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回归到了以前。每天她要去上学。似乎什么都没改变,虽然她和李玉不是同桌,可是她们依然是好闺蜜。不过她数理化的成绩却是不断在提高。暑假里她重点补差成效显著,尤其是数学,乔醒引导她做了高二数学的预习,所以数学课上她自信心十足。在期中考试的时候,她第一次摆脱了差生的队伍,数学居然是女生第二名。
“我不会再用学习文科的方式去学习理科。”班会上,班主任让她介绍如何提高数理化成绩的,她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这是乔醒的话。
她拿着成绩报告单给母亲看。心想,这次终于不再让母亲失望了。
“那个乔醒还真有本事,他对我做过承诺会让你数学成绩提高的,没想到你的数学飞跃式的进步。”母亲话里提及的那个名字让她平静了一些时间的心又莫名地开始不安份起来。
“继续努力,不能退步,只能进步。。。。。。”不知母亲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完全走神,只能不断点头说:“嗯!嗯!嗯!”
回到阁楼。她拉开抽屉会看见路慎送给自己的那个蝴蝶发夹,她一直没用,她知道别在刘海一定很美丽,可是她始终没有去用,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如此张扬的美丽。看到它,她想起更重要的却是那个夏天的下午,乔醒把自己带进后山去玩,那个下午的快乐是不是就是乔醒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乔醒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最终她会给自己结论,他是同情自己。同情自己在母亲面前的卑微。奇怪,她从未质疑路慎为什么对自己好,她也不介意路慎是否同情自己,但是她介意乔醒的同情,她不要乔醒同情自己,那么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想念那个暑假过去的每一天,想念他们,不,是他,晚上坐在身边给自己补课,想念泳池里的一幕,想念后山的快乐,想念他,乔醒!她在整理书桌的时候,整理出来数学补课的笔记,她像珍宝一样,把它们珍藏,因为上边有他批阅的笔记,字如其人,他的字刚劲有力,笔锋洒脱,她有时候会模仿的字,却怎么也学不像。
在她十七岁的光阴里,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想念。
上学时在校门口遇见童志浩,她居然破天荒主动说:“你早啊!”半天都没听见回应,转身看,童志浩还盯着自己的背影发呆。见她回头看,他加快步子追上来说:“你是确定在跟我招呼吗?”
她嫣然一笑:“你觉得是就是,觉得不是就不是吧。”
童志浩说:“我说是的。”说罢开心地向前奔跑着离去。
随后跟来的李玉看到了这一幕悄声问:“奶油,你跟童志浩说话了?你上次收到童志浩的表白之后一直没回复,我觉得他一直痴痴等着呢。难道说他等到了?瞧他那么兴奋。”
“我只是跟他礼貌问早而已。”
“是不是这代表着某种暗示?”李玉自作聪明道。
“我只是表达我对他的敬意。”林琅跟认真地答道。
“敬意?因为他学习成绩好?”
她说:“说了你也不明白。”
对童志浩的敬佩是基于自己对某个人的想念。她以前不懂童志浩为什么用那样特别的方式向自己表白,现在她明白了,童志浩对自己的想念和她对某个人的想念,性质是一样的。可是她就没有一丝勇气没有好的方法去向那个人表白,只能深藏在心底,甚至对闺蜜都不敢透露半个字。但是童志浩却敢,她对他突然就敬佩万分。
“奶油,你真的不喜欢童志浩?我说的是那种喜欢。”李玉问,突然她紧张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想过谁?我说的是异性,如果真是那样,我告诉你,这搞不好也是一种病,叫性冷淡。”
看她紧张的夸张表情,林琅想笑。
“我可告诉你,在国外得这种病的人很多,这种病发展下去就会喜欢同性,就是男的跟男的瞎搞,女的跟女的瞎搞。”
“那我和你?”她恶作剧地,一本正经地问。
“哇——”李玉尖叫着逃开:“我才不要!”
她想着李玉的话,心想:我是正常的,我既不是什么性冷淡,也不是什么同性恋,我有我想念的人。有时,这样的想念藏在心里,她会觉得心里是满满的。
转眼寒假到了。
有一天电话铃声响,母亲接了,是哥哥的电话。
听他们的谈论就是哥哥在说自己什么时候回家。
她对母亲说:“能不能让我跟哥哥说几句。”母亲就把话筒给了她。
“哥,我现在数理化成绩很好。”她说。
“嗯”哥哥就简单地回应。
“哥哥,你啥时候回家?”
“放假呀,琅,不跟你说了,他们在催我了。”林良说。
“谁催你?”林琅的心都跳出来了,哥哥说的他们是谁?可是哥哥已经把电话挂了。
林父在一边说:“你刚才该谢谢哥哥,并让他谢谢小路和小乔,是他们的补课让你提高了成绩。”
是的,她是想这么说,可是每次提到他们的时候,自己就会有意识地拼命想要隐藏什么,以至于总是说了半句话。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