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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尾声

一人破国。

张小鱼杀散了一个王朝,但战乱已久,王朝更替的硝烟,依旧让万灵哀号;数不尽的离散惨剧,依旧日日上演。

但张小鱼这个让所有人、让所有掌权者禁忌的杀神,必然要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没有人愿意提起他,也没有正史记录者愿意将他记录下来,因为这样的一个人出现,让所有人都暗淡无光,哪怕这个人是帝王,在那个人的出现的时候,也必然匍匐哀号,祈求生机。

青城山,天下秀清之地,湍流碧石之上,一个青衣道人盘膝而坐,垂眉闭目。

如果有人看清楚他的面容,也绝不会知道这样一个清朗得带着十分出世之气的青年,竟然是那个传闻中的杀神。

认识他,知道他是杀神的,大都死光了;不知道的,也绝不会将他与当年那人对应起来。

张小鱼正坐与水中磐石之上,任由溪流自双膝之间漫过,清润和舒适,精神依然遁入冥冥之中,气息收敛得微乎其微。

一只翠鸟,不知从哪里飞来,立在他的肩头,锐利的眼睛,环顾着四周,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待看到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的存在,转而将目光注视入清澈的水中,注视着那一条条游动的白鱼,忽的振翅而起,如一支箭一般的射入水中。

只见水色微澜,翠色泛光的鸟儿的尖嘴上,不知什么时候,叼起了一只小鱼,在空中一转身,又飞回了张小鱼的身上。

她似乎对“这块石头”情有独钟。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欢快的马嘶。这声马的嘶吼声,比寻常马匹的声音要低沉得多,又要洪亮雄壮得多,听着像马的嘶叫,但其中的气势,反而像是某只类马的怪兽。

张小鱼睁开眼睛,发出一声清唳,像是在与那一声马的嘶叫声应和。

站在张小鱼肩头上的翠鸟,感受着身体下面的“石头”,突然间活了过来,悚然一惊,尖嘴里叼得紧实的银鱼都掉了下来。

她已经顾不得什么鱼了,用力的拍打着翅膀,用尽全身了气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块莫名其妙的活过来的“石头”,往远处飞去,看来短时间里,她是不会再出现在这片溪流了。

就在翠鸟惊飞的时候,张小鱼好似也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已经十数年没有什么变化的平静的面色,乍起波澜,心中念头一转,突兀的消失在这片山水之间、消失在这个世界,正如他的出现一样。

山林间,一匹大得不可思议的巨马,踢踏着远大过碗口的粗大蹄子,从树林里冲撞了出来,直接撞进清溪之中,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清水里的鱼虾、螃蟹,都像遇到了什么大灾难死得,不是趴在泥沙里当“鸵鸟”,就是钻入石缝泥洞之中,再也不出来。

巨马任由清溪水缓缓的流过腿脖子,大而有神的双眼四处的看着,却只看到一根青翠的羽毛,在空中缓缓的落下……

他打了个唿哨,鼻子狠狠的抽了几口气,使劲的分辨着空气中的味道,最后在一块大青石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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