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青云淡,风和日丽,正是难得的好日子,然而,也是离曳朝的大日子,祁国派了他们最美丽的公主前来和亲,且离曳皇帝也答应夫婿由祁国公主自己挑选。
话说这位祁国公主,不仅美貌,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艺也极为高超,在与离曳的战争中她亦是功不可没,素有“马上牡丹”之称。她是祁国皇帝最疼爱的女儿,真不知祁国皇帝怎会舍得她远嫁他国。
离曳朝的百姓们都喜欢饭后说些八卦,自从听闻了这么一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奇女子,自然也会想起另一位总是大小麻烦不断,不会文不会武,虽说也貌美如花,但是就爱闯祸的左丞相府四小姐,叶云铃。当然他们只敢背后说说,笑话,谁敢当面去指责啊,得罪了左相府和靖国公府,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不,听闻这次祁国的“马上牡丹”要来离曳和亲,街头巷尾讨论的异常激烈,说的话都不带重样的,都是明里赞赏着这位祁国公主的聪明美貌,贬低叶云铃的愚笨粗鲁。然而,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是好朋友。
就在百姓热烈讨论着祁国公主时,另一个人燃起了嫉妒的火焰,不是别人,正是左相三小姐,叶云烟。原本她伪装和善,亲民济贫,百姓纷纷夸赞于她,贬低叶云铃,而如今虽依旧没人说叶云铃好话,但这个祁国公主还未出现,这些百姓却都在赞扬她的聪慧,而忽略了她,她竟还不如叶云铃有名。若一直如此,她要如何吸引定安侯世子的视线,到时候,说不定她都没办法嫁给他了。
她气愤,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她只是相府庶女,就算能嫁给世子,也是做妾室的命。祁国公主则是一国公主,更是祁国皇后亲出嫡女,地位之差就已压的她无地自容,就算她再生气也不敢与一国公主作对。
离曳皇帝派遣曾与祁国打过交道的定安侯前去城门迎接和亲使团,以示友好,沈骁尧亦跟随左右,名为陪伴父亲迎接使团,实则是为了看看好兄弟常常提起的心上人。定安侯高兴得几乎合不拢嘴,有种吾家有子终长成的感觉,可见以前的沈骁尧在他眼中是有多么混账。
城门外,定安侯带着沈骁尧已经等了足足两个时辰,而使团却迟迟不见踪影。道路两旁的百姓早已等得不耐烦,纷纷讨论起是不是祁国故意给我们离曳脸色看,多数人决定离开,不在此浪费时间。
沈骁尧看了看天色,对定安侯道:“父亲,天色将晚,使团还未到达,莫不是故意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定安侯闻言,摇头道:“不至于,为父与祁国打过交道,虽说祁国败落,但祁国人人豪放,不屑做如此小人行径。”沈骁尧想了想又道:“那……会不会是半途出了什么意外,按父亲所说,他们定然不会让我们等如此之久。”定安侯赞许地点点头:“你这混小子,终于肯动脑子了。”沈骁尧无语的撇撇嘴,怎么好像自己以前很愚蠢一样。而事实上,他爹也的确是这么想他的。
这时,一匹马飞奔而来,只见此马通体雪白,奔跑起来更是飞快,似是踏雪无痕一般,马背上一个身穿天蓝骑装的女子一脸急切,须臾便到了城门口,女子看见定安侯就立马问道:“请问可是来迎接祁国使团的定安侯沈大人?”定安侯坐在马上行了一礼才回道:“不错,正是在下,阁下……”话还未言罢,女子一挥手,急道:“我正是祁国祁纤羽,使团中途遇到了刺客,因此被阻,本公主是由使团掩护才逃出了包围,还请侯爷速速派人支援,我担心他们支撑不了多久。”定安侯听罢,忙问清了地点派人前去搭救,正要请祁纤羽前往驿馆,沈骁尧上前:“父亲,既然公主已到……”还没说完,定安侯脸色就黑了下来:“就知道你小子定不下心,滚吧,滚得越远越好。”沈骁尧无奈,他爹脾气越来越大了:“爹,儿子是想请命一起去清剿刺客。”定安侯尴尬的看了看正偷笑的祁纤羽,暗骂脸都被这个混账儿子丢尽了:“也不说个清楚,去吧,记得留个活口审问审问。”沈骁尧好笑的纵马带人离开,他爹也有这么怕人看笑话的时候。
祁纤羽见沈骁尧离开,开口道:“多谢定安侯相助。”定安侯忙摆手:“公主言重了,公主只管放心,小儿虽不才,但自小拜了名师,武艺还是不错的。有小儿在,使团定能无恙,不如先随本侯去驿馆歇息吧。”祁纤羽则是笑了笑:“多谢侯爷,不过不必了,本公主在这里有几个好朋友,先去瞧瞧他们再说吧。”说着就要离开,似想起什么又回头问道:“哦,对了,不知左相府怎么走?”定安侯木然地指了路,祁纤羽立刻纵马向着左相府而去,留下定安侯一人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左相府?祁国与我离曳素来只有战争交集,怎会与左相府的人相识,真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