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银行办事了,晚了更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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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才识到底要如此深厚,才能用才气将别人逼晕过去?
陆宣给了在场众人一个答案!
唐案首竟然被别人的才气压迫得晕死过去了?!
这惊爆眼球的消息好像长了腿,飞快的在四周宾客散播开来。
唐恫好歹是今年安逸县的县考案首,本身就被人称作是安逸县第一才子,但堂堂一县案首竟然被人用才气逼晕了,传出去绝对会让人大为惊异,这也让诸如庭院外面没看这一幕的宾客,不管礼貌的争相想要涌入黄府一看究竟!
此时,黄府庭院内,针落可闻,所有人都震惊都看着这一幕。
地上正安静躺着的唐恫,对比才气涌动的陆宣,唐案首这称呼怎么听,都像是嘲讽一般。
黄玉婉轻掩檀口,看着陆宣的身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即便是知晓陆宣本事的苏小小,此刻也是小手无意识的攥紧,耳中仿佛还回响着陆宣方才那声声有力的诗句!
刘仁温望着倒地的唐恫,和才气逼人的陆宣,在一怔之后,便迅速从怀中将一物握在手中,脸色无比凝重的盯着对面唐满贯。
他内心已经暗自下定决心,如果唐满贯这时候要是对陆宣出手,无论如何,他也要将其保下!
只要唐满贯一有半点风吹草动,他立马就会出手!
一个出口成诗,才气逼人的才子,那意味着什么?
身为文人的刘仁温自然是一清二楚!
那意味着安逸县不久之后,极有可能再出一位才学大家,甚至是陆宣日后进士及第金榜题名,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这样一个人物,他刘仁温怎么可能不重视?
原本自以为对陆宣有所了解的苏郁,此时一手端着酒杯,看似面无异色,然而一双手却是在不断颤抖,杯中之物被晃溢出来都不自知。
实在是,实在是陆宣今夜的表现太令人吃惊了!
他只知道陆宣作的诗好,但却不知他的才识竟是如此之过人!
一首祝寿词激发才气也就罢了,后面连着几首祝寿诗竟然都能够激发出才气,甚至才气之炽烈,竟把唐县尉的公子安逸县的案首都给逼晕了过去,这要是换做他,都是无法做到!
但偏偏陆宣这样一个少年就做到了!
难道自己真是看低他了?苏郁不禁沉思!
要知道之前他在看到陆宣作出《观书有感》后,尽管赏识他的几分才识,但之所以会替他征求黄豫章为其保举,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陆宣的出身。
只因为他姓陆,只因为他是太上道一脉的唯一弟子,而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但此时此刻,苏郁真的看不懂陆宣了。
“好好好!”
正当苏郁因为陆宣的爆发而陷入沉思之时,猛然就听到唐满贯那一声声的叫好声!
苏郁抬头看去,顿时紧张起来,如同身边的刘仁温一样,如临大敌!
只见唐满贯一脸反常漠然的从座位站了起来,武人的体魄之下,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好像一头野兽随时可能对人扑杀过去。
这正是武人最为可怕的地方!
相比不温不火的文人才气,武人所体现的可是绝对纯粹的力量!
武人不像修行之人,更不像初启降临之后才开始术法修行的文人,在此之前,武人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武力划分。
于未初启前,称为一境九品。
而身为一县之尉的唐满贯,正是拥有着六品武力的强大武人。
如果他此时有心击杀陆宣,便是已经步入初启的刘仁温,都不见得一定能够拦阻,毕竟就算刘仁温境界比唐满贯高,但要是就以对敌搏杀来说,文人大多到底还是稍逊一筹!
刘仁温面色凝重,看了一眼主位上依然不为所动的老人,打定主意,若是唐满贯真的出手,说不得就是动用官位之力,也要强行压下这蛮子了!
似乎能够感受到唐满贯的怒意,惊醒这一县之尉的威风,周围宾客再次安静下来,不敢再议论不休。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原以为会恼羞成怒对陆宣出手的唐满贯,在几声叫好声后,却是抬步走到自己儿子身边将其扛在了肩上,转身对主位上的老人和老妇,躬身道:“恫儿有恙,满贯这便先行告退了。”
刘仁温以及周围宾客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本从唐恫开始挑衅,就一直未曾开口的黄豫章,此时才出声轻嗯了一声。
唐满贯转身便走,临走前,目光却深深看了陆宣一眼。
高大的身影走向周围宾客,人群中自动便分开了一条道路。
等唐满贯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面,庭院依然还是静悄悄一片,偶尔有人望向庭院前面站立着的陆宣身影,目光也是复杂之极。
尤其是那些与唐恫一桌的童生们,此时望向陆宣的目光,更是有着诸多情绪,震惊、厌恶、惶恐、鄙夷。
唯独没有不屑。
他们凭什么对陆宣不屑?
