,便寻思一并过来,不信可以问世子夫人,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几位夫人。”,福慧见状便道:“没错,当时我也在场,所以便一并过来了。”
玉锦又说:“尚未进的府门,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找了丫头来问才知道府里出事了,只说有人中毒了,我们加快脚步走到门口就听到谣儿的丫头质问的话,问阿灵阿夫人为何要害她家姑娘,我们只得加快脚步,一进来就看到谣儿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要不是大夫来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九阿哥的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十阿哥惊的半晌都没吭一声,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五舅母,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简亲王世子本就是路过来接自己妻子的,一时听了这等阴私事,便想先走为妙,可是一边的裕亲王世子却坐着不动,一点都没有要告辞的迹象,只好也坐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