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始跟我这么说的,后来说公司宿舍没有了,让我住这。”
玺年看到小米来了,忙说:“稀客啊,小米,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啊!”
“我当然是来看我们家小禾的,怎么,怕我把她拐跑啊?”
“哈哈,是啊,怕的很,你绝对有这个实力!”
“还有,你把我们小禾一个人骗到这来来住,有什么不良企图?”
“我哪有,你别脑洞太大好不好?准备下吧,我带你们去吃饭。”
在车上,玺年转头问副驾驶座上的子禾:“花喜欢吗?”
子禾愣了下,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最终还是说:“以后还是不要送我花了,太浪费钱了!”
“只要你喜欢,就不浪费!”玺年并没有看她,语气极其自然。
……
周末的早上,子禾早早的起来了,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玻璃门,太阳还刚刚升起来一会儿,一股寒意袭来,好冷!子禾想转身回去披件外套,就在转身的刹那,子禾看到了一个背影。
“木木!”子禾着急的朝那背影喊,那人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的继续往前走,子禾也不顾还穿着拖鞋,就往楼下冲,沿着刚才那个背影的方向追了出去,可是那个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子禾一直跑了三四公里,也没有再看到那个背影。无力的坐在路边的公共椅子上,全身是汗,一点力气也没有,踹着粗气。坐了一会,才觉得有些力气,一阵风吹来,子禾打了个冷颤。刚才一直跑着找那个背影,里面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现在一停下来,就觉得特别的冷,有些瑟瑟发抖的感觉。
连忙起身想打车回去,可是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带,没带钱,没带手机!只有一路走回去,一路上牙齿一直打颤,手脚冰冷的没有感觉。
好不容易到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幸好门还没有锁上,钥匙也没有带,要是门锁了就完了。
子禾进去后马上跑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人才舒服些,下午一直打喷嚏,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就躺在床上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人却更加的难受,
脑袋像灌了铅似的,转一下就疼,疼的牵动全身。挣扎撑着到卫生间,强打精神抹了把脸。衣服也没有换,随便理了理,批了件大衣,提起包就出门了。公车里照样挤的没有一丝缝隙,幸亏离公司近,就几站路,下了车惨黄着脸,一股浊气直往喉咙里涌,胃里泛酸,像有人在里面拿着木棍不断的翻搅,喉咙口到处冒泡,十分难受。
几乎是一路爬到办公室,坐在座位上直直歇了半天,一动都不敢动,等那阵翻腾慢慢的过去了,逐渐平静下来,似乎觉得好了些。拿起文件开始办公,不知怎么的心烦意乱,头晕的厉害,只觉得胃里又开始翻天搅地,连忙喝了一口水想要压下那股翻腾。没想到更糟糕,实在忍不住,快步冲到洗手间,对着垃圾桶铺天盖地的呕吐起来,全是黄水,又苦又涩。
一个女同事见她吐成这样,连忙问怎么了,又拿水给她漱口。子禾吐干净了,一股气顺过来,似乎舒服了一点。勉强笑说:“没事,大概是感冒了。”那女同事见她脸色极差,惨白的,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不由得的说:“去医院看看吧,看你挺严重的。”子禾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虚弱的说:“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那女同事便也伸手也摸了摸她额头,叫起来:“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生病了还怎么工作,去跟经理请一天假吧!哪里有你这么拼命的人!”扶着她,回到办公室,又跟经理说明情况。
玺年早就交代过子禾的部门经理,一定要照顾好子禾。经理一见她这种样子,立马要送她去医院。子禾摇摇头说不用了,她自己去就好了,随便整理了一下,就要回去。经理有些担心的问:“你一个人行吗?”子禾点点头,喘着气无力的说:“到楼下打车回去就可以了。”经理见她脚步虚浮,精神不佳,生怕有什么闪失,一直陪着她下楼,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才折返回来。
子禾颤抖着双手双脚推开房门,尽管是到家了,可是一点暖的感觉都没有,还是冷的要死。闷着被子困难的躺在床上,鼻子塞的很重,呼吸不畅,“呼呼呼”的喘着气,转个身都困难之极。明显感到火一般的灼痛,熊熊的燃烧起来。人在病中,意气特别的低沉,看什么都带有三分悲凉。子禾有些自虐似的想,就这样病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迷迷糊糊,病的几乎不醒人事的时候,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玺年在她床前坐了下来,关切的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探。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开会吗?”子禾看到玺年,虚弱的说。
玺年收回手,非常不高兴的说:“你就这样照顾自己的?是不是打算病死算了?都病的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去医院?”
