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吞吞吐吐地道:“爸爸走了。”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张晓峰与黄云祥互相看了看,都很诧异,走上前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我们送你回去。”
“我叫范晓娟,没有人了。”小女孩拉着张晓峰的衣服,抬头望着他道:“叔叔你要送我回去吗?”
“没有亲人了?”张晓峰很是疑惑,小女孩轻轻地点点头,拽了拽他的衣服道:“叔叔可以要我吗?”
张晓峰一时没了主意,道:“先回叔叔家,一会再说。”打开房门,莹莹和黄颖玉陪着小女孩,任凭大家再怎么问,小女孩都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张晓峰拿出手机来到屋外,拨通了村里新上任的支书王铁柱的电话,他与王铁柱有过几次接触,感觉此人办事能力非常强,以后他在村里要与村委会交往很多,就留下了电话。
“王叔,有个叫范晓娟的小女孩来到我们家,说是没有亲人了,怎么会事啊?”
“范晓娟跑你家去了?哎!这个说来话长,我一会就过去。”刚挂断电话,黄颖玉走了出来,道:“二哥,小女孩看上去好可伶,怎么会跑到我们家?”
“不知道,一会支书就过来了。”两人走进屋,看到小女孩在莹莹身边很紧张,感觉非常害怕,张晓峰走上前蹲下来问道:“小朋友,吃饭了没?”小女孩摇摇头,黄颖玉急忙拿出许多零食,可小女孩看了看,没有动手,莹莹拿过一袋薯条递给她,拿在手里一动不动。
张晓峰和黄云祥来到厨房,两人收拾着蔬菜准备做饭,黄云祥问道:“怎么会事啊?能看出这个孩子很害怕的样子,怎么会跑到我们家?”
“我也不知道。”张晓峰一边用电饭煲焖米饭一边道:“王支书一会过来,听他口气这孩子是我们村的。”
黄颖玉打开了电视,选到少儿频道,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电视,莹莹打开薯条,拿出一根薯条,道:“小妹妹,来吃一根薯条,很好吃的。”
小女孩放进嘴里嚼了嚼,露出一丝的微笑,黄颖玉高兴的和莹莹互相看了看,忙打开了其它零食,照顾着小女孩。
一会张晓峰和黄云祥从厨房走了出来,厨房里正炖着一条鱼和黄焖鸡块。小女孩见他俩进来,放下手里的薯条没有再吃,黄颖玉安慰道:“别怕,他们是大哥哥,可以吃的。”这才渐渐地放松了警惕,继续吃起了零食。
张晓峰看着小女孩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时王支书走了进来,忙迎上前,道:“王支书您来了。”
王支书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晒得黝黑,小女孩见到王支书放下了手中的零食,睁大眼睛看着王支书。
王支书看着小女孩道:“小娟,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认识他们是谁吗?”小女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张晓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王支书拉着他在外屋讲起了小女孩的身世,原来这个名叫范晓娟的小女孩,父母是在南方打工认识的,有了孩子后母亲便辞掉了工作,父亲在外面拼命工作,虽然苦一些一家人也过得快乐幸福。可就在孩子四岁时,父亲在工地上摔断了腿,失去了劳动能力,一家人得到了一笔补偿款后只能返回清水村,孩子母亲一边照顾瘫在床上的丈夫一边劳动着,没想到两年后更是雪上加霜,孩子父亲得了心脏病,花光了之前得到的补偿款,没有好转反而是越来越重,孩子母亲经受不住这种打击,离家出走失去了消息,此时六岁的小娟很懂事,在村里的帮助下照顾起了卧床不起病重的父亲,前两个月小女孩的父亲离开了人世,村里帮忙张罗着处理了后事,托付一位邻居老奶奶照顾小娟,没想到小娟跑到了张晓峰家。
张晓峰听完后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在一旁的黄颖玉流出了眼泪,黄云祥也是心情沉重地看着张晓峰。
王支书道:“村里决定找个好人家把这孩子给收留了,我这就把孩子带走。”
张晓峰听了摆摆手,道:“先别带走了,今天就让孩子在我家吧。”送走了王支书,三人进到里屋,莹莹看到黄颖玉脸上还挂着泪珠,悄声问道:“怎么样了?”黄颖玉悄悄地给她摇了摇头。
张晓峰看着小女孩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们几个,心里是非常的难过,此时厨房的饭菜已经做好了,都端到外屋的餐桌上,莹莹抱着小女孩坐在椅子上,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碗里,道:“小妹妹,快吃肉。”
小女孩看了看碗里的鸡肉,抬头看了看张晓峰他们几个,黄云祥道:“莹莹,小玉,你们帮小妹妹洗洗脸和手。”
“哦,对了。”黄颖玉急忙往脸盆里倒了凉水,又把暖壶里的热水加上,试了试水温,道:“可以了,小妹妹,过来洗脸。”莹莹抱着小女孩到脸盆前,两人仔细地给小女孩洗脸和洗手。
看着洗完脸的小女孩白净了许多,虽然皮肤有些黑,可亮晶晶的双眼镶嵌在圆圆的脸蛋上显得很漂亮可爱,给大家耳目一新的感觉,张晓峰与黄云祥互相看了看。
黄颖玉和莹莹服侍着小女孩吃饭,在大家的鼓励下,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吃起了鸡块,莹莹夹了一块鱼肉,把鱼刺都挑出去喂着小女孩。
原本香喷喷的饭菜可今天怎么吃在嘴里张晓峰感觉有些苦涩,这个小女孩活脱脱就是莹莹小时候的翻版,可命运要比莹莹小时候凄惨很多。
张晓峰和黄云祥端着饭碗看着小女孩吃着饭菜,他们能看出来孩子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香的饭菜了,两人都很心疼,看到小女孩吃得很香,心里都非常安慰。
小女孩吃了一大碗米饭和好几块鸡肉与鱼肉,吃过饭莹莹又烧了热水和黄颖玉给小女孩洗了澡。晚上小女孩和两个女生在里屋的床上休息,两个男生在外屋的床垫子上休息。
黄云祥道:“晓峰,这以后怎么办?我们收留了?”
“我也不知道了,大哥你说怎么办?”张晓峰看着黄云祥问道:“要送回去吗?”
“送回去也不是会事,小女孩的爸爸已经走了,妈妈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个人怪可怜的。”
“是啊,没人照顾可怎么办?”两人正商量着小女孩,听到里屋黄颖玉喊道:“大哥,二哥,你们快过来,小女孩高烧了。”
“什么?”黄云祥和张晓峰听了急忙穿着睡衣就跑进里屋,看到小女孩正在莹莹的怀里,摸了摸还真是高烧的厉害,莹莹焦急问道:“怎么办?烧的厉害,快想想办法。”
“送医院。”黄云祥喊了一句,张晓峰道:“对,送医院,你们快穿衣服。”
黄云祥和张晓峰急忙穿好衣服,发动了越野车,莹莹和黄颖玉抱着小女孩跑了出来,几个人开车向杨水湾驶去,来到杨水湾已经是深夜了,卫生所早已关门,黄颖玉焦急地敲着门道:“开开门,开开门。”
卫生所的杨医生早已习惯了睡下被人敲门窗的情景,给小女孩仔细检查后,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孩的?”
“啊?”张晓峰他们几位互相看了看,问道:“怎么了医生?孩子究竟怎么了?”
“这孩子的身体太虚弱了。”杨医生介绍道:“这样下去孩子迟早会病倒的。”给小女孩打起了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