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慕云公主?”美妇人今天打扮的格外妖娆。
“你是?你快放了我的灵儿,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求你不要伤害我的灵儿。”慕云哭喊着。
“什么条件都答应我?”颂文公主放声狂笑,“我要你死!”
听到这几个字,青山一把将慕云护在身侧,身上佩剑已出鞘。
颂文公主看到青山如此在意慕云,便讥讽道:“不是说慕云公主对俞大将军很是痴情吗?看来传闻不能尽信啊,公主身旁的情郎好生俊俏啊,哈哈哈哈哈!”
“妖妇,你休要胡言乱语,诋毁慕云公主。”青山怒火中烧。
“妖妇?你最好看清楚,你们现在在哪里。你现在才是在诋毁我崇文国的颂文公主。”
“颂文公主,你我从不相识,你为何要置我和我的孩儿于死地?”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呀!子豪,你来告诉她吧,她应该认识一下我们了。”颂文公主对俞子豪说道。
“慕云。。。。贱人!我是俞子豪,俞楚阳大将军的长子。这位是崇文国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三公主颂文公主,俞大将军明媒正娶的嫡妻。”俞楚阳的长子,一个年纪十四五岁的长子。换句话说俞子豪要告诉慕云的就是俞楚阳在认识她以前,早已有了家室还有了妻儿。
慕云闻言,如惊雷轰顶,如万箭穿心,如心肺俱损,如炮烙车裂。慕云整个人堆坐在地上,无论青山如何搀扶她都使不上也借不到半点力气。她眼神茫然,如同一具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没有眼泪,没有哭号,没有言语。青山的心也如同被撕裂了一样的痛,今天的一切不正是他的安排吗?他不正是要让慕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这一切从而对俞楚阳彻底死心吗?虽然绿茵背叛了他,为他制造了不少麻烦,但事情已经发展成了他原本设计好的样子,为什么现在自己后悔了呢?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心这般疼,犹如被刀剜一样的疼。
这时一声女童的哭叫唤醒了游魂一般的慕云:“娘亲,救我!”女童被人从马车上抓下来,头上戴着面罩,身上穿着清灵的衣服,从远处看,那就是清灵。可是,她不是。真正的清灵在另一辆马车上,还是被人钳制着,嘴里堵着东西说不出话来。这时甄男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其实如果仔细听便可以辨别那女童的声音和清灵的不一样,可是现在的慕云哪里还有这样的头脑。
慕云发疯了一般往小女童方向冲,青山也是拼命的拦着她,“慕云,慕云,你不要冲动。”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慕云挣脱不得,只能原地哭喊:“灵儿,灵儿,是娘亲对不起你!是娘亲对不起你!”
而慕云的哭号并不能阻止俞子豪抬起并即将落下的大刀,反而,慕云哭得越悲惨,俞子豪笑得越邪魅。一道血流喷射出丈余,小小的身躯和那颗依旧套着面罩的头颅刚一落地,就被俞子豪好像踢沙包一样轻松两脚分别踢下了悬崖两侧。
颂文公主走到俞子豪面前,故意大声说道:“自豪,你太玩略了,那毕竟也是你的妹妹呀,你竟然让她身首异处。”“身首异处”这四个字咬得尤其重。语气中毫无责怪,确实饱含笑意的。
慕云彻底疯了,她疯了,她在同一时间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那个一直深爱的男人,她不求名分,她不怕世人唾骂,她愿意为他生下孩子,她甘愿独自一人扛起一座城池,只为了他。可是他却骗了她,他隐瞒家室隐瞒妻儿,甚至以死来了结他们的关系。她多么希望,他只是死了,她多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衡都,她多么希望自己听到的不是真相。还有,她的女儿,她最重要的灵儿,那个在她脆弱时为她拭泪,在她无助时给她肩膀依靠,在她孤独时给她拥抱的女孩,她不该带她来衡都,不该带她来认父,更不该,或许她根本不该生下她,她根本就不该爱上俞楚阳。
对于清灵被杀,青山也是心头一紧。那个对着他笑,说他更适合做她父亲的女孩就这样死了,死在了自己一手策划的陷阱里。
“啊——啊——”突然慕云狂呼,不知从哪来的大力,一下子冲破了青山的拦阻,直奔着悬崖而去。就在一刹那,一直箭头泛着幽幽蓝光的冷箭从对面人群中射出,直指慕云背心。就在冷箭落在暮云身上的一刹那,青山伸出左手抓住了箭头,血从手掌心中流出,那血是黑色的。
“青山,箭上有毒!”绿茵的声音响起,“青山,你快过来服下解药。”
就在分秒之际,青山捉住了冷箭却没办法同时抓住慕云,眨眼间,慕云的身影已经没入悬崖。
那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慕云已经疯癫,此时跳下去必然尸骨无存。
而青山,并没有去绿茵那拿解药。他丝毫没有犹豫地转身跳下悬崖,随慕云而去。
绿茵难以置信地冲到悬崖边,不断地呼喊:“青山!青山!为什么连死你都要陪着她!青山!”
