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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八大锤(下)

冬去春来,转眼间,一年过去。夏家屯,还是那座驿站。

老三从炕上坐起身来,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天,似乎已经见亮。

算来也已经过来三天,也该回来了吧。

忽然传来推门的声音,进来的是个虎头虎脑的的小男孩。

“楚叔,你可好些了?俺爹让俺端碗稀饭给你。”说话的并非旁人,正是小夏治。

“嗯,好多了。”老三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生病啊。昨天烧便退了,夜里拉肚子也止住了。多亏了你爹的妙方子啊。”

“嗨!这哪是什么妙方子。用布把灶心土包好了,加上老姜煎成药汤,这可是咱这大东北人尽皆知的土方子啊!”小夏治抓了抓自己的板寸脑袋。

“你别说,这方子还真灵,你看两天就见效。”

“楚叔你先把这稀饭趁热喝了。俺爹说了,你这几天身子虚,吃点干净的好。再休整两天,也就能上路了。”说着小夏治把碗端到老三面前。

“这回辛苦你们爷儿俩了。”老三接过碗喝了一口,接着问道,“你黎叔、靳叔他们呢?还没回来吗?”

“嗯,今儿个还没见着。”

“照理说,昨天就该回来了吧。”老三暗自盘算了一下日子。

“兴许这几天突然下雪,山里路不好走,他们在哪里耽搁了日子吧。”夏治随口答道。

“这说的也是……不过今年这雪倒是下得挺早,这才刚刚立冬的日子啊。”

“瑞雪兆丰年,出门遇贵人。”小夏治嘟哝了一句。

“遇贵人?这是怎么个说法啊?”老三也隐约听到楼下有些嘈杂,估摸是有人来了。

“边防连的韩连长来了。他带着一支小分队,看样子是执行什么任务经过这里。”

“哦?韩连长来了?”老三的声音有些激动,精神头立马就起来了,“我得下去看看。”

说着,老三端起碗三口两口扒拉完,披上一件棉袄,直接就出了房门,一路从楼梯下到一楼的店堂里。

“老韩,你怎么来了,这是那阵风把你吹来的?”老三一眼看见韩拾,直接走了过去。

“哎呀,老楚,怎么这么巧。”韩拾听到楼梯上脚步声响,抬头一看是老三,也有些喜出望外,“我倒不是被风吹过来的,我可是被这场雪赶到这儿的。”

“哎?老楚,你好像脸色不太好,这是怎么了?”韩拾看了看老三,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精气神不足,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嘿,别提了!我们弟兄四个这次出来,是去省城后勤营运粮食,这不马上要过冬,趁着大雪还没封山,先多跑几趟车。谁曾想半道上,我突然发烧,上吐下泻,兴许是着了风寒或是吃坏肚子了。这任务可耽误不得,带着我个病号上路也不方便。于是我那几个兄弟就把我留在这里,等他们回头从省城回来的时候,我再去他们汇合。盘算着时间,他们也该到了。要是他们再不来,我怕要学那山东好汉秦叔宝,当锏卖马来付店房钱咯!”老三不忘苦中作乐地开起玩笑

“哈哈,我知道你身上宝贝可不少。你真要变卖家当,那副磁铁象棋大可卖给我,我可真心喜欢!”韩拾不忘拿老三来取笑。

“啊,哈哈!这是哪里话,你要喜欢我直接送给你便是了。”老三听闻竟认真地从棉袄夹层里寻摸那副象棋。

“万万不可,我那是开个玩笑。当年秦二爷卖马,不也遇上了单五爷。这单雄信可是真好汉,银两可以送,朋友可以交,这黄骠马可万万收不得。”韩拾也认真起来了,“再说了,咱们解放军可是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是要犯错误的。”

“对了,老韩,你们这一支人马是出来干吗的?”老三出于好奇打听了一句,随即有些后悔,怕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要是涉及什么军事秘密,可千万别告诉我啊。我成分不好。”

