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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眼尽天边

就这样,木思雨与牧雨,嫣儿三人结伴同行,但是牧雨还是对其有所防范,来路不明,小心为上。有了胡仙儿的那段事情,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教训太深刻了。

木思雨在前面走,而他则带着嫣儿在后面跟随着,木思雨倒也没说什么,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她如是想。不过到没有娘口中所说的那样,穷凶极恶。

这两人,还是挺有趣的。

“谢谢你了。”牧雨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来,脸上还有一丝羞涩,看着前面灵雨的身影,说道。虽然是自己的伤是木思雨造成的,但是也多亏了她,要是她把自己和嫣儿丢在岐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而现在她不仅为自己疗伤,还一起同行,不道谢一下,也说不过去。

“哎呦,老娘还以为你是一个哑巴呢!都快半天了,也没见你说句话。”木思戏谑地笑道,也不理会他,继续朝前走。然后又低估道,“要不是我打的,我才懒的管呢!“

“哥,你觉得她怎么样?”嫣儿小声问道。

牧雨应该是被胡仙儿骗的经历,也不忙下定论,而是说,“日久见人心吧。”不过话一说出来,马上就感觉不对劲了。

然后只见,嫣儿脸一红,戳着牧雨的后背,“哥哥,你真坏。”

牧雨一头雾水,随后又怒视着嫣儿,“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打你。”

嫣儿拔腿就跑,跑到了灵雨身旁,指着牧雨说,“思雨姐姐,哥哥欺负我。”

心中一万只***奔腾。服了你还不行吗?小祖宗。

……

三人朝着炊烟升起的地方,继续前行。渐渐的,旁边的树木,山峰,巨石愈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花草,山坡,碎石。三人已经快走出岐山了。

最后,三人来到了一处高坡之上,伫立,放眼望去,那很远的地方。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小屋,老牛,孩童,炊烟,还有一片片金黄色的麦田,正卷起了麦浪。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好一派田园风光。

天边那轮朝阳,也格外的刺眼,看来已是正午。

三人不禁深呼吸,感受着眼前的一切。这里不比江上村差,有其独特的魅力,倒是让两人有些释然。

“风悠悠,水长长,少年一眼尽天边。梦胧胧,夜漫漫,何人一曲望故乡。”

远处的牧童,坐在老牛背上,唱起了这样的歌谣。

牧雨听得愣神,此时自己的心境却是如此,故乡?我的故乡,又在何方?

……

三人来到了这个小村庄,一问才知道,这里名叫息凤村,听说几百万年前有一只凤凰,降世于此,故因此而得名。这让牧雨想到了江上村的那棵老梧桐树,莫非与之有所联系?

息凤村往北就是安阳镇,过了安阳镇之后,再往东北就是江陵城了,可见,三人的路线还是有所偏离,不过早一点离开岐山总是好的。

走在路上,好多人注目看着三人,显然三个人引起了村民的注意。这两个女子的容貌,可比村花张小花漂亮多了,一群小孩子拥了上来,牵着两女的小手,两人倒也不抗拒,这就羡煞旁边的汉子们了。

“还不回家,看什么看。”

“哎呦,老婆,我就看一眼,看一眼。”

“好看,回家老娘让你看个够。”

“那我还不如去放牛……”

更让大家注意的是,前面的女子衣着虽然算不上华丽,但也算的上是完整吧,怎么跟在后面的两个人衣衫褴褛,像是被打劫了一样。

最后,木思雨却不知廉耻的说,是自己在山贼手中解救了这两个人,这让大家对灵雨敬仰万分,她一定是个修武者吧,这是给大家的第一种感觉。

牧雨心里冷笑,“那个山贼不就是你。”

他可不敢明着说,上次可是被揍够了。

因为已经日落西山,最后三人不得不借宿,这时候一位好心的老伯把他们领了回家。

“麻烦你了,老伯。”

“不麻烦,我家有空地,够你们三个住,不过要委屈这位公子打地铺了。”

牧雨连连摆手,“没事,有地方住就很不错了,而且我习惯了打地铺。”一说到这,一旁的嫣儿脸立马变色。牧雨好像感觉到了不对劲,看了看嫣儿,“傻孩子,都过去了。”

“才没有过去,哥哥,你骗人。”

嫣儿哭泣着跑开了。

“你给我回来。”牧雨尴尬地看了看两人,然后忙追了上去。

老农轻叹,“都是有故事的人,都怪老朽,哪壶不开提哪壶。”

木思没有说话,因为她不懂,为什么嫣儿会突然哭泣,也不懂老伯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人类真是奇怪!