甄男在马车里,虽看不到,但耳朵所听到的和脑海中所呈现的画面让她急红了眼睛,怒火不断的充斥着清灵的小身体,无奈那两个人始终钳制着她,她依旧动弹不得,口也发不出声,只能认眼泪默默的流。
颂文公主和俞子豪倒是心情大好,俞子豪搀扶着颂文公主上了马车,轻声问道:“娘,绿茵的人怎么办?”
颂文公主头也不回的柔声含笑说道:“杀,一个不留。”
俞子豪传完了命令,自己也登上了马车,再次问道:“那个丫头呢?”
“留着。”颂文公主闭着眼睛,似是在养神,又似在回味着刚刚血腥的一幕,让她的心情如此畅快。清慕云,终于死了,绝望,疯癫,死亡,这口郁结在胸中的恶气,这根刺深入骨髓的锐刺已经太多年了,今天,终于以血的方式了结了。
俞子豪又问道:“为何要留着她?她可是祸患。”
“杀了她远比折磨她要来得痛快,楚阳和那个贱人的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死掉呢?”一向大度优雅示人的颂文公主现在嘴角上的那抹笑容,只会让人产生一种感觉,那就是毛骨悚然。
俞将军府,后院花园。颂文公主累了,乏了,或许许久没有如此开心了,她竟来了兴致要好好欣赏一番这将军府后院花园中的景致。甄男被人押了上来,她拼命抵抗却也站不起来,毕竟她才只有八岁。甄男始终挣扎着,嘴里仍旧被堵着所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颂文公主突然开口道:“毒哑她,听见她的声音我心烦。”
下人刚要把甄男带走,颂文公主又补充道:“刘婆子,她以后就跟你了,所有粗重的活都给她。还有,这个丫头脾气倔强,不听话的时候,你得打,狠狠地打。记住了吗?”
甄男眼下根本顾及不到自身安危,她只想狠狠地狠狠地将这个有着妖娆面容确是无比肮脏内心的女人撕烂,撕下她的人皮面具,撕毁她在意的一切。等着吧,只要她甄男不死,她一定会为慕云报仇的。
他们首先给甄男灌了一碗汤药,甄男一闻便知是什么:栖筏草,棓苣,季榆菱等。这些是麻痹肌肉的药物,它们只作用于最初接触到的肌肉部分,所以舌头和喉咙的肌肉会被收紧不能正常活动。这种药物作用如不化解会长期存留,人就成了哑巴。而甄男一向认为世间没有无解之毒药,只是毒发的时间不同,给不给机会去解毒而已。就如同一杯被污染了的水,污染物相互作用对水本身起了各种反应。但是只要知道污染物都是些什么,便可以各个击破,最终将污染物分离还原成清澈的水。所以,甄男的哑症她并不着急解,以她现在的处境想配齐解药也是极为不容易的。
那个鼻子上有颗大黑痣的刘婆子对她还真是不客气,担心她逃跑居然用铁链绑了她的手脚,双手和双脚之间的铁链有一定长度,所以她还是可以活动的。她的主要任务是砍柴和挑水,这可能是杂役中最累的活吧。这个刘婆子很是慵懒,大多时候不见人影跑去偷懒,所以甄男并不是从早到晚被看着干活。可是每天只给她一顿饭吃,无奈只能利用“职务之便”灌水饱。她的“单身宿舍”就是那间柴房,白天干活很是疲累,晚上倚靠着柴堆,斜望着月亮和旁边的小星星,她的泪不由得流了出来,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绕着妈妈身边追着跑,她也想起了慕云为她梳得最后一次头发。她对自己说,无论多苦多累都不能放弃。也许自己死了就又变成了商界女强人甄男,可是她不能就这样回去,她不能让慕云白死,她不能让清灵也受屈辱而死去。她要找机会,她要离开这,她还要为慕云报仇,仇人不只是颂文公主,俞子豪,还有俞楚阳,那个负了慕云一生的男人。
颂文公主最开始是每天必会让人狠狠抽甄男嘴巴,看着她痛苦却又叫不出声的样子,颂文公主都会很满意地离开。五天之后,颂文公主就没再来了,甄男肿成包子的脸才得以喘息。又过了二十几天,刘婆子好似接到了命令每天都要给她掌嘴十下,鞭抽三下,打完还给她留下外伤药。颂文公主很是担心小小的清灵承受不住就这样死掉,所以用的刑罚是很考究的。连续打了八天,刘婆子便不再天天来了。想必颂文公主盯得不紧她就又可以偷懒了。但是这种切肤之痛让甄男难过不已,她不能再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