子禾有些昏昏欲睡,萎靡的说:“病来如山倒,谁也没办法。没事呢,死不了。睡一觉就好了。”玺年见她十分虚弱,二话不说,干脆抱起她,给她裹了个薄被就往外走。
“去哪啊?我想睡觉。”
“病成这样了,当然去医院!”玺年没好气的说。
玺年把她送到医院,和医生交代了几句,就要急急的赶回去了参加会议。临走前回头对子禾说:“好好睡一觉,等会儿再来看你。”子禾这个时候真觉得很难受,想有人陪她说说话,没有拒绝,低着声音带着感激的神情说:“玺年,谢谢你!”玺年回来,俯下身,亲了下她额头,似笑非笑的说:“知道就好!怎么?有没有动心?”
子禾病的没有力气和他争辩,只是有些无奈的笑说:“有,有,有!你快走吧。”玺年又回头亲了下她脸蛋笑嘻嘻的说:“就当是送你来医院的报酬好了。”
子禾啼笑皆非,连声催着,他才笑着离开了。
玺年走到楼下,看见卖水果的小摊子,不由得停下来,随手买了些香蕉,苹果和橙子,提着又走了回去。子禾刚刚眯上眼,见他走进来,不由得的说:“你还没有走呀?”
他晃了晃手中的水果:“我下去买了点水果,想吃的时候自己拿。我给你放床头了。”子禾抿了下嘴唇:“谢谢你,你快回去吧!”玺年伸手抚了抚她额头,顺手将她有些汗湿的头发撩到一边,动作是如此的轻柔细致,甚至带着满心的爱怜。觉得病了的子禾是这样的温顺听话,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平日里的防备和疏离,甚至有些不自觉的依赖他。
几小时的会议,玺年觉得是如此的漫长,他几乎有些坐不住了。一等会议结束便吩咐秘书说他有事,取消所有的应酬,提前下班。急急忙忙的赶到子禾的病房。子禾打了点滴,吃了药,睡了一觉,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见他来了,好奇的说:“这么早就下班了?”
玺年见她说话声都大了许多,放心了一些:“看来好了一些了。”子禾点头:“恩,出了汗,好很多了。”
子禾想要坐起来,可是还是浑身无力,玺年立刻扶着她坐起来。
子禾伸手在床头柜上面拿过一个苹果说:“要不要吃一个?”玺年本来想说不要,见她已经拿着小刀削起苹果来,便顺口说:“好。”
子禾把长长的苹果皮从头削到尾,中间没有断,玺年看的很有兴趣,接在手里轻轻往外拉,很长的一串,弯弯曲曲,很有成就感的样子。觉得手痒,自己也要试一试。子禾笑说:“这有什么好试的!”还是另外拿了一个苹果,将手上的小刀递给他。
玺年一刀削下去,几乎把半个苹果给削没了。子禾在一边咬苹果一边说:“照你那削法,最后就只好吃苹果核了。”玺年连试了两下,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天分,苦笑说:“看来不是做这一行的。”子禾看的有趣,嘻嘻笑着,要他先帮忙拿着自己手里的苹果,示范说:“其实很容易的。沿着苹果的边一点一点削就是了,就是要有耐心。”低着头慢慢的就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