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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经晴落这一闹,皇帝心下生出些赞赏,在坐的官员,对乔恨花的印象更是有所改观。左侧,一锦衣华服的男子仔细瞧着晴落,琉璃盏中的液体在日光下,颜色分明。

“乔小姐好生伶俐。”男子不吝赞词。先前在亭外看她只觉不同,如今看来,分明是个聪慧的,心下越发觉得生趣。

晴落抬眼,这男子当真是俊颜。眼似辰星,眉浓如墨,面色如玉。晴落浅笑:“谬赞了。”尽管这人晴落不识,看他位列左上座,也明白这人地位绝对不低,很可能是皇亲贵胄。

晴落没再出色,退回席位。却听得主位上一声叹息:“默,你六弟,又没来么?”

男子起身,“禀父皇,六弟说,与其春宴,他宁可在岁竹阁,赏竹看海棠。”皇帝不可问的轻轻一叹,未再多语,却也无奈。

皇后面色不悦,却不敢发作。看了眼晴落,才又对男子说:“皇儿觉得,乔府小姐,恨花如何?”面上掩不住的焦急欣喜,既然他有夸赞,要成事应该不难。

“乔小姐,乃妙人一个。”

“既然如此,那这亲事,便可定了。乔相。”

男子朝乔相看一眼,摇头一笑,对皇后道:“可惜,儿臣心系和玉。”

皇后脸色瞬变,没想到他竟公然驳回。皇帝却是缓缓说道:“皇后,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依朕看,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又抱歉地看着晴落:“恨花,没有异议吧?”虽是疑问,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晴落欠欠身:“皇上圣明,恨花绝无异议。”说罢,看看男子--双唐太子齐岚默,又看看和玉,果然是登对的。

皇帝对此满意。“至于太子与和玉一事,稍后再议。默,认为如何?”

“儿臣赞同。”

皇帝命人斟盏茶,递至乔羿。“朕听闻,恨花前几日生了大病,现在怎样?”

乔羿此时猜不懂临宣帝心思,遂答来:“小女身体已无恙,多谢皇上关怀。”

“朕还听闻,前日有人夜探相府,盗走了一株归紫药草。乔羿,朕倒不知,你府上,如何有的这味药草!”

乔羿心里一惊,果然传开了,只是还传入皇帝耳中,立刻小心翼翼起来:“禀皇上,夫人曾到一寺庙祈福,偶遇一高人。得了奇草,便是此物,救了小女。”其实乔羿也并不算有所隐瞒,那株药草何处得来,他也不知。毕竟那是黄绮樱还在江湖时的事,他也不好追问。

皇帝边听,边点点头,却又沉声问:“何时得来的?”

“三年前。”乔羿爽声回答,他的确是三年前才意外发现,他的夫人手上有此草。

“三年前,三年前…”皇帝呢喃着:“终究是赶不上。”

乔羿听着,自然终于明白皇帝所问原因,又想想自己与黄绮樱,内心顿生出伤感。

春宴结束,皇帝留了乔羿,说要事商议。晴落便独与玲鸳乘车,驶向副相府。

是夜,晴落回想着事后乔相回府后说的一番话,不得不暗叹天公当真作美。且说,这林絮因素日霸道惯了,这霸道劲,便是宫里都有名气,可又因没犯什么大错,皇帝虽不喜,毕竟不好多说什么。又赶上前段时日密奏,林靳豪奢不俭,怕是来自污贿,帝虽不满,却也没有确凿证据,又念其多年操劳,多有搁置。这次晴落却恰恰提供了一个契机,免了皇帝心中一患。

从梯阁里取出紫归草端详,紫色长叶,隐约泛着些暗红小点,长约三寸,有异香。手缓缓滑过紫叶,这种草,她前世都未曾听过。味虽香,却也不算浓郁,晴落想着用来薰香也是不错的。手上却忽的一顿,嘴角轻扬。

“公子若再不现身,这草啊,可就该进我的香炉了。”晴落感叹一声,声音里却隐约有些失望,其实她是真的想拿来制香的,这味道,她喜欢。

男子却低声一笑,从屋顶落下,依旧是一身黑衣。“我猜乔小姐,舍不得。”

晴落撇撇嘴,好吧,这念头虽有,可她的确是不舍。“真没意思。呐,给你。”

男子挑眉:“你,知道我还会来?”看晴落穿衣整齐,分明是在待他。

晴落听罢,微微抚额,她虽猜想黑衣男子还会再来,可具体是何时她也不知。今日不过是入宫穿了正装,衣带裙襟的,又早早撵了玲鸳与浅香。可才发现,不仅不会穿古代的衣,正装的裙带,竟也不会解。所以才打算和衣而睡,赶巧,他竟然今天来。不过晴落没打算言明,被人认为是聪明,也不是件坏事。

“公子,我却还有一事。”看男子身影停顿,晴落又道:“公子放心,我绝无窥探之意。这药草既给了公子,但凭作主,那是公子的事。我所求公子,不过一事。只想请公子记得,乔府最后的一株归紫,在公子手中。”

男子略微沉思,方回答:“其实,我本无意传开此事。即便此次没拿到药草,也没打算,将这事公诛于天下。归紫在相府,我也只是机缘下知道的。”

晴落一愣,她当时只担心他得不了草,反走漏消息,乔府会被觊逾之人盯上,索性便给他一株。日后如何谣传,便将祸转嫁他身上,可现在看来,她的这些功夫有些白费了。

“无妨,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归紫给了你,日后不论如何,与相府无关。”晴落沉声道。

男子轻笑,他倒不甚在意,不过是担个名,草得了便是。况且,又有谁敢找他的麻烦?

