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医生给开好了一些药,黄颖玉和莹莹服侍着小女孩吃了药,整个过程从发烧开始,小女孩都没吭一声,这种勇气让黄云祥也暗暗地点赞。
张晓峰起身交了费用,杨医生又交待了许多注意事项,原来小女孩身体非常虚弱,必须尽快调理好身体,杨医生责备道:“你们这些大人是怎么照顾小孩的?孩子都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大人一定要负起责任来。”
张晓峰也没说什么,只是道:“知道了,我们一定注意。”
打完点滴,小女孩爬在莹莹的肩膀上睡着了,黄颖玉先坐上车,莹莹小心地将孩子放到车上,小女孩头枕着黄颖玉的腿睡着,张晓峰和黄云祥看了看小女孩,两人又互相看了看,开车返回清水村。
到家了,莹莹轻轻地将小女孩抱回屋,四人也继续上床休息,张晓峰辗转难眠,黄云祥看着翻来覆去的张晓峰道:“是不是还在想小女孩的事?先休息吧,等天亮了再想办法。”
张晓峰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们村里还有这样的孩子,我原以为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孩子们的童年也会过得快乐,怎么会还有这种现象?”
黄云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的,有些地方反而是越来越严重。”小女孩的事更让张晓峰坚定信心要让家乡的父老乡亲们脱贫致富,现在整个清水村只有二十多户家庭,大部分都是孤寡老人,年轻人都走了出去,再这样下去,清水村也会慢慢消失,年轻人走出去大部分还挣扎在社会的最底层,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好多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下一代身上,大自然给了清水村这么美丽的环境被人们渐渐地遗忘了。
第二天张晓峰早早地就起床了,在厨房忙碌做着早点,黄颖玉打着哈欠走进来,道:“二哥,做什么早点?包包子吗?”
“是啊,给你们包包子吃。”张晓峰已经搅好了包子馅,熟练地杆着包子皮,他专门和王强的母亲学会了怎么做包子,这不莹莹回来了,黄云祥和黄颖玉也喜欢吃包子,所以他准备做一顿包子吃。
看着张晓峰熟练地包着包子,黄颖玉帮忙杆起了包子皮,问道:“二哥,今天小女孩怎么办?”
“还没想好呢,小玉你说怎么办?给我们拿个主意呗。”
“我也不知道,莹莹昨晚一直在抹眼泪,告诉我说小女孩非常可怜。”这时黄云祥叠好了被子,走进厨房拿起包子皮边跟着张晓峰学边道:“吃完饭我们先领着小女孩回家看看再说,到时候在依情况拿主意。”
“我看行,小玉你说呢?”
“你们拿主意吧,我和莹莹支持你们。”
蒸上了包子,张晓峰又做了柿子鸡蛋汤,吃包子喝这个汤非常爽口,又特意给小女孩做了两个荷包蛋。
莹莹起床后,拿起小孩子的衣服沉默了,呆呆地看着,黄颖玉走了进来,道:“这不是大人的衬衫剪小的吗?”
莹莹点点头,撅着嘴巴没有说话,这时小女孩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呆呆地看了看她俩,又看了看屋子,好像才缓过神来,拿起衣服熟练地穿了起来,莹莹和黄颖玉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
张晓峰将热气腾腾地包子端上餐桌,黄云祥把汤端了上来,又从冰箱里拿出小菜,这要是以往,莹莹看见包子肯定是两眼放光,非常高兴地喊叫着,可是今天四个人都没有说话,都看着小女孩吃包子。
小女孩很小口地咬了一口包子,抬头看见大伙都看着她,眼睛一闪一闪的小心吃着包子,莹莹摸了一下她的头,道:“好吃吗?”
小女孩点点头,张晓峰从微波炉里拿出稍加热的两个荷包蛋,递了过去,黄颖玉夹了一小块荷包蛋放进小女孩的碗里,道:“小妹妹,来吃点鸡蛋。”小女孩轻轻地用筷子刨进嘴里。
吃过饭,张晓峰蹲下来给小女孩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小朋友,带我去你家好吗?”小女孩一听,紧张地看着他道:“叔叔,你不收留我吗?奶奶说你能收留我。”
“奶奶?你有奶奶吗?”张晓峰一听诧异地问道:“不是说你没有家人了吗?”
“是邻居的奶奶。”小女孩低下头低声道:“叔叔,你就收留我吧,我能干好多活,能洗衣服,还能做饭。”
张晓峰心口一睹,顿时说不出话来,看得出小女孩很害怕自己不收留她,黄云祥蹲下来道:“小妹妹,你先带我们回家看看好吗?”
小女孩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道:“你们不会把我放家里不要我吧?奶奶说叔叔是个好人。”
张晓峰抹了一下眼睛,把小女孩抱在怀里,道:“你放心,叔叔不会不要你,叔叔想去你家里去看看,叔叔答应你,不会扔下你不管,好吗?”小女孩这才点点头。
张晓峰抱着小女孩站起来,看到莹莹正抹着眼泪,黄颖玉也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们,抱着小女孩来到车上,黄云祥抱着小女孩坐在副驾驶,问道:“小妹妹,你家在哪里?”小女孩用手指了指,张晓峰开车照着所指方向开了过去。
来到小女孩的家,张晓峰注意到这里离公路比较远,在山脚下,是两间破烂的土房,窗户纸已经破掉,四处透风,里屋炕上堆放着破旧的被子,满屋子的药味,看样子外屋是做饭的地方,灶台边上放着许多野菜模样的植物,问道:“小妹妹,那些是野菜吗?”
小女孩道:“是我吃饭的野菜,我采的。”
张晓峰拿起野菜闻了闻,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下,立马吐了出来,这哪是什么野菜,分明就是野草,他小时候和王强采过许多野菜,所以对这里的野菜都很熟悉。
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心情都很沉重,面无表情看着这房子,尤其是黄家兄妹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房子,让他们很是震惊。
“小娟,找到我说的那位叔叔了吗?”有位老奶奶脚步蹒跚地走进屋,小女孩从莹莹怀里跳了下来,跑过去拉着老奶奶的手。
张晓峰走过去,问道:“奶奶好,是您让小妹妹去找我的吗?”老奶奶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你是张晓峰吗?”
“是我,奶奶我是张晓峰。”
“哦。”老奶奶点点头,道:“是我让小娟去找你的。”原来范晓娟的父亲过世后,村里把小娟托付给了就是眼前的这位老奶奶,可奶奶的岁数大了,儿女们都在外地,多次催促着让老人过去一起生活,可老人很喜欢待在清水村,这里有山有水,空气也很好,老人住得房子离小娟家最近,所以村里托付她照顾小娟。今年老人觉得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准备去和儿女一起生活,又不能带小娟一起过去,张晓峰的事老人都知道,也知道他回村里的事,所以老人就让小娟去找张晓峰。刚刚老人正在门前晒太阳,看见一辆车驶去了小娟家,就急忙跟了过来。
老奶奶对张晓峰道:“孩子,小娟是个很听话的女孩,你就好心收留了吧,要不小娟不知道到谁家,肯定要吃很多苦,我实在是老了,身子骨不行了,不然我也舍不得让小娟离开我。”张晓峰没有说话,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又看了看黄云祥和黄颖玉还有莹莹,只见他们都轻轻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