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走上前来就要将韩龙虎押走。
韩龙虎突然记起一事,大吼一声:“慢着!”赵朴和诸位将领面露惊讶的神色。韩龙虎抱拳说道:“可否请太守为小人准备一些饭食,小人已经饿了一天了。”
赵朴和堂上诸位将领听罢哈哈大笑。赵朴道:“生死之际食宿自如,是真男儿所为!来人,为他准备好饭食。”然后厉声说道:“此人所说若属实,便是我青云城的恩人,日后青云城一切美食皆可自取;若所说有假,便是我青云城的敌人,人人得而诛之!”
韩龙虎道了一声:“多谢太守!”便跟着两个士兵走出了大堂。
行不多久,便来到大牢。韩龙虎从容进入。不多久,就有狱吏端上饭食。韩龙虎一看,待遇还不错,牛羊肉一应俱全,还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早已饥肠辘辘的,于是便也顾不上什么,抓起来就是狼吞虎咽。不一会儿,饭食就被一扫而空,吃得韩龙虎直打饱嗝。牛羊肉下了肚,韩龙虎的身体逐渐暖和了起来,手脚也有劲了。
躺在地牢里干草铺就的床上,韩龙虎不由得思绪万千。联想到这一天来种种遭遇,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韩龙虎感叹世事无常,人生难料。地牢里有个天窗可看到窗外的夜空,这夜月色清冷,月光透过天窗正好铺洒在韩龙虎的床前。韩龙虎看着这月光直发呆。自己现在身处大汉的地牢是确切无疑了,只是今天走得匆忙,忘了问问别人现在是大汉的哪朝哪代。不过从今天的经历来看,似乎是匈奴处于攻势而大汉处于守势,根据史书记载,照此判断应该处于大汉的前几十年。话又说回来,如果今天晚上匈奴不来袭青云城,自己就落得个谎报军情的罪名,这可是要杀头的。此刻窗外的月亮正好被一抹乌云遮盖,月光一下变得晦暗。
韩龙虎联想到自己的命运正如同这月光一般晦暗难料,不由得长叹一声。自己刚回汉朝,便身不由己卷入到大汉和匈奴的生死斗争之中。然而仔细一想,在大汉建朝的头一百年里,抗击匈奴便成了大汉挥之不去的主题,任何一个汉人都无法避免这样的战斗,否则就有亡国灭种的危险。想到这里,韩龙虎心里坦然了许多。这一天来奔波劳碌,眼下酒足饭饱,睡意来袭,韩龙虎就在这草床上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韩龙虎被一阵鼓噪声惊醒。韩龙虎坐起来,对着天窗仔细倾听。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杀的声音,伴随着有点像下雨的声音一齐传来。韩龙虎料想这必定是匈奴来袭,青云城的将士正在奋勇抗敌。这像下雨一样的声音,应该是将士们从城楼上施射箭矢所产生的声音。箭矢如雨,韩龙虎似乎能够想象得到战斗的惨烈。也不知过了多久,鼓噪声渐渐平息了下去。韩龙虎知道战斗已接近尾声,汉军有备而战,此战匈奴必定损失不小,而自己的项上人头总算得以保住了。想到这里,韩龙虎心中一阵欢喜,于是躺在草床上,睡得格外香甜。
韩龙虎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是正午时分,炽烈的阳光透过天窗照在床头,照得地牢里一片亮堂。狱中小吏发现韩龙虎醒来,急忙进行通报。过不多久,只见太守赵朴带着几位随从前来。赵朴换了一身宽大的长袍,见了韩龙虎便拱手道:“韩公子受苦了。”
韩龙虎拱手还礼:“太守不必多礼。昨夜一战必定收获甚多。”
赵朴笑道:“多谢韩公子通报军情,救了我青云城。昨夜一战我军大获全胜,斩首两千,依我来看,匈奴必不敢再次来犯,青云城又能过上一阵太平日子了。”
韩龙虎道:“那么恭喜赵太守了。”
赵朴笑逐颜开,走上前来,亲手扶着韩龙虎走出了地牢。众军士在周围欢呼雀跃。
赵朴和几位随从领着韩龙虎走进了一座别院。院子古朴清新,紫红的柱子,青灰的瓦砖,虽称不上奢华,但也显得尊贵异常。来到一间小屋前,赵朴对韩龙虎说道:“请韩公子沐浴更衣,沐浴完毕,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韩龙虎这才意识到赵朴是想请自己洗澡。他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有着一股酸腐的汗臭味。这也难怪,过去的一天又是趴草丛又是睡地牢,一惊一乍的,身上早已遍布汗垢,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察觉罢了。
韩龙虎红着脸说:“居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让太守见笑了。”
赵朴和几位随从都笑了。赵朴推开了房门,对韩龙虎说了声:“韩公子请吧。”韩龙虎一边应和着,一边往屋里走,顺带着把门给关上了。
进来以后,韩龙虎顿时觉得异香扑鼻。地上铺着绣花的红毯,迎面是一座木质的屏风,屏风两侧蒸腾出水汽,透过屏风似乎看到有一个硕大的木质澡盆。韩龙虎一边打量着房中的一切,一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屏风后面。
澡盆大约有三米长两米宽,盆中盛满了散发着热气的温水,水面上飘洒着点点红色的花瓣。
“韩公子,请脱衣!”韩龙虎耳畔突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侧身一看,见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半跪在地毯上,仰着两张小巧玲珑的瓜子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韩龙虎一时看得发呆,嘴上有点僵硬地问道:“你们是……”其中一名下巴稍丰的少女答道:“是赵太守吩咐我们服侍韩公子沐浴的。我们是太守家的贴身丫环。公子请叫我晴儿。”另一名少女回答说:“我叫柔儿。”
韩龙虎这时才明白事情的经过。两个少女站起来,走到韩龙虎身边,伸出纤纤玉手,就要往韩龙虎身上摸。韩龙虎一时发窘,问:“请问二位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