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人,皆斋三日,各衣时衣,具处一,黍盐美酒财足祭社,击鼓三日,而祝先再拜,乃跪陈,陈已,复再拜,乃起。祝曰:“嗟!天生五谷以养人,今*雨太多,五谷不和,敬进肥牲清酒,以请社灵,幸为止雨,除民所苦,无使阴灭阳,阴灭阳,不顺于天,天之常意在于利人,人愿止雨,敢告于社。”鼓而无歌,至罢乃止。凡止雨之大体,女子欲其藏而匿也,丈夫欲其和而乐也,开阳而闭阴,阖水而开大,以朱丝萦社十周,衣赤衣赤帻,三日罢。
二十一年八月甲申朔丙午,江都相仲舒告内史中尉:阴雨太久,恐伤五谷,趣止雨,止雨之礼,废阴起阳,书十七县、八十离乡,及都官吏千石以下夫妇在官者,咸遣妇归,女子不得至市,市无诣井,盖之,勿令泄,鼓用牲于社。祝之曰:“雨以太多,五谷不和,敬进肥牲,以请社灵,社灵幸为止雨,除民所苦,无使阴灭阳,阴灭阳,不顺于天,天意常在于利民,愿止雨,敢告。”鼓用牲于社,皆壹以辛亥之日,书到,即起县社令长若丞尉官长,各城邑社啬夫里吏正里人皆出,至于社,下餔而罢,三日而止,未至三日,天?亦止。
祭义第七十六 五谷食物之性也,天之所以为人赐也,宗庙上四时之所成,受赐而荐之宗庙,敬之性也,于祭之而宜矣。宗庙之祭物之厚无上也,春上豆实,夏上尊实,秋上朹实,冬上敦实。
豆实,韭也,春之所始生也;尊实,●也,夏之所受初也;朹实,黍也,秋之所先成也;敦实,稻也,冬之所毕熟也。始生故曰祠,善其司也;夏约故曰礿,贵所受初也;先成故曰尝,尝言甘也;毕熟故曰蒸,蒸言众也;奉四时所受于天者而上之,为上祭,贵天赐且尊宗庙也,孔子受君赐则以祭,况受天赐乎!一年之中,天赐四至,至则上之,此宗庙所以岁四祭也。故君子未尝不食新,新天赐至,必先荐之,乃敢食之,尊天敬宗庙之心也,尊天,美义也,敬宗庙,大礼也,圣人之所谨也,不多而欲洁清,不贪数而欲恭敬。君子之祭也,躬亲之,致其中心之诚,尽敬洁之道,以接至尊,故鬼享之,享之如此,乃可谓之能祭。祭者,察也,以善逮鬼神之谓也,善乃逮不可闻见者,故谓之察,吾以名之所享,故祭之不虚,安所可察哉!祭之为言际也与,祭然后能见不见,见不见之见者,然后知天命鬼神,知天命鬼神,然后明祭之意,明祭之意,乃知重祭事,孔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祭神如神在。”重祭事如事生,故圣人于鬼神也,畏之而不敢欺也,信之而不独任,事之而不专恃,恃其公,报有德也,幸其不私与人福也,其见于诗曰:“嗟尔君子,毋恒安息,静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正直者,得福也,不正者,不得福,此其法也,以诗为天下法矣。何谓不法哉?其辞直而重有再叹之,欲人省其意也,而人尚不省,何其忘哉!孔子曰:“书之重,辞之复。呜呼!不可不察也,其中必有美者焉。”此之谓也。
循天之道第七十七 循天之道以养其身,谓之道也。天有两和,以成二中,岁立其中,用之无穷,是北方之中用合阴,而物始动于下,南方之中用合阳,而养始美于上。其动于下者,不得东方之和不能生,中春是也;其养于上者,不得西方之和不能成,中秋是也。然则天地之美恶在?两和之处,二中之所来归,而遂其为也。是故东方生而西方成,东方和生,北方之所起;西方和成,南方之所养长;起之,不至于和之所不能生;养长之,不至于和之所不能成;成于和,生必和也;始于中,止必中也;中者,天地之所终始也,而和者,天地之所生成也。夫德莫大于和,而道莫正于中,中者,天地之美达理也,圣人之所保守也,诗云:“不刚不柔,布政优优。”此非中和之谓与!是故能以中和理天下者,其德大盛,能以中和养其身者,其寿极命。男女之法,法阴与阳,阳气起于北方,至南方而盛,盛极而合乎阴;阴气起乎中夏,至中冬而盛,盛极而合乎阳;不盛不合。是故十月而壹俱盛,终岁而乃再合,天地久节,以此为常,是故先法之内矣,养身以全,使男子不坚牡,不家室,阴不极盛,不相接,是故身精明难衰而坚固,寿考无忒,此天地之道也。天气先盛牡而后施精,故其精固,地气盛牝而后化,故其化良。