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枫翻开几案上的册子,仔细查看一番册子上的记录,然后拿去朱笔在记录上批红。耶律枫放下册子,对军头说:“你们日夜必须严加防守,不可懈怠,皇城的安全,全依赖你们防务营。”
“是。”军头应声。
“每日进出隘口人员,必须认真核查身份,登记造册。还有,你们防务营军士情况,也必须登记造册,不得弄虚作假。”
“是,末将谨遵大将军教诲。”
耶律枫巡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问题,正准备出门,一个军士跑进军帐。
“报,”军士气喘吁吁的说,“报军头,小人刚才巡查,发现隘口那边有火光。”
这时没等军头说话,耶律枫连忙说:“在哪里?带我过去。”
军士进来匆忙,没见到大将军也在军帐内,听有人命令他,转头一看是大将军,连忙下跪参拜:“见过大将军。”
“起来吧。”军士起身。
这时军头对大将军说:“大将军,您在军营里候着,让末将带人去看看就行了。”
“别啰嗦,快走吧!”大将军耶律枫下令。
军头叫来所有军士,随大将军耶律枫骑上马,前去隘口。耶律枫等人到了隘口,远远的看见一顶帐篷,帐篷外的火堆即将熄灭,地上一堆红彤彤的灰烬,帐篷不远处,一个放哨的坐在地上瞌睡着。
军头率众军士将帐篷团团围住,两个军士手持钢刀架在放哨的人脖子上,这人惊醒,吓得目瞪口呆。
军头向帐篷喊道:“帐篷里的人,都给我出来。”
片刻,帐篷里的人一个个出来了,走在前面的是萧黎。
萧黎接着风灯微弱的光线,看到来人是新辽皇城的军士,于是对军头说:“是自己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走过去递给军头。
军头结果萧黎的腰牌,借着风灯的灯光,看了一眼,腰牌上写着“新辽御设巡察使”的字样,军头将腰牌还给萧黎,说:“原来是巡察使大人。”然后对手下军士说,“都把武器收起来吧。”
所有军士都收起刀枪,控制放哨的两个军士也把钢刀插入刀鞘,然后将放哨的扶起来。
耶律枫走上前,责备萧黎说:“幸亏今天面对的是自家人,如果是敌人,你的命早就没有了。”
萧黎听有人责备,定眼一看,原来是护国大将军耶律枫,连忙下跪参拜:“见过大将军。”
“起来吧。”耶律枫一脸严肃的表情。
“大将军,我们从江布尔到这里,赶了一个多月的路,实在是疲惫不堪。如今到了自己的地盘,才放松下来。请大将军体恤。”萧黎向耶律枫吐诉苦水。
耶律枫一听,心生怜悯的说:“萧大人和各位壮士辛苦了,你们收拾一下,到防务营过夜吧。”耶律枫转身对防务营军头说,“你们准备一下,酒菜、热水,给萧大人和各位壮士接风洗尘。”
“是。”军头应允。
萧黎等人赶忙收拾帐篷,贡品财物,随耶律枫等人向防务营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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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殿朝堂上,文武官员分左右肃立。
“宣萧黎觐见!”皇帝耶律凡机端坐在龙椅上,让身边的太监李龚宣萧黎觐见。
李龚大声对殿外宣召:“宣巡察使萧黎觐见!”
殿外候着的萧黎整理一下朝服官帽,大步走进朝堂,身后两个部下抬着贡品紧随萧黎。萧黎等人来到御前,下跪参拜:“臣巡察使萧黎参见吾皇陛下。吾皇万岁金安。”
“巡察使大人,起身说话。”皇帝耶律凡机微笑着说。
“谢吾皇。”萧黎站起身来。
“萧黎常年出巡在外,太辛苦了,可谓劳苦功高!”耶律凡机夸奖萧黎,并不是套话,因为新辽皇城官员、军队的开销一半是萧黎从各地蒙面狼团那里带回了的。
“为吾皇效力,是微臣分内之事,不敢有半点马虎。”萧黎边说,边让部下将装有贡品的箱子打开,“这是江布尔、必茨伯克等地区蒙面狼团效忠吾皇的贡品。”萧黎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这是各地头领亲签的贡品礼单,请吾皇御览。”
太监李龚将礼单递给皇帝耶律凡机,耶律凡机接过礼单,一一查看,看完后说:“为什么没有奇姆肯特部李覃的贡品?”
萧黎跪下道:“禀皇上,小人办事不利,这次我奉皇命前去彻查李覃部迟纳贡品的事情,哪想到到了奇姆肯特城,就发现李覃部被博格达寨的土匪攻占,李覃部所有好汉全部殉难,无一幸免!后来我通过关系,只找到一个城里的线人还活着,我将他安顿在江布尔了。”
皇帝愤怒的站了起来,吼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萧黎,”耶律凡机指着萧黎,“你立刻组织蒙面狼团,将博格达寨的土匪全部铲平!”
殿上官员看皇帝龙颜大怒,一个个马上跪下劝皇上:“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皇上,”萧黎接着说,“臣还有隐情未说。”
皇帝气息稍有平息,对萧黎说:“还有什么隐情,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博格达寨残杀李覃部,皆因为李覃的蒙面狼团误杀了博格达寨上百人老弱伤残,所以才遭此横祸。我了解情况后,立刻去江布尔调遣兵马,准备前去报仇,无奈博格达寨防守严密,且人人骁勇善战,一直没有机会。”
“后来怎么样了?”皇帝耶律凡机在龙椅上坐下,继续问。
“后来奇姆肯特城换了一个新总督,叫达日阿赤,达日阿赤刚上任就率三千人马攻打博格达寨,而且还调了十门大炮,那一仗打的十分惨烈。”
“结果怎么样?是不是博格达寨被蒙古鞑靼炸的血肉横飞?”耶律凡机幸灾乐祸的问。
“博格达寨毫发无损,蒙古鞑靼被博格达寨杀的损兵折将,落荒而逃。”萧黎说出了任何人都料想不到的结果。
大殿上的官员都一片唏嘘声,相互交头接耳讨论着。
“萧黎!”这时大将军耶律枫怒目冷对萧黎,“休得胡言乱语,扰乱视听。三千蒙古军队怎么可能打不败土匪,还毫发无损。简直是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