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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晚会

日怒之塔的顶端散发着柔和的微光,驱散了夜的深沉。在银月城最崇高的象征日怒王庭之外,是一个巨大的阶梯式的建筑。

最上层是一个巨大的魔法喷泉,几个足足有三人高的巨大雕塑在精灵工匠的手中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与矮人一族钟爱雕刻出气势磅礴,威武大气的雕像不同,自称奎尔多雷的高等精灵更善于将自己的完美主义融入到作品之中。如果说矮人的风格是雄伟壮丽,那么高等精灵的执着就是精美与艺术。

在直径超过六十英尺的巨型水池中央,三个惟妙惟肖的精灵少女石雕双手张开,单脚站立,展示出迷人的舞姿。石雕中蕴藏的完美平衡感和表面精细到每一缕发丝和每一道花纹的精致都在诉说着高等精灵追求完美的艺术执着。

在石雕群的最中间,一个披着轻纱的女性精灵雕塑双手高举着巨大水瓶,潺潺流水不断地从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水瓶之中喷涌而出,沾湿了她身上的纱衣,沿着阶梯慢慢向下,最后汇聚成一道小型的瀑布。水池外围,闪烁着各色光芒的魔法照明灯将整个喷泉池子照得绚丽非常。

围绕着流水的阶梯两旁,铺陈着各色娇艳的鲜花和稀有的魔法植株。在银月城千年如一的气候之中,这些被魔法改造过的鲜花永远不会凋谢,散逸在空气中的迷人芬芳和展现在眼前的绚丽多彩足以让人流连忘返。

大广场的地面覆盖着大片坚硬的洁白地砖,每一块掺和了金属材质的特殊地砖都在纹刻着精巧雕纹的同时被施展了加固和保护的法术,即使是矮人族锻造出的精良武器也难以在上面留下鲜明的痕迹。

这种特殊而奢侈的地砖,在整个艾泽拉斯恐怕也只有在寿命漫长,将奥术文明应用到日常生活中方方面面的高等精灵一族中才会出现——

没有经历过兽人战争,尚未得到来自部落黑暗法术知识和麦迪文遗留下奥术资料,法师这一职业在如今的人类社会中还没得到真正的蜕变,只能在达拉然这个所谓的“魔法王国”中自娱自乐;而曾经有过高端法术文明的暗夜精灵则早在万年前永恒之井毁灭之后就彻底抛开了曾经的奥术光辉,完全倒向了代表生命之力的自然德鲁伊教派。

在明亮绚烂的魔法照明下,上百个身穿宽大法师长袍的高等精灵法师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地相互交流。所有这次晚会的参加者都谨守着水准以上的礼仪,没有什么奇形怪貌、装扮异常的哗众取宠之徒,也没有什么传说中打扮邋里邋遢却是隐藏中绝世高手设定的人物。

秩序与混乱,光明与黑暗,是整个庞大浩瀚的宇宙中存在的最基本的四大原力。这两对相互矛盾,却又相互依存的基础力量是所有超反力量的源泉,而高等精灵依仗的生存之本奥术魔法就是来源于最本源的秩序力量。

和混乱到极致的邪能法术不同,想要通过奥术魔法来操控秩序能量需要施法者拥有需要超凡的造诣和极高的专注度。这需要的不仅仅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更需要无比强大的心灵力量。

只有处变不惊的心灵和的超凡脱俗的智慧才能让一个施法者在奥术之道上不断前进,所以除了极端稀少的个例,但凡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和不断的磨砺成为真正的奥术大师的存在,大多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心境,而这样的存在绝不会表现得像一个没头没脑的蠢货或是没有半点仪态的暴发户。

此时此刻,未来的大星术师索兰莉安和伊瑞安一起呆在广场边缘的角落,两人的目光不时扫过场中相互交流心得的前辈法师们,同时轻声轻语地聊着天。

“你是第一次来日怒广场?”

即使是在正式的晚会上,索兰莉安也把法师罩袍的领子高高竖起,把精致的锁骨和半张俏丽的面孔遮掩了起来。

虽然没有多少参加上层晚会的经验,但是伊瑞安也能看得出,对面的星术师不是很适应这种场合。眼看着女星术师不断地放下高脚杯,又再次拿起,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伊瑞安的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难道她现在就已经成了凯尔萨斯的忠实追随者了?

今天这场晚会的原因明面上是因为凯尔萨斯王子即将前往人类王国,成为奎尔萨拉斯和人类之间的纽带。可是晚会已经开始了一个多小时,凯尔萨斯这个所谓的正主还没有来,场中央的法师们议论的声音比起晚会开始的时候也已经开始慢慢增大。

法师微抿了一口在王室的地下室中窖藏多年的葡萄酒,向着对方微微举起玻璃杯,开口说道,“你知道的,自从进入银月城以来,我就一直待在九环高塔学会得图书馆里。”

说到这里,伊瑞安把视线转向场中央如同游鱼入水一般,披着火焰长袍的卡波妮娅,微微抬起下巴说道:“对了,你怎么不和卡波妮娅一起去和你的“老朋友们”交流?”

“老朋友?”

索兰莉安的声线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看看他们的头发。”

“头发?”

索兰莉安点了点头,放低了音调说道:“没错,头发。耀眼的金色,热情的红色,深沉的黑色,就是没有代表智慧的白色。来参加这场晚会的都是不满一百岁的年轻法师,议会里的老头子们和各个学会里的大师可没有时间因为年轻的殿下而改变自己的行程和研究计划。”

“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一些失望?”

从索兰莉安的脸色和话语之中,伊瑞安敏锐地扑捉到了什么。

“明知故问”,索兰莉安白了一眼年轻的法师,叹气道:“议会和王室之间的紧张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幽魂之地的战火还在燃烧,可是银月城的上层依然爱是乱糟糟的一片。”

没头没脑的,女星术师双目直视法师,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伊瑞安,如果是你,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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