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死牢,苏北北并没有逃离衙门。
如今武林人士皆以为苏北北被关押在死牢之中,周围不难有人监视,现在出去乃下下策。固然,苏北北决定占时先留在衙门里面静观其变。
偷翻了几间屋子,苏北北决定在西厢房最里面的房间留下。
原因有几点,里面放置了几间白色的袍子,桌案上皆是收拾整齐的公文,单凭这两点苏北北可以断定,这是君陌上的房间。
她要找君陌上帮忙,不如守株待兔。
苏北北在桌案前坐下,随手将桌案上的文件翻开,几桩案件皆与苏北北有关,当然还有当年的那成屠杀。
公文上详细的记录了所有细节,苏北北一一扫过,她只顾杀人,却不知道一次杀戮里面却死了这么多人,又有更多的人被牵连进去。
而这一切都如同一场场噩梦。
苏北北将公文合上,手指间在公文上摩擦。
门被轻轻的推开,进来的人君陌上。
君陌上瞧见苏北北在里面先是一愣,继而对身后的人吩咐道:“速度将城门关闭,一剑还没有逃出清水镇,立刻排查。”
“是!”君陌上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苏北北扯了一个微笑给君陌上,对这个聪明的男人她真的不需要说多少话,君陌上可以明白。
君陌上走进屋内,将门关好,神奇不经意流过桌案。“猜到了你没有离开,只是想不到你在我这里。”他的房间在衙门偏僻处,一般人都不会到此处。
苏北北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我需要你的帮助,作为报答,我会把摘星找来给你。
君陌上看着纸上摘星两个字,眸子不断的闪动。摇月摘星,此次出行的目的就是这个。良久,君陌上开口“你想让我如何?”
掩护我离开,让他们误以为我回了挲夜,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君陌上看向苏北北点头,这个要求以他现在的能耐不难达到。“需要你身上的衣服,我现在给你去准备一身男装。”
苏北北点头。
很快君陌上就从外面回来,这个时候君向萱也跟在旁边。
君向萱看见苏北北在此大惊,低声呼喊道:“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苏北北耸耸肩,她想离开还需要点契机。
“苏姑娘,你把衣服换给萱儿吧,你再换上男装,萱儿会假冒你让那些武林人士知道。你逃离死牢的消息估计已经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了,现如今满城的人都在找你。”
苏北北想到君向萱安全的问题,有些犹豫。
君向萱摆摆手。“呼,你放心吧,逃跑是我强项,我从家里都跑到这里来了。”
听君向萱这么说苏北北的心才放了下来,换上一身低调的男装,君向萱率先从后门出去,君陌上则是调遣官府里的人去追捕。苏北北在屋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响动,等衙门里的人都出去追了则从大门出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出了衙门,苏北北直接往小路出发。在现代,南宫羽并没有告诉她他躲藏的地方,清水镇已经被里外封锁住了,若是把他留在这里君陌上一定会找到的。
想了一下苏北北决定还是去南宫羽的家中,她赌一把,南宫羽会躲在他一直生存的地方。
很快,苏北北抵达南宫羽古代的家中,院子里一片寂静,地上的尸体已经被处理好了,留有一地风干了的血迹。
还是那个木门,木门是半掩着的,里面还有猪的呼噜声。
一进里面,骚气的猪味就传来。
忽然间,有人朝苏北北扔了一把干草来。苏北北手一挥将干草扫开,手脚并用下将扔草的人擒住。
混乱中苏北北早已看清是南宫羽。
“你!”南宫羽显的有些慌乱,在现代高高在上的他如今却躲在猪圈里,如此狼狈的他着实不想让苏北北看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南宫羽低着头,不敢直视苏北北。
苏北北执剑在墙壁上写下一个赌字。
“哼,你该去买彩票了。”南宫羽调侃道。
万物都有根,南宫羽从未离开过这个猪圈,无论去那里都是陌生。在危险的环境下,有根的地方会给有安全感。这个猪圈也是隐秘,就算是官府的人来查也未必会到猪圈里来,谁能想到这么久以来这个猪圈一直生活这一个人呢。
“你竟然逃出来了,不过想要离开清水并不容易,城门被锁的严严实实的,官府还有武林的人,我们根本出不去。”
苏北北不管其他,冲南宫羽做了个勾手的收拾。
两个人直接出了猪圈。
在苏北北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城门口。城门果然被许多人把守住了,如果强来便会惊动城里的人。
南宫羽为难的看向苏北北,在古代他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低厚的毛头孩子,这多年了他都没有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
苏北北看向南宫羽,南宫羽在古代的年纪并不大,个头比苏北北还要矮一点,他浑身的衣服黑乎乎的,袖子裤腿也都是破破烂烂的,满脸的胎记加脏东西。一个在现代尊贵的公子哥,在古代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南宫羽撇了苏北北一眼,黑漆漆的脸上眼睛显得格外亮。南宫羽低沉的嗓子,似有不悦。“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不愿意这样。”
苏北北指指天空中的太阳,再指指城墙。示意,天黑了就出城门。
“知道了,现在是在这里休息对么?”苏北北点头。
君向萱已经将武林人士往另外一个城门吸引去了,想必大把的人会在那个城门附近,所以他们现在是安全的。
“嗯。”南宫羽垂着脑袋闷闷的回应了一声。
苏北北就地坐下,南宫羽却不为所动,四处打量四周。“我出去一下,等下就回来。”
苏北北再度点头,这里现在很安全,南宫羽一人也是无妨。
坐在地上,苏北北看向天空,夏天的天气总是这么炎热,头顶的太阳异常毒辣,树阴下心中莫名的躁动才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