是故阴阳之会,冬合北方,而物动于下,夏合南方,而物动于上,上下之大动,皆在日至之后,为寒,则凝在裂地,为热,则焦沙烂石,气之精至于是。故天地之化,春气生,而百物皆出,夏气养,而百物皆长,秋气杀,而百物皆死,冬气收,而百物皆藏。是故惟天地之气而精,出入无形,而物莫不应,实之至也。君子法乎其所贵,天地之阴阳当男女,人之男女当阴阳,阴阳亦可以谓男女,男女亦可以谓阴阳。天地之经,至东方之中,而所生大养,至西方之中,而所养大成,一岁四起,业而必于中,中之所为,而必就于和,故曰和其要也。和者,天之正也,阴阳之平也,其气最良,物之所生也,诚择其和者,以为大得天地之奉也。天地之道,虽有不和者,必归之于和,而所为有功;虽有不中者,必止之于中,而所为不失。是故阳之行,始于北方之中,而止于南方之中;阴之行,始于南方之中,而止于北方之中。阴阳之道不同,至于盛,而皆止于中,其所始起,皆必于中,中者,天地之太极也,日月之所至而却也,长短之隆,不得过中。天地之制也,兼和与不和,中与不中,而时用之,尽以为功,是故时无不时者,天地之道也。顺天之道,节者、天之制也,阳者、天之宽也,阴者、天之急也,中者、天之用也,和者、天之功也,举天地之道,而美于和,是故物生皆贵气而迎养之,孟子曰:“我善养吾疾然之气者也。”谓行必终礼,而心自喜,常以阳得生其意也。公孙之养气曰:“里藏泰实则气不通,泰虚则气不足,热胜则气□,寒胜则气□,泰劳则气不入,泰佚则气宛至,怒则气高,喜则气散,忧则气狂,惧则气慑,凡此十者,气之害也,而皆生于不中和。故君子怒则反中,而自说以和;喜则反中,而收之以正;忧则反中,而舒之以意;惧则反中,而实之以精。”夫中和之不可不反如此。故君子道至气则华而上,凡气从心,心、气之君也,何为而气不随也,是以天下之道者,皆言内心其本也。故仁人之所以多寿者,外无贪而内清净,心和平而不失中正,取天地之美,以养其身,是其且多且治。鹤之所以寿者,无宛气于中,是故食在;猿之所以寿者,好引其末,是故气四越。天气常下施于地,是故道者亦引气于足,天之气常动而不滞,是故道者亦不宛气。苟不治,虽满不虚,是故君子养而和之,节而法之,去其群泰,取其众和,高台多阳,广室多阴,远天地之和也,故圣人弗为,适中而已矣。法人八尺,四尺,其中也,宫者,中央之音也,甘者,中央之味也,四尺者,中央之制也;是故三王之礼,味皆尚甘,声皆尚和,处其身,所以常自渐于天地之道,其道同类,一气之辨也,法天者,乃法人之辨。天之道,向秋冬而阴来,向春夏而阴去,是故古之人霜降而迎女,在泮而杀内,与阴俱近,与阳俱远也。天地之气,不致盛满,不交阴阳;是故君子甚爱气而游于房,以体天也。气不伤于以盛通,而伤于不时天幷;不与阴阳俱往来,谓之不时;恣其欲而不顾天数,谓之天幷。君子治身不敢违天,是故新牡十日而一游于房,中年者倍新牡,始衰者倍中年,中衰者倍始衰,大衰者以月当新牡之日,而上与天地同节矣,此其大略也。然而其要皆期于不极盛不相遇,疏春而旷夏,谓不远天地之数,民皆知爱其衣食,而不爱其天气,天气之于人,重于衣食,衣食尽,尚犹有闲,气尽而立终。故养生之大者,乃在爱气,气从神而成,神从意而出,心之所之谓意,意劳者神扰,神扰者气少,气少者难久矣;故君子闲欲止恶以平意,平意以静神,静神以养气,气多而治,则养身之大者得矣。古之道士有言曰:“将欲无陵,固守一德。”此言神无离形,而气多内充,而忍饥寒也。和乐者,生之外泰也,精神者,生之内充也,外泰不若内充,而况外伤乎!忿恤忧恨者,生之伤也,和说劝善者,生之养也,君子慎小物而无大败也,行中正,声向荣,气意和平,居处虞乐,可谓养生矣。凡养生者,莫精于气,是故春袭葛,夏居密阴,秋避杀风,冬避重漯,就其和也;衣欲常漂,食欲常饥,体欲常劳,而无长佚居多也。凡天地之物,乘于其泰而生,厌于其胜而死,四时之变是也。故冬之水气,东加于春而木生,乘其泰也;春之生,西至金而死,厌于胜也;生于木者,至金而死,生于金者,至火而死;春之所生,而不得过秋,秋之所生,不得过夏,天之数也。饮食臭味,每至一时,亦有所胜,有所不胜,之理不可不察也。四时不同气,气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