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嘛?”刚才还嘴的少年叫纪义康,是下院里的佼佼者,他看到老生们气势汹汹的围过来,心下不免后悔,没想到骂了一句,发展成要围殴他的架势。
“你说呢?”围过来的弟子,领头的正是纪绍坚,他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纪氏尚武,向来鼓励弟子互相切磋,取长补短。作为内院老生,提携后进,责无旁贷。我们也不以多欺少,哪位有兴趣下场指点新生?”说完,目光扫过同伴。
“我来!”人群里跳出一个略为魁梧的少年,随手摆了个架式,毫不在意的说道:“请吧。”勾勾手指,示意纪义康进攻。
“打就打,还怕你不成!”纪义康有几分血气之勇,上前弓步崩拳,使的正是风雷拳法里的一式“风驰电掣”,他现学现卖,拳风鼓荡,到也有几分威势。
“太慢了。”老生面带讥笑,轻轻松松闪过:“新来的,我也不欺侮你,就让你三招吧。”
纪义康咬咬牙,风雷拳里的风回云断使出,此招极其讲究身体协调,他使的急了,用劲过猛,导致步法错乱,踉踉跄跄,跌倒在地上。
内院弟子们哄堂大笑,场上对招的老生更是龇牙咧嘴,耻笑个不停。
纪义康面红耳赤,一骨碌爬起来双拳叠交,一招雷奔云谲,使得拳影重重,澎湃汹涌。老生猝不及防,挨了几下拳头。打在身上,到也没什么大碍,老生感到颜面扫地,顿时恼羞成怒,一个鞭腿把新生重重抽到在地,俯身上前,单手按住胸口,一个巴掌抡了下去,力度十足。
只见纪义康鼻血飞溅,脸颊肿起了半边。外院的弟子惊恐万状,而内院的老生嘻嘻哈哈,纷纷叫好。即使纪义康无反手之力,如此惨状,场上老生兀自不肯放过,嘴上骂骂咧咧,手掌高高举起。
“够了。”纪子宁再也看不下去,起身上前。
“唷,还有不怕事的啊!”老生轻佻的看着纪子宁走过来,眼神里带着浓厚的威胁。
纪子宁迎着他挑畔的目光走前几步:“同族切磋,点到为止,这位仁兄过了吧。”
那老生站了起来:“小子,哪个和你称兄道弟,看打!”他甚是蛮横,边说话,飞起一脚踹过来。
纪子宁似早有提防,微微一侧,脚掌擦肩而过。老生腿法利落,空中回旋,又踢向纪子宁脑袋,这一腿快如风,带着丝丝破空之音,若是踢实了,保不准人也要打坏。
纪子宁矮身闪过,恼他出手狠辣,也不留手,一个扫膛腿攻向他的下盘。那老生不料纪子宁反应如此灵敏,给踢了个正着,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作了滚地葫芦再也爬不起来。
“纪子宁,好样的。”下院的新生们,欢呼起来,老生表现出来的蛮横和凶狠压抑他们,现在总算吁了口气。
纪绍坚愣了愣,一股怒气在心底升起,敢动自己带来的人。没等他发飚,“小子,找死。今日让我内院纪昊来教训你。”身后的小弟冲上来,挥拳凌空击出。
纪子宁眼睛一亮:“好,我来领教领教内院弟子的手段。”左肘一起,封架敌拳。纪子宁初学风雷拳,跃跃欲试,内院弟子打上门来,正中他的下怀。
“风驰电掣”风雷拳里的第一式,纪子宁信手使出,那拳法如风如电,深得风驰电掣这一式快之要诀。
好快的速度,纪子光眼前一花,拳头已直指面门,只得挥手格挡。他只觉一股大力涌来,勉强站稳身材。想不到这外院新生中,有如些强悍的弟子,纪子光不敢再小瞧,敛神定息,一双拳头,排山倒海般击了过去。
纪子宁大声叫好,见招拆招,一招雷奔云谲,拳势稳稳笼罩住他。场中,拳来腿往,打了几十回合。
纪子光越打越心惊,势大力沉重逾千斤的攻击,被轻易架挡住;疾如闪电势在必招式,又被轻松闪过。打到后来他心底发怵,气力也有些不继。
而纪子宁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越打越精神,此消彼长,纪子宁抓住一处破绽,飞起一腿,把他踢出场外。
“痛快,还有谁来,纪子宁在此领教!”纪子宁一通打斗,拳法中许多精微之处,欲隐欲现,心痒难挠,忍不住开口邀斗。
“内院好了不起,就能作践我们了吗?”,“纪子宁,加油,你可是下院第一人。”见到纪子宁神勇,下院弟子欢欣鼓舞,与有荣焉。
围在边上的内院弟子都是吃了一大惊,内院中除去入了老祖宗法眼的六人,纪昊已是一时之选,不料栽在了他们瞧不起的下院弟子手里。
纪绍坚恶狠狠的盯着他,似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就是纪子宁?”
咦?好像从未见过此人,对方哪来那么大的仇恨?不过,纪子宁很快把这丝疑惑抛在脑后,他现在只想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不错,我就是,你要上来指点在下么?”
纪绍坚在内院,何时见过有人敢对他语言相激:“小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让你见识见识内院真正的本事。”说着身形飞起,如大鹏般飞扑过来。
“哈哈,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招惹绍坚公子。”
“绍坚公子,请狠狠教训他,刚进内院第一天,竟敢对老人不敬!”内院老生见纪绍坚出手,个个信心十足。
“好不要脸,明明是老人欺生。纪子宁,加油!”也有义愤填膺的下院弟子帮纪子宁打气。
纪绍坚身影一动,纪子宁便看穿了他的动作,待要闪避,却已不及,当下喝道:“来得好!”双拳出击,正是风雷拳里威力最大的“风雷平地”。纪绍坚轻嗤一声,单拳飞击。砰的一声,纪子宁手腕剧痛,若不是他身体反应敏捷,缩手得快,手腕都有可能折断。
好强的力量,不可力敌!纪子宁跳后一大步,拉开距离。“哪里走!”纪绍坚得势不饶人,纵身跟进过来,接着起脚,劲风呼啸,踢向他的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