说最后那句的时候,老三可是刻意压低的声音。

“老楚,你可真爱开玩笑啊。”韩拾哈哈一乐,“这次外出确实执行任务,细节我是真不能透露,不过能跟你说个大概。你也知道,前些年咱们和苏联老大哥闹掰了。珍宝岛那里干了一仗,之后的这几年边防就没太平过,但因为都是小规模的冲突,并无大碍。可今年不同,咱们共和国的伟大领袖们好几位都……所以边防又开始热闹起来,时不时有骚扰。因此更要加强侦察。”

老三点了点头,韩拾说的确是实情——自从五十年代,中国和苏联在政治问题上的分歧,直接导致社会主义战线的团结,最后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矛盾。这几年苏联在西亚和东欧一带频频活动,将“社会主义版图”不断扩张,在远东的小动作也就频繁起来了。

至于任务的细节,老三并不关心,自然不会多问。

“当然,我这次经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给夏师傅和大治发喜蛋。我原本预备把给你们留的四份交给大治,不想今天竟能直接遇到你,这下便可以亲手交给你了!”

“喜蛋?啊!难不成嫂子生了?”老三闻言顿时喜上眉梢。

“是啊,没错,就是上个月。连队照顾我,放我一个月的假,在家里伺候月子,等到孩子满月了才给我安排任务。”韩拾脸上堆满了掩饰不住的快乐。

“那真是要恭喜了!是男孩女孩啊?”

“是个带把儿的!”韩拾言语中尤为得意。

“那更要恭喜,老韩家有后了呢!”老三再次道喜,“给孩子起了什么名字啊?”

“这……你问到点子上了。我之前就琢磨这孩子的名字。我媳妇原来打算找个先生给算算,可我是个马克思主义者,这封建迷信那套可要不得。”韩拾摆了摆手,“不过孩子的名字得叫一辈子,必须有些讲究,随便起一个可不行。老楚,你读书多,学问也大,不如你给看看?”

老三心里明白,以韩拾平日里的谈吐来看,学问决计差不了,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不过既然对方开口让自己给孩子起名字,那可是莫大的信任,再也推脱怕是驳了面子,便没有再推辞。

“那我就班门弄斧一下吧。这名字虽不能保佑一生富贵,却也包含着父母亲的期许,对孩子的一生都是种指引啊。”老三眯起丹凤眼,念念有词,“那你先把孩子的生辰八字给我吧。”

“这孩子就是上个月八号,中秋节那天,下午六点前后降生的。”韩拾稍稍回忆了一下。

“丙辰年,闰八月十五。嗯,不错,不错!”老三掐指一算,脱口而出。

“哦?怎么地不错?”韩拾赶忙问。

“此子心智聪慧,敏而好学,颇有良谋又能随遇而安。”老三煞有介事地说道。

其实这老三哪里懂得算命之术,只是为人父母都偏爱好听的,更何况智力与性格都有遗传因素,参照着对韩拾的了解来说,自然不会相差太远。

“老楚,没想到你还有这手,看来这起名字的事情,还真非你莫属了!”韩拾对老三更是刮目相看。

“这名字除了看八字,还得看看是否有天启。比如你最近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或者做了什么梦?”

“特殊经历……这个好像真还没有。至于你说做梦……我倒是想起,就那几天我梦到自己去了山中,看到山脚下溪水边上有一头幼鹿饮水。”韩拾回忆道。

“梦到一头幼鹿……这倒不如,就以鹿为名。”

“韩鹿,韩鹿,这个名字不错!”韩拾高兴得鼓起掌来,“这孩子生辰那日,恰巧也赶上寒露时节,实属巧合!”

“光这个‘鹿’字不行,还得加点东西。”老三略一沉思,接着说道,“我看这孩子命格中缺木,不如给这‘鹿’字上加上两个‘木’,取名为‘麓’。这个‘麓’字,指的是山脚下鹿群生活的地方,恰恰也与你梦中情形暗合。”老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蘸了水,在木头桌面上写下这个“麓”字。

“还是老楚你学富五车,这个‘麓’字确实更适合,这两‘木’字,好像两个犄角,但愿这头幼鹿早日能长成雄鹿!”韩拾显然对这个名字颇为满意,“我这就把这名字记下,回头告诉我媳妇。”

“老韩,咱也有日子没见着了吧。”

“是啊,快四个月了吧。我这都手痒了,就盼着和你杀一局呢!”