“你放心,我保证过了今日,归紫与相府,不会生出半丝牵扯,乔府,不过是暂放。”

晴落会心一笑,她貌似小瞧了他:“如此,便多谢了。”

男子抱拳一拜,转身离去。他相信,他俩一定后会有期。身影一偏,便没了踪影,只有那半开的窗,才能说明,夜晚有人来过。

清早,云丽风清。是个赏景的好天气。且这些时日,对双唐也略微有了些了解。双唐处北,以南又分别有东晨与西凌国。顾名思义,东晨处东,西凌处西。三国中,双唐繁盛更胜一畴,而向北还有胡狼一族。

前世的晴落很喜欢各地风情,奈何种种因素,总不得前往。而在这一世,她倒想四处走走,才不会一直做这深闺里的小姐。想到此,晴落有些兴奋,更何况是古时的风光,想必是极美的。

于是便同乔相言明了情况,乔相倒并无反对。

且说打早的,玲鸳见晴落满脸笑意,又是跑的匆忙,不明所以。而晴落一进苑,更是止不住笑,本打算若乔相不同意,就采用偷溜的方法,与乔相言明,不过是相当于拉赞助。玲鸳看晴落一人只一个劲儿地痴笑,放下手中的掸子,蹑手蹑脚地至晴落旁边,神秘兮兮地开口:“小姐有什么好玩的事,也说与玲鸳听听。”一双水眸神色分明。

晴落扭头,便见着玲鸳这副可爱的神情,可真是萌态。眼珠一转,嘴角动动,伸手招呼玲鸳再靠近些,凑进玲鸳耳旁“你家小姐呀…你、猜?”

玲鸳委屈地直跺脚,恰巧浅香端了果盘来,盛了水晶白玉果、夹酥杏子糕。浅香远远地,便见着晴落俯身在玲鸳耳旁说些什么,奈何离的远。放下果盘,欠身对晴落道:“小姐早上跑的匆忙,怕是去夫人那厢也没顾上吃东西。亏玲鸳细心,才让厨子做了东西,这水晶白玉果清淡、夹酥杏子糕稍咸,是玲鸳按着小姐口味吩咐的。”

晴落满意,瞧了眼玲鸳,才看向浅香,也道声谢。浅香噘噘嘴,闷声道:“小姐有好事就只对玲鸳一个人说,都不要浅香了。”

晴落失笑:“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又看玲鸳一眼“便是玲鸳,也没听着什么,否则也不会在一旁闹了。”

没理会两个小丫头幽怨的眼神,晴落一人径直到了桌前,润如白玉,轻轻咬开,又是一片晶莹,口感顺滑而不沾粘,虽稍甜却是极其自然,仿佛是入口即化。玲鸳与浅香二人看着晴落品的悠闲,可晴落却偏偏不在意,反伸手又拈起一块夹酥杏子糕来。口味酥爽,也是入口即化,可奇的是于这咸中却偏偏跑出一股子淡淡的酸来,却是自然至极,已然是入了腹中,口齿间却留有缕缕余香。竟比她想象中的味道还好。嘴角不经意间扬起微笑,她对此可是无比的满意。拿帕子擦擦嘴,才道:“看把你俩急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天大的美事。”

玲鸳听得如此,稍有些失落,浅香却依旧有些好奇。晴落站起身来,至两人眼前:“不过就是,过两天要出外游玩。至于具体去哪儿,还没想好。”

玲鸳听后眼神一亮,浅香却是沉默了下来,想了会儿才说:“浅香怕是去不了,娘身旁离不了人伺候。”

轻轻拍拍浅香的肩膀,道:“没关系。我身边有玲鸳就好,等日后,若有机会再带你。”晴落轻轻地笑,反正她也不是什么真的千金小姐,哪用得了这么多人照顾。玲鸳在一旁欢呼,晴落笑笑,果然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几人正是兴致,却听得有人敲院门。晴落偏头,遣了浅香去开门。等了多时,却不见有人进来,只是浅香在门口站了不少时候。晴落正待要同玲鸳看看是何情况,浅香却面脸娇红地回来了。晴落与玲鸳面面相觑,等她自己说也不见下文,只得出声问是何事。

“是…是老爷,那边的…王侍卫。老爷遣他…来…让小姐去账房…取出游所需的银两。”浅香说得吞吞吐吐,晴落诧异看她一眼。只吩咐玲鸳待会儿与她去账房,这双唐的消费,一时半会儿的她还没弄明白。

是夜,玉盘高悬,夜色里静得没有一丝风吹动的声音,宽阔的路上早没了行人。一条黑影翻墙而过,隐没在沉寂的夜里。

“禀主子,那边传来消息,乔府小姐要外出游玩。”

“哦,可知道是何处?”主座上的男人轻扣着桌案,给这极静的夜里凭填了些声响,沙哑的声音,却极具妖娆。

“南下,折柳。”半跪在地的黑衣人说话简洁而干脆。

男子勾唇一笑,缓缓吐出:“很好,折柳城?”始终衔着那笑,他,很期待。“下去吧,准备下。明日,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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