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现在状况很不好!您快去看看吧!”
晁央心想还真是不太平,才消停几天,又出了这么大的事!
“跟公主说,本宫有事!”回头看了晁央一眼,扔下晁央出府去了。
晁央跟着家丁去安抚刘嫖。
班姝回来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王娡,越向下说,王娡脸色就越白。
“小姐?”班姝害怕地问道,“奴婢去请韩太医来!”
呕!王娡突然趴在床边不断地干呕,班如不断地为她拍着背,“小姐?”
班姝跑出去请韩华,没有看到王娡满眼的泪水!
“我原本只是想为你母亲报仇,从没想过要害无辜人的性命!”
“小姐,这不是你的错,涟柒姑姑会夜半去见灌双儿,肯定有她的理由,她会丧命,也是灌双儿下的毒手!”
“不是我的错,可始作俑者是我!白白地害了她的性命!”
“小姐!您现在怀着身孕,千万别胡思乱想!”
“我现在怀着身孕,却还如此不积德,歹毒算计!”
“小姐!”班如只能紧紧地抱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
韩华来的时候,王娡已经冷静下来,只是一味地在哭。
韩华把过脉后,对班如班姝嘱咐道:“她现在胎气不稳,脉象紊乱,切忌大喜大悲,你们一定要小心伺候!我开些药,一会儿喂她服下,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公主那边离不开人,我还得过去守着,有事遣人来找就好!”
班姝送走韩华,回来就见王娡失魂落魄地靠在那里,眼神空洞,一个人喃喃地说道:“当初以为公主府能人众多,灌双儿再毒,驸马也不会有大的损伤,可结果呢?无辜的人险些丢了性命!如今,涟柒丢了性命,到底还是因为我!”
“小姐!这件事不能怪你的。”班如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
班姝掰过王娡的脸,一脸决绝地看着她:“小姐!你看着我!”班姝想起母亲的死,眉眼间全是痛苦,“小姐是有身子的人,马上又要跟着太子进宫,您以为自己不去害人,别人就会放过您吗?您以为走这条路会很干净吗?母亲说过,当年的戚夫人就是因为太干净才会有那般下场!小姐,你太天真了!”
王娡看着班姝倔强的小脸,心一阵阵绞痛,想要转过去不看她,却拗不过她,闭上眼睛好半天,终于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班姝放开她,退到一旁,“奴婢去给小姐煎药!”
班如有些心惊,一脸愧疚地看着王娡,“小姐,姝儿她不是故意的!”
“她说的对,我从前到底是过于天真,才会害了班嬷嬷,害了陈午,害了涟柒。该果决的时候踌躇,该细思的时候冲动,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
“嗯!”
王娡喝了药就睡了,安稳香甜,只是有些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觉睡了。
刘嫖昨天睡前嘱咐涟柒去看看灌双儿,毕竟身份在那摆着,真出什么事情传出去不好听,结果半夜就听说涟柒被活活咬死的消息,心就像是被人切去半个,难过得要死!
陈午陪着安慰了一夜,也是满脸的疲惫,见到晁央时眼睛一亮,赶忙拉过他道:“公主非要灌家小姐偿命,你看这可怎么好?”
“驸马请放心,属下刚去牢中安排好,公主不会做糊涂事的!”
“太子呢?现在只怕他才能够安抚住公主,我劝了她一夜,也只是稍稍降下怒火。”
“殿下去见馆陶的名士乡贤了,怕是没有时间顾上这里!”
陈午一惊:“这怎么行?那灌双儿就是维持他和灌家的纽带,万一嫖儿发起疯来,你我怎么拦得住!”
晁央直直地盯着陈午:“陈小侯爷!公主再尊贵也是您的妻子,您总该有办法的!”说完就转身向内室走去,留下陈午在外面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殿下!”晁央行礼道:“涟柒姑姑一生辛苦,应厚葬。”
“本宫知道!本宫问你,那灌双儿如今怎么样了?”
“回殿下的话,她现在神志恍惚,未曾招认一分一毫!”
“废话!她现在就是个疯子,疯子能说什么?”刘嫖气得脸色狰狞,仿佛下一刻就要拍碎手下的几案。
晁央从容地跪下,“殿下,她就算是疯了,也是灌家的女儿,何况现在只是神志不大清,会好的!”
刘嫖眼泪倏地掉下,“他灌家的女儿现在都比本宫这个天家之女尊贵了?晁央!你不要命了吗?”
晁央缓缓地答道:“殿下,属下的意思只是说她是灌家出身,并无其他!”
陈午走了进来,示意晁央出去。转身对刘嫖说道:“我知道涟柒姑姑出事你很难过,可是你也要考虑太子的处境,莫要因为一己之私毁了他和娘娘数十年的经营。”
刘嫖一头扎进陈午怀里,泣不成声。
陈午轻轻地为她抚背,“我知道你伤心难过,可到底也要以大局为重,太子要带她回长安,你就不要再添乱了。你没有了涟柒,你还有我,有须儿,有阿娇,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会一直陪着你的!”
刘嫖心里的伤口被陈午一点点填平,在他怀里放肆地哭着,就像从前窝在涟柒怀里那般,一样的温暖,一样的舒心。
晁央听着内室的动静,终于舒了一口气,匆匆地向地牢走去。
韩华看着被侍卫牢牢绑在长椅上的灌双儿,心里不住地叹气,好好的姑娘,变得疯疯傻傻的,完全不知世事,就这样还要继续被人利用,贵门女子的命啊。
韩华轻声安抚道:“丫头,乖啊,不要乱动,老爷爷给你扎针,扎两针你就好了,别怕啊。”
可灌双儿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就放下戒备,反而满脸的凶狠,好像下一刻就要挣脱绳子!
晁央站在韩华背后说道:“韩太医,要不要我打晕她?”
“算了吧!你那一掌没轻没重,别再打死了!等她睡着吧。”
晁央默默地点头。
“张姓嬷嬷的事情查清楚了吗?阿娇小姐的身子这回调养好了,谁知能不能捱得过下一回!”
“派出去的人有几个回来报了消息,殿下还不许说!”
韩华眉头一皱,心想这堂邑侯府的水只怕是也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