过了不久,牧雨拉着嫣儿回来了。

“让二位见笑了,她是个爱哭鬼,没事了。”

嫣儿红着脸,羞得不敢看他们,而是用小手在牧雨手臂上轻轻的掐了下去。让你说我!牧雨把手一拽,嫣儿乖乖地被拉倒了身后。

看得老农哈哈大笑,木思也是掩面而笑。这让嫣儿更加难为情,躲在牧雨背后不敢探出头。

“不碍事,那我们继续赶路,前面就到了老朽家了。”

……

这是一处在村东头的茅草屋,隔着篱笆,还能看见几只老母鸡咯咯的叫。篱笆下面,长满了花草,因为天色渐暗,牧雨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老农招呼着三人进屋,然后唤出了老伴。这家人,现在只有老农和他的妻子,老奶奶哭着告诉他们,自己本来有一对儿女的,最后儿子被抓去当了兵,女儿被送去了青楼,只剩下两老相依为命。

见到牧雨三个人的到来,两老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仅拿出衣服给牧雨和嫣儿换洗,还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嫣儿差点哭了出来,因为这一切都这么的熟悉,而又好像现在越来越远。

牧雨摸了摸嫣儿的头,安慰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木思雨只顾着吃,这可是头一次吃到人间的食物,脸上憨笑,真好吃。也顾不得吃像,狼吞虎咽起来。看得旁边的牧雨一脸黑线,这还是上次把自己打得体无完肤的灵雨吗?

女人,都是吃货!

一旁的嫣儿好像看出了牧雨在想什么,眼睛一瞪,好像在告诉他,就是吃货这么滴!因为下一秒,嫣儿也狼吞虎咽了,好几天没有吃好了。牧雨肚子饿的咕咕叫,于是只有厚着脸皮,啃,狂啃。

看得老夫妇两个笑弯了腰,一个劲的叫他们慢吃,不够还有。

……

晚上,牧雨和嫣儿都躺在穿上睡觉,但是木思雨却是没有住在屋里,而是靠在村子旁边的一棵大树脚下,牧雨也见怪不怪了。在他眼里,木思雨就是个怪人,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自己心中竟然想靠近她。

而靠在大树底下的木思雨也是没有睡觉,脑海里反复重现着牧雨,怎么回事?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会想那个小子?但是,感觉跟他在一起,自己会觉得很安心。

“是谁!”

牧雨从床上跃起,只见来人,应声倒下。

“哎。”

原来是老妇人,牧雨忙下床,把她扶起。

“小伙子,可是把我吓得不起。”

嫣儿也揉揉眼睛,看着他们,“怎么了,哥哥。”

“奶奶,你怎么来了。”嫣儿问道。

“给你们送被子来了,现在天气转冷,难免着凉。”老妇递过一床被子,指了指外面,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奶奶,您慢走。”

牧雨手里拿着被子,愣愣地出神,然后看向窗外面,风起了,天气转凉,他突然就拿起被子就出了门。

“哎呦,哥哥也知道怜香惜玉了。”

……

她就靠在那棵大树之下,牧雨缓缓地走了过去。原来已经睡着了,牧雨蹑手蹑脚地把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转身离开。

木思雨此时其实是醒的,但是她只有假装睡着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牧雨。或许是因为自己是妖,无法去体会人世间的情感,也不知道如何去除了这种感情。

她转过头,看着牧雨的背影,有些痴呆了,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一出生就埋藏在了心里。

……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牧雨把身上唯一的一块铜币给了老农,算是借宿一晚的花销。

老妇人依依不舍的拉着嫣儿的小手,“姑娘,欢迎下次再来做客。”眼里含着泪光,显然是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女儿吧。

嫣儿一个劲的点头,牧雨也安慰老妇人,有空一定会回来的。

但是,这一去,也许就是永远了。

嫣儿走在停停,看向牧雨,“哥哥,我们还回回来吗?”

“会的,一定会。”

“你们两个能不煽情了吗,一路上,老娘是受够了,等到了江陵城就分道扬镳吧!”木思可想要早早摆脱两人,自己好去干大事,带着两个没有一点修为的人,不过就是两个累赘。

牧雨到没有说什么,跟着自己,就多一份危险,虽然自己很想灵雨留下,至少可以保护他们,可是毕竟是萍水相逢,木思雨也没有义务帮这个忙。

不过,有一个想法,在牧雨心里逐渐清晰。

……

下一个目的地,安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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