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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打工

夜深了,躺在被窝的张晓峰久久不能入睡,白天在莹莹家的事对他刺激很大,想起小时候父母对自己的百般呵护和莹莹可怜的模样,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同样为人父母,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差。他有一种想帮莹莹上学的想法,可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忽然间他想到父亲在县城当老板朋友的刘宝山叔,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开学了,要是今年莹莹上不了学,就要等明年了。可他想让莹莹和自己一起去念书,想了想他决定去找刘叔帮忙。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顺利在县城找到了刘宝山,见到张晓峰后刘宝山吃了一惊,“晓峰,你怎么来了?”搂着张晓峰摸着他的头道:“又长高了许多,自从上次回去以后,我一直很忙,没时间回去看你。”

“我想叔了,来看看叔。”

“你这小鬼,学会讨人喜欢了,说吧,来找叔啥事。”

张晓峰把莹莹家的事说了一遍,刘宝山沉默了一会道:“莹莹家的事我听说了一些,莹莹爸怕老婆,迟早要毁在那婆娘身上,到时候有他后悔的。”

“叔,我可以给你打工,你要帮帮莹莹,要不她就念不上书了。”

刘宝山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孩子,心里很安慰,逗他道:“你说你能干啥,你个小鬼,胡子还没长出来倒学会做好事了。”

“叔,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张晓峰一脸不安地看着刘宝山。

刘宝山看着张晓峰呵呵地笑,道:“我们晓峰找叔了,叔哪能不帮你这个忙。”他想了想道:“这里没有你干的,给你找个和别人作伴的活,一会领你过去,等开学了叔送你回去,莹莹的事我来想办法。”

领着张晓峰到了工地,给他介绍到这就是叔工作的地方,紧接着喊道:“冯叔,冯叔,过来一下。”

只见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过来,道:“小刘,找俺做啥?”

“冯叔,给你找个作伴的,你领过去多照顾照顾。”

原来这老头名叫冯德志,一个人生活没有老伴,跟刘宝山工作好多年了,由于不识字岁数又大了,就让他照看施工材料下夜的活。刘宝山让张晓峰陪着冯德志是让张晓峰在县城多待一段时间,省得他回去孤零零的一个人。

冯老头领着张晓峰进屋后问道:“你这么小怎么出来打工了?”,见这个小男孩有点羞嗒嗒的,又问道:“是不时家里穷?上学了没,念几年级了?”

张晓峰有点腼腆地道:“我没念书,今年准备去念了。”

“你多大了?”

“十四了。”

“十四了怎么才去念书?你父母不管你吗?”

见张晓峰低头不语,冯老头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在追问,麻利的收拾好床铺后道:“你住这儿,以后我们爷俩就住一起了,还没吃饭吧,走,我领你出去吃饭去。”

经过几天下来,张晓峰发现冯爷爷人挺好,对他很和蔼,知道了冯爷爷一个人后,慢慢地也就放开了拘束。

每天的活就是晚上不定时带着手电筒出去巡逻,张晓峰的到来让冯老头很是高兴,一老一少倒也少了许多寂寞,多了一些热闹。当得知这个小男孩悲惨的身世后,冯老头流出了久违地眼泪。

这天晚上两个人在工地上巡逻,张晓峰问道:“冯爷爷,你为什么不找个冯奶奶?”

“哎!我也是爸爸妈妈去世的早,没念过书不懂文化,加上我年轻时喝酒后还打人,没人敢跟我啊。”

“晓峰,你要好好念书,到时候娶个好媳妇,不要学我这样。”

冯老头也是上了岁数才真正体会到了老伴的含义,老伴老伴老了以后才是伴,岁数越来越大了,他也越来越感觉到孤独了。说着说着有点惆怅,伸出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摸了摸张晓峰的头。

中午睡起觉后张晓峰在屋外洗衣服,看到冯爷爷脏兮兮的衣服后,想着他孤零零一个人老了也没人伺候,他就隔三差五地帮着洗衣服。

“晓峰,先别洗了,过来吃饭。”只见冯老头端着一盆骨头和几个白面馒头兴高采烈地走了过来。

见他擦干手进屋后,冯老头给了一个馒头,又往碗里给他夹了几块肉多的骨头。嘟哫道:“快吃。”

“哪来的肉了?冯爷爷你买的吗?”

“不是,这是工地上给工人们改善伙食,一个礼拜两到三回。”

“你们这吃的比我们那里好多了。”张晓峰满嘴肉边吃边说道:“我有点不想回去了。”

“那怎么行,你还小,还要念书。”冯老头边吃边教导道:“等你书念好了以后就能天天吃肉。”

“喔,这几天怎么不见我刘叔了?”

“他是老板,管得事多着呢,我见他每天不停的打电话。”

“对了,他是你啥亲戚?”

张晓峰不知道要怎么说,吃了两口肉想到自己父母过世后,刘叔对自己的好,记得他对自己说过他是和父亲一起玩大的,想了一会后说出了原委。

冯老头高兴地道:“小刘真是好人,他对工人可好了,晓峰你以后就学你刘叔做个好人。”看见张晓峰点点头又给他夹了几块骨头就,道:“多吃点,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岁数。”

不一会功夫两人便风卷残云,张晓峰一边从壶里倒着热水一边兴高采烈地道:“这是我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了。”

冯老头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看着他高兴地道:“爷爷也是和你一起吃饭吃的很香。”

张晓峰傻呵呵地笑了。

冯老头感觉到很欣慰,因为两人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从来都没见这个大男孩笑过......。

下午开工后,工人们陆续到来,他们说笑着,纷纷开起了冯老头的玩笑,因为天天在一起,他们有事没事地便逗逗这个憨厚的老头。

“冯老头,这个男孩是谁呀?是你的私生子吗?

“冯老头子,还说你没结过婚,都有这么大的儿子了,啥时候把老伴带出来让我看看。”

“就是,这个老头别看每天嘻嘻哈哈的样子,风流着呢。”

工友们七嘴八舌地逗着他们俩,冯老头也不生气,笑呵呵地骂道:“去去去,都滚一边去,不好好干活,没点正经样。”

工人们哄堂大笑,他们都很喜欢这个看起来有点腼腆地大男孩,因为张晓峰一有时间就帮他们抬抬东西,推推车什么的。只见工地热火朝天,大家都干的很起劲,好不热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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