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变化太快,观众“啊”声刚起,羊录涂已经一刀刺向铁狼。原来铁狼与察度此时离他所站之处不远,看到铁狼不顾胸口中刀抓住察度就已经飞身来救。
铁狼大吼一声,握拳挥砸,拳如锤臂似链,就好像甩出他的大流星锤一样,恨不得将自己手臂也甩飞出去。
羊录涂的头颅应锤而碎,铁锤去势不减,又砸在察度颈侧,察度脑袋半扁飞起,落在凉棚之前。
铁狼胸口和腰侧各插一把刀,挺立中场,身边倒着两具尸体,一具无头,一具只剩双腿连着身体。
全场寂静无声,铁翼浑身发抖,铁勒王则满脸怒气,强自压抑。
谷高粱不等铁勒王说话,起身快速说道:“铁狼性格暴躁,但也是被察度羊录涂两人连续两次出刀重伤,才激怒了他,失手杀人,待我先将他带回治疗伤势,再交由王主发落。”
说罢谷高粱跃出凉棚,亲自帮铁狼拔刀止血,带着铁狼离开。围观者自动让开通路,有人上前帮着搀扶铁狼。
铁勒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收场,猛格跪下问道:“王主,是不是先暂停比武,收敛两位大人遗体,令众人退回?”
铁勒王正要同意,铁翼忽然快步上前说道:“不必,命人将两位师兄的尸体收敛便可,比武却要继续,不能因为死几个人就随便更改!”
铁勒王少做沉吟,说道:“不错,我铁勒尚武重诺,怎能随便停止比武!收拾好场地,比武继续!”
猛格高声传令:“收拾尸体,继续比武!”
周围再次响起欢呼,“王主万岁!铁翼王子勇武!”
铁勒王哈哈大笑,暗想自己果然英明,输了一场比武却更加得人心。
尸体被人抬走,雨城先行走进场地,静静站立等待。
猛格再次向铁勒王请命:“王主,为防止再生误伤,不如让我在场上看顾,如果有人收手不及,便由我制止如何?”
铁翼王子怒道:“场上此人是你师弟,难保你不会趁机帮他,为防失去公平,我看你还是回去看好铁狼吧,别让他逃了。我师傅很快便会过来!”
铁勒王出声斥责,“翼儿你怎可对我国威武将军如此说话”,转而又对猛格说道,“猛格将军不必担心,让年轻人吃些苦头也好,安心观看即可。”
猛格知道铁勒王父子心中所想,国师尽心竭力帮铁狼争取人马,更将整个部落相赠,自己这帮人早已经被深深忌惮。猛格自己虽然尊敬国师,但对铁勒王同样忠心,这时候听到铁勒王父子双簧,心灰意懒,也不留在凉棚,退到人群中观看。
铁翼冷哼一声,飞身进场,对着雨城说道:“铁狼杀我两位师兄,我就杀他一个师弟,先收些利息。”
雨城依旧古井无波,却回道:“你是草原明日之主,我绝不会伤你分毫!”
两人说话好像根本没有顾及,话音传进前面围观者耳中,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升起一片嗡嗡议论之声,纷纷向后传递,只是顾及铁翼身份,无人敢站出来表达不满。
铁勒王刚刚造起来的声势,瞬间一扫而空。
铁翼拔刀出手,招式跟羊录涂如出一辙,只不过没有雷霆万钧的气势。雨城面对铁翼直刺,当然不敢用手去抓,步步后退。铁翼冲势用尽,变招下拉,雨城再退,然后身体画弧绕到铁翼身侧出拳。铁翼转身躲过雨城拳头,手中刀借势上撩,忽现风雷,雨城急退两步,躲过了刀,却被三尺刀气在腹前划开一道血口。
两人战斗虽然不像头一场比武那般劲风肆虐,声势浩大,但一招一式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观者自然随着心惊肉跳。
雨城兵拳道使出,外放的真气竟然幻化出各种兵器形态,与铁翼刀气相撞,消弭无形,惹得众人惊讶欢呼。先天境真气外放,只是徒然挥霍而已,只有到了金丹境,精气神融为一体,才能以心意控制真气,拟形化物,收放自如。
所有人都是心存疑问,铁翼同样惊疑不定,收招问道:“难道你已经结丹?”
雨城答道:“当然不是,只是师傅传授的特殊功法。”
铁翼看着雨城身上几道伤口,不再怀疑,高声喝道:“那你就去死吧”,刀气暴涨到五尺,狂劈雨城。
雨城仿铁狼右手挥拳如锤,砸碎铁翼刀气,左手并指如剑,同时刺出,一道剑气擦着铁翼脸颊飞过,割断了一缕头发。
雨城再退几步,已经到了凉棚之前,垂手站立,对犹在发怔的铁翼高声说道:“你也不过如此,若不是顾及你王子身份,刚才你已经死了,认输吧!”
说完雨城便回身向凉棚下的铁勒王躬身施礼,铁勒王也无计可施,这场比斗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雨城两只手可以任意幻化兵器,如果不是故意相让,铁翼早就败了。
铁勒王站起身,正想故作大方夸赞雨城几句挽回颜面,脸上忽然惊讶色变。铁翼在雨城身后狞笑出刀,直刺雨城后心。雨城看到铁勒王的脸色突变,瞬间原地转身,铁翼长刀刺入雨城右胸,贴心而过,直末至柄。
雨城感觉心脏一片冰凉,直如死之滋味。
铁翼与雨城已经贴在一起,冷不防腰间受力,似乎收势不住,继续握刀推着雨城前进,将铁勒王一同贯穿。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一声鹰啸响起,雨城一口血箭喷出,打在铁翼额头。铁翼痴痴呆呆,头部受力抬起,被铁勒王的猎鹰抓去双眼,终于惨叫出声,双手捂面躺在地上打滚。
猛格掠入凉棚,却无从下手,雨城闭目一笑,晕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