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结金兰
三月的山西渐渐回暖,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微风徐徐吹过,吹在人身上感到一阵舒适。学堂旁的一个小院子里,崔珏和魏征两人坐在院中的小亭子里,品着茶,悠然自得。闲着无聊的王心月便到街上去逛了,顺便买一些菜,阿虎则跟着王心月保护她,顺便帮忙背一下王心月买的东西。说起来,崔珏在这上课差不多十来天了,这些天崔珏一直吃着王心月送来的饭菜,这倒是让学堂里其他的学子很是羡慕。有时候王心月也会准备魏征的一份,不过这要看她的心情,虽然次数不多,但魏征对此依然很是感动。
在学堂上课已经十来天,崔珏每天在课堂上听王夫子讲课,遇到不懂的便开口询问。课后,与同窗学子交流所得,有时遇到不同的见解,还会相互辩论一番,以此印证所学,学习氛围相当宽松。崔珏感觉自己在这里每天都能有所长进,每念及此,心中对孔颖达便更加的感激,若非他的建议,崔珏又如何能找到如此好的一个地方,拜得名师,增长学识。
在这些天里,崔珏也经常碰到王二,原来他是学堂的跑腿小厮,想到自己居然被这样的一个人敲诈了,崔珏心里颇不是滋味。崔珏与王二两人第一次在学堂碰见,王二当时还以为崔珏是不是反悔了,又过了找自己算账,顿时面若死灰。结果才知道原来不是,崔珏现在也在学堂求学。而崔珏却对王二当时见了鬼的神色印象很是深刻,觉得很好笑。或许是因为有把柄在崔珏手上,也可能是因为那日崔珏拦住魏征放过了他,反正后来每次碰到崔珏王二总是恭敬异常。不过崔珏上次的敲打还是有用的,王二心想:“只做了那么一次就被崔珏逮住,运气好才被放掉,要是运气不好。。。”王二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不过那样的事情他倒是不敢再做了。崔珏若是知道王二的想法应该会很高兴吧!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放掉的人又继续为恶,在欺骗别人的同时还败坏自己恩师的名声。
崔珏在这几天里,还结识了王夫子的几位儿子,发现他们皆是有才学之人,其中尤以王通最为优秀,崔珏每每与他交谈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有交好的友人,自然也有交恶的人,这不今天就刚好有一个。不过崔珏心里却有些奇怪,他崔珏不过刚来学堂,与众人又没有任何的瓜葛间隙,为什么那人要和他过不去?想到这里,崔珏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问道:“玄成兄,觉有一事不解,还望赐教。”
“子玉但说无妨,征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玄成兄,此事你也知道,今日我与那郑明交恶。可是我之前与他不曾见过,之间也无嫌隙,他为何要三番五次的针对与我。”
听了崔珏的话,魏征思虑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颇为尴尬地说道:“若非你告诉我你与郑明之前没有嫌隙,我可能还想不到,说起来,此事是征连累了你啊!”
“这是为何?”崔珏有些猜测,“难道?”
“不错,我与郑明之间有些不对付。”魏征肯定了崔珏的猜测。
“玄成兄,你与郑明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竟要如此。”崔珏好奇地问道。
“好吧,我便来说一说这前因后果。子玉,你可知道那五姓七望?”
“你的意思是说郑明是来自五姓七望中的一家?”崔珏惊疑道。
“不错,他便是来自荥阳郑氏。”说完,魏征忽然面露伤心之事,接着说道:“子玉,你可知我自幼父母双王,家境贫寒,若非恩师垂青,我又怎能在此求学。”
“玄成兄,实在是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崔珏很是愧疚的对魏征说道,若不是因为他,魏征也不会回忆到那伤心的往事。
魏征摆了摆手,示意崔珏不用在意,接着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愧疚。那郑明来自望族,本就看不起我这样的寒门子弟,更何况征还家境贫寒。见征每日在学堂读书,便经常开口讥讽于我。子玉,你也知道征的脾气,征哪里是能容忍之人。有一次他开口辱及家慈,征怒而动手。他郑明虽是来自望族,可却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君子六艺那是样样稀疏,哪里是征的对手,结果被征教训了一顿。虽然在课堂里动手是大错,违反了戒律,严重的可能会被赶出学堂。可是征不后悔,若是再来一次,征必定还会这么做。”
“不错,玄成兄,你做得对,对于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崔珏听到这里也是拍手称快,接着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郑明将此事禀告给夫子,他本以为我会被赶出学堂。可是夫子却只让我将课堂打扫干净,罚抄戒律十遍,而郑明却被罚回家思过半年。而且夫子离开之前还告诫于我下次不准在课堂内。”说道这里,魏征很是痛快,“子玉,你可知道回家半年可是要落下不少东西,总之一句话,郑明才是那个真正受罚的人。不过我与郑明也彻底交恶。”
“此等小人我等不屑与之为伍,玄成兄你做得对,若是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崔珏在一旁义愤填膺的说道。
“后来我与郑明之间又发生了几次龌龊,不过有恩师护着,我倒也无碍。”
“哦?后来又发生了何事?”崔珏好奇的问道。
“有一次我出门准备买点东西,可是在街上,我却看见郑明在调戏一位卖身葬父的女子。”
“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他忘了自己所学的孔孟之道了吗?”崔珏很是气愤。
“子玉,你不知道,他们五姓七望多的就是这样的人。”魏征一脸不屑地接着说道:“当时我也是气得不行,走上前去制止了他。可是他不但不听,还说除非我有本事就将那女子买回去,不然不要多管闲事。子玉,你不知道,当日我囊中羞涩,就连束脩还是恩师免了的,哪有钱给那女子啊!当时我羞臊的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后来呢?”崔珏追问道。
“后来,我想起既然我没钱,我还不能找有钱的人吗?反正就是不能让郑明糟蹋。于是我找到了恩师的女儿,将事情告诉了她。没想到她对郑明的做法也很是不忿,出手帮助了我,而那卖身葬父的女子现在就在她那做丫鬟。”
“原来如此。王小姐真乃女中豪杰也”崔珏心中很是感慨,同时对于魏征如此高尚的德操所倾倒,脑海中萌发了一个想法。“玄成兄,珏敬佩你的为人品质,想与你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可否。”崔珏向魏征提议道。
魏征被崔珏的提议吓了一跳,崔珏亦是一个饱读诗书,品质高尚的人,想到这里魏征也很心动,当下开口道:“固所愿也,不敢辞耳。”
下午,王心月回来之后,崔珏将此决定告诉了她,并将下午的事一并告知,让她准备好饭菜。王心月听了崔珏的话,对魏征也很是敬佩,对于他们二人的结拜也很是赞同,于是就精心准备饭菜去了。
是夜,皓月当空,崔珏四人站在庭院里。崔珏和魏征二人双手手持香,王心月和阿虎两人则站在他们身后。崔珏和魏征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
“今我魏征”“今我崔珏”
“二人在此立誓,结为异姓兄弟,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魏征年长,为兄。”
“我崔珏年幼,为弟。”
两人立誓完毕,将手中的香插入面前的香炉之中,身后的王心月和阿虎二人见证了这一切。
二人结拜完毕之后,便入座享用王心月精心准备的饭菜。这天夜里,开心的两人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