唐恫身为今年安逸县县考案首,说明本身才识就已经在这些人之上,面对这不知来历的陆宣,陆宣仅仅用几首诗词,才气爆发,就将唐恫给压迫得晕死过去,就更不要说他们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直到黄豫章轻轻咳了一声,刘仁温等人才纷纷反应过来。
眼见唐满贯真已离开,刘仁温给苏郁使了个眼色。
苏郁会意的点点头,对着黄豫章夫妇以及周围宾客,拱手一圈,笑着朗声道:“我苏郁入仕以来便承蒙黄伯父的关照,既然今天是婶婶的寿辰,那么,下面就由我的小女,苏小小代我为大家演奏上一曲助兴,只是小女琴艺粗浅,若弹奏不好,望大家海涵,也希望婶婶能够喜欢!”
“苏老弟可是说笑了,谁不知你家小小琴艺了得,整个安逸县她说第二,都只怕没人敢称第一了呀,大家说是不是?”
刘仁温微笑着接过话头,一番话立马博来众人的赞同,刹时间叫好声连连,方才因为唐恫父子生出的尴尬气氛,顿时消弭于无形。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能听到彼此松了口气的声音。
至于让童生们吟诗祝寿这事,早被众人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就是现在继续让他们作,谁还有这个胆?没看见唐恫都晕死过去了,还不够嫌丢人?
那一边,苏小小在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后,已经在黄玉婉的陪同,起身走到了院内唯一的一个亭子当中。
此时黄府下人早将古琴准备妥当,周围宾客翘首以盼,目光好奇的随着二女的动作,转移到了小亭当中。
正如刘仁温所说,这苏小小也算是安逸县的一个名人了,不仅长得漂亮,更因为操得一手好琴,琴艺名声便是到了洪州城,都是响当当的,能够在寿宴上听她一曲,倒是叫不少人为之喜出望外。
只不过却也还有一部分人还处于对陆宣的震惊当中,目光依然时不时忍不住瞟向他。
感受到这些目光,陆宣淡然一笑,刚想走回自己的座位,旁边却有人招呼他过去坐下,转头一看,正是黄老夫人。
陆宣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过去,对两位老人见了一礼,又得到县令刘仁温点头,这才在苏郁让出来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这一幕,顿时让旁边的童生们一阵骚动。
但很快,周围就安静了下来,纷纷惊讶的转头朝那边院亭看了过去,只因一阵流畅动听的琴音,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突然间,原本安静下来的周围宾客,再次发出阵阵惊呼!
只见那边小小的亭子里,赫然有淡淡光芒升腾!
“才气?”
“怎么可能,诶,你你掐我一下,难道是我看错,女子也有才气?”
“唉哟,你还真掐啊?!”
“这是……”最先反应过来,还是苏小小的父亲苏郁。
在苏小小琴音响起的同时,苏郁猛然转头看向亭子中的苏小小,脸上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他竟然从未听过小小弹过这首曲子?!
更重要的是,苏郁此时竟从苏小小的琴声当中听出了某种不同的韵味,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这也难怪,自当从陆宣口中得知此曲之后,苏小小便是练习,也都是在苏郁不在的时候。
那边小小院亭中突如其来的才气光芒,让一群人惊掉了眼球,然而众人的呼声还未蔓延,便再次齐齐失声!
一阵阵清清冷冷的琴音,如同夜色下的流水,流淌过在场人的心田,眼前仿佛出现一幅清幽的场景,月影绰绰,朔风凌空,独束高阁!
有人伴着余辉起舞!
在声声泛音中,让人仿佛置身其中,只觉凄婉缠绵。
强烈的感觉,触动了在场每一个人,柔弱的女子禁不住潸潸泪下,男子则是望着夜空长叹不已。
黄老夫人用衣袖轻抹着眼角:“这琴音怎的如此感人?”
苏郁已经闭上了眼睛,紧握的双拳,不断的颤动眼皮,都显示着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感受。
便是县令刘仁温,耳边听着回旋往复的缕缕琴音,也是眼神迷离,情难自禁,感受着被拨动的细腻音调,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多少年了,从束发入学,再到考取功名,再多苦难都已经过去了,然而妻子的含笑离去,始终还是留下了遗憾,那种高处不胜寒的落寞,恐怕永远也无法释怀。
就在这时!
“噔噔噔蹬蹬……”
一阵滑奏,如同击中了在场之人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心弦!
揉弦之间,像是有一只温暖柔夷在轻拂过脸庞,绵长的按音,更是让人有一种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的感觉,让正感受琴音凄婉的人们一阵颤抖!
刘仁温笑了起来,只因为想起妻子临死前说过的那句“忘了我”,而他说的“永不忘”。
苏郁睁开了眼睛,同样不知道想到什么,释然般的轻吐出一口气。
琴音婉转之间,望着残月,长盼思怀,那种深深的美好祝愿,让在场每一个都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低低啜泣的声音,嘶哑沉吟的声音,不断在周遭宾客中间响起。
“好令人感动的琴音,我都快哭成泪人了……”
“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委婉缠绵的琴音!”
“听上去如此凄婉,为何我偏生又会生出一种美好的触动?!”
“正是!正是啊!”
……
“这是什么曲目?”待到琴音落下,刘仁温问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的问题,他声音不大,但响起的同时,庭院内便是一阵寂静。
就像之前看到陆宣的那首《观书有感》,主位上的黄豫章再一次发出叹息道:“单凭此曲,入阁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