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路过后.庭的葡萄藤时,我的眼前出现了昔日躺在这里的洛彦。
竟会有一个让我完全看不懂的人?!
这个人,他性子太过深沉,无悲无喜,无哀无乐,既简单得透明,又是复杂得可怕。
今日在前厅,他到底是以怎样的速度接住我和孩子的让我想不明白,他明明坐的那么远?!
他明明右腿行动不便?!
不论是在众人面前,还是我的面前,都太过于冷静。
洛彦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藤椅上有一丝反光。
那个藤椅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我快步走进,发现是只白色的玉佩。拿起来后发现,玉佩的材质精良,做工考究,不似寻常之物。这么贵重的玉佩怎么会放在这里?!
见红萼喊我去用晚膳,我没有多想便把玉佩放在了身上。
晚膳上杨氏的心情大好,特意喊凉衣坐在她的身旁。想来杨氏之所以一直不喜欢我,是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儿媳的人选。我是半路出来打乱了她计划的人,自然不会让她从心底里喜欢我。
“夫君。”我向洛彦碗里夹菜。
洛彦看了我一眼后,便安然地吃着,一连几次,我向他碗里夹的东西,他都吃得干干净净。我望向杨氏和凉衣的脸,得到了我料想中的结果,两人的脸色自然都不好看。
在她们眼里,我是在与洛彦亲昵,而洛彦好像也很重视我,不声不响地吃下了我给他夹的所有东西,但实际上是她们不知,只要是适合洛彦胃口的东西,相信饭桌上无论谁夹给他,他都不会拒绝。
我看不懂洛彦,相信洛夫人这个做娘亲的依旧看不懂。
凉衣道,“少夫人,你身上的那块玉佩很别致的样子。”
听凉衣言起,我便把玉佩拿了出来。
怎知,杨氏会一把抓过玉佩,恨恨地言道,“好啊,原来是你害得彦儿!”
我道,“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儿媳没有听明白?”
杨氏道,“你还给我装!我说彦儿怎么在新婚那天晚上会突发重病,原来是你拿了彦儿的玉佩,害得他大病一场。要不是凉衣及时跟我说彦儿的玉佩被人偷了,我还埋在骨子里呢!”
我道,“这块玉佩是我从后.庭的藤椅上刚刚捡到,不是我从夫君的身上偷拿。”
杨氏道,“胡说,你一来彦儿就重病三日,现在这玉佩又在你的身上,你休要狡辩。”
我随口道,“一块玉佩而已,娘,我们苏家再不济也不会缺块玉佩吧。”
洛娇容道,“大嫂,你是不知这块玉佩与寻常的不同,是哥哥的护身符,除了哥哥自己向来是不会于其他人碰。玉佩丢私,哥哥重病,这便可以说得通了。”
我道,“凉衣,玉佩是何时丢的?”
凉衣没有抬头,只是低声道,“就是少夫人你嫁过来那晚。”
我道,“既是如此,为何你之前不说?”
凉衣支支吾吾道,“之前……之前我没有发现,是……是几天前才发现的。”
我道,“这么久了你竟都没有注意过玉佩丢失的事?!”
凉衣道,“没……有”
我高声道,“大胆丫头!既然玉佩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会如此粗心!你还不知错吗?!”
听我这么说,凉衣立马哀求着杨氏道,“夫人,凉衣不是故意的,凉衣也不知道玉佩会被人偷……”
在“偷”这个字上,凉衣加重了语气。
杨氏怒指我道,“大胆的人是你!你偷玉佩在先,现在还敢恶人先告状,凉衣疏忽了玉佩固然有错,但你才是罪魁祸首。苏叶,你还不知反省吗?!”
我淡淡道,“儿媳无错,不知何来的反省。”
杨氏厉声道,“来人把她给我关进祠堂,直到她认错为止!”
洛娇容拦着杨氏,言道,“娘~玉佩竟然找到了,就饶了大嫂这回吧。”
杨氏冷冷道,“今天谁也不许替她求情!把她给我关进祠堂!”
离开时,我看向洛彦,他从杨氏手中简单地接过玉佩,没有说任何话,没有任何反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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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透过门,见月色皎洁如莲。是那般洁白那般光亮。
可人心呢?!
有些人的心却像是月光下这广袤漆黑的大地,又黑又冷,让人如此发寒。我与北宫慕宸血脉相连,是亲生姐妹,但她却会置我于死地。我与凉衣不过是主仆之缘,却会设计我一次又一次……
凉衣,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更早得断送了自己的一切……
夜间,红萼偷来看我,我没有与她说太多的话,只是让她去帮我找一盆花,而且越快越好……
红萼还气我说人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花?!
已经是三天了,我被关在祠堂里已是三天三夜,洛夫人不准让人给我送任何的食物过来。
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体恐怕会支撑不住,但我明白只要我这次不死,就一定能出了这洛家大宅,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谁能来救我?!
可能是饥饿的缘故,我的视野开始便得模糊,我强撑着,生怕一闭上眼睛后就再也醒不过来。
洛夫人有心将我困死在这祠堂里,自然不会改口放我出去。
我听门前好像有声响,便艰难的向门口爬去……
“谁在那里?!”我用尽力气说道。
接着从门缝里滚落一个白瓷瓶。
我打开瓷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有一颗褐色的药丸。我知道刚才那人是洛彦,便把药丸一口气吃了下去。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是死是活,只能看天意。
吃下药丸后,我骤然腹痛不止,之后便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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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醒来时已是躺在洛家大宅的厢房里,一旁的红萼在细心照料着。见我醒来,红萼赶忙过来,道,“少奶奶,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我道,“红萼,你先等下,我是怎么出来的?我是说娘怎么会放我出来的?”
我艰难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肚子也没有之前那样疼。
红萼撇了撇嘴道,“少奶奶,既然你已经有了身孕,你怎么不早些说呢?夫人得知自己痛失了小少爷,已经两天没怎么吃饭了。”
身孕?!
痛失小少爷?
难道是说我流产了?!
我眨了眨眼睛,思量了片刻,噗嗤一声便笑了。
红萼见我一笑吓得不轻,忙问我是怎么了,以为我是伤心过度,神智有些不清楚。
好个洛彦,他竟然想到用流产一说来救我?!
知道是洛彦递过来的药丸,我便知道他不会害我。不管方法有没有效,我都会破釜沉舟一试,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想到用“流产”这个方法。
可是他又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古怪的药丸?!
对于他这个人,我加疑惑,也更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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