“那还等什么?赶紧摆棋子吧!”

“我是担心你身体撑不住,没好意思开口呢!”

“哈哈,我见着你啊,这病就好了一半。再下几盘棋,估计这病就好了!”

“老楚,我每次想起你这个下盲棋的功夫,实在让人望尘莫及啊!”

“这也算不得什么。以你的棋力,稍加练习就能上手……”

两人刚刚列好阵势,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就听到有人突然推门进来。

“夏……夏师傅,救命啊!”喊话的是个熟悉的声音。

老三抬头一看,这不正是覃老四吗?

“老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慌慌张张的?大哥和二哥呢?”老三赶忙站起身来,冲到老四面前。

“出事情了!出大事情了!夏师傅呢?赶紧跟我去救人啊!”老四依然大喊大叫,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嚷嚷什么呀?有什么事情,先慢慢说清楚了!”夏师傅闻言从里屋走出来。

“这……这出了大事情了,你快跟我去救人吧。要是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啊。”老四一把抓住夏师傅的手,迫不及待地往外拽。

“覃老四,你先别着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快先说清楚了!”夏师傅把老四的手一把按住。

“就是啊,老四,你赶紧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大老二到底遇到什么问题了。”老三闻言急忙上前追问。

“下大雪……车子过山弯,陷在雪地里,结果……人也掉下去了。”老四大约是惊魂未定,依旧语无伦次。

“先定定神,你越急越坏事儿。不把情况说清楚了,我们咋救人呢?”夏师傅愣是把老四按在长凳子上。

“呼……呼……情况是这样的……”老四喘着气把事情理了一遍,“今天一大早咱们三个从团部出来,往这夏家屯赶。结果一路上这雪下得不停,这路面被雪盖着,看不到深浅,我们只能放慢了车速。就在翻这山的时候,我们把车开到山崖子边上……车开到山崖子边上,一个轮子卡住,大哥就下去看看,结果不一会功夫,卡住的位置就陷下去,大哥就陷到这山崖的台阶上。二哥看到了下车想去救,但是光我们两个也没办法救啊。于是就让我赶紧找你们帮忙!”

“等等!你们走盘山路上夏家吨,应该都是走山间的大路,怎么会碰到山崖子呢?”老三打断了老四的话。

“这个……我们急着赶过来,兴许在岔口走错了吧。”老四支支吾吾答道。

“哎!老四啊!你们临走的时候我可以把地图都交给了你。这东北的地面,你比老大老二都熟悉,你这一旦认错了路,可就惹了天大的麻烦啊!”老三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我……我一早盯了一会路,后面犯了困,就到后排休息,换了大哥来给二哥指路…….”

“你……哎!”老三听罢,想要揍老四的心都有了。

“现在还说这些有啥用啊!”夏师傅伸手把老三一拦,“赶紧说,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我来的时候慌了神,只记得往大道跑,结果走到半道上,搭上一台驴车,便到了这里。”

“那这回去的路你可还记得?”夏师傅问道。

“我……我哪里还记得……”老四一脸哭丧像。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老三心里暗暗骂道,嘴上却不好多说。

“你先别慌,你是不是有带什么春子或者大涵身上的东西?”夏师傅问了个看似奇怪的问题。

“他们身上的东西……对了,我身上这件棉袄,是老大怕我着凉,借我盖着的。”

夏师傅略一沉思:“这便好办!咱们准备一下就赶紧出发,大治你带着你楚叔坐那个大狗拉的雪橇。我和覃老四带上小白,滑雪先过去。”

“我带两个兄弟,骑上马,跟你们去。兴许能帮上忙!”韩拾当即要求加入,“事不宜迟,救人要紧!”

说罢,一行人准备就绪就出了门。

这夏师傅不愧是猎户出身,训练鄂伦春猎犬可真有一套。他只是让小白闻了闻这棉袄上的气味,这通灵性的狗便能根据气味在大雪地里寻找老大和老二。他本人则跟随小白的路径,驾着滑雪板在山间树林穿梭。小夏治虽然岁数不大,可对驾驭拉狗的雪橇可说是轻车熟路,在夏师傅身后不远处跟着。韩拾带着两名战士骑着高头三河马,步子虽大,却走不了林间小道,脚程反倒还比不上雪橇。至于覃老四则远远地落在队伍后面。

看到了!转过几个山峘,离着还有几百米就能看到一辆绿色的皮卡悬在一个山崖子上,皮卡的后面用油布裹着,装满了团部运出来的过冬物资。此时这油布上已经盖满了雪。这皮车的左后车轮已经悬在了空中,右侧的车轮陷在雪地里,看样子是使不上劲了。满满一车的物资装的这车重心都往后偏,这样一来车前轮,更是很难吃住力。这样情况下行车,没有翻下去悬崖已经是万幸了!

众人走近了一看,却见不到有人。

“喂!我们在这里啊!”大概是听到上面有动静,悬崖下面边传来的声音。

顺着声音再找,众人才发现黎老大和靳老二都在左后车轮下方悬空的位置,下方有一块平整的山石,上头也盖满了雪。

“哎呀,二哥,你怎么也下去了!”老四一看这情形,急得手忙脚乱的。

“我本想下去把大哥拉上来,结果手里没有绳子,吃不住力,脚下一滑,便也悬到这里。”老二脸冻得通红,“大哥冻得快受不了啦,先救他上去吧。”

顺着老二的手指方向,众人发现黎春蜷缩在山石角落之间,身上穿的是一件不厚的皮衣。

“你们要不,先想办法把车弄上去吧。这满车都是过冬的物资,这可是国家财产啊。”老二指了指这悬在半空的绿色皮卡。

“说的什么胡话!这个时候当然先救人!”夏师傅啐了一口。

说着夏师傅从雪橇后面掏出一根绳索,在不远处一棵树桩上打了个三套结,两头都抓在手里,这便准备下去救人。

“夏师傅,还是让我下去吧。”拦住夏师傅的并非别人,正是韩拾,“这种事情当然应该让咱们年轻人上,更何况我是解放军战士,当仁不让啊!”

夏师傅正在沉吟之时,韩拾不等夏师傅答话,便抢过了他手里的绳索,在手里打了个八字结,将绳子紧了紧,便山崖方向爬了下去。

“你们没事吧?坚持一下,我马上把你们救上去。”一踏上山石,韩拾便关照了一下二人的状况。

“先救大哥上去吧,他怕是冻得不行了。我还能撑一会。”随着冻得牙齿打架,老二还是把求生机会优先给了黎老大。

于是老二和韩拾便把黎老大架着,往悬崖边上送。夏师傅和另外两名战士也各自通过绳索在另几棵树上找支点,另一方面才好将老大捞上悬崖。

这黎春身高体壮,虎背熊腰,山崖之上被雪覆盖,脚下还不容易使劲,这下可苦了靳大涵和韩拾两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黎春送到了安全的位置。

“接下去到你了。”韩拾扭头对靳大涵说道,“还是老样子,你两只手分别去抓我两个战友,他们会拖你上去。我在下面推着你的腰,你脚得使劲往这山崖壁上找支点踩住,这样容易上去。”韩拾把救援的设想讲述了一遍。

“那韩连长,你怎么办?”

“没事,你上去了。我自然有办法。”

说着,两人依照计划,老二将两个手分别拉着两名战士,将身子尽量往上提,而韩拾则从背后托着自己的腰。他当然也努力想踩住山石壁,可这大雪天的,山石壁上光滑如镜,哪里找得到着力点。几次差点要上了山崖,便有滑了下去。久而久之,他便感觉到两臂发麻,力气快要用尽了。

“坚持住,我这次用全力,一定把你推上去。”说着韩拾从背后一使劲,双掌将老二腾空托起。

这老二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腾空蹦起,这个手臂被人用力一拽,身子不由自主的弹到了崖上。等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重重砸在雪地上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最后的力气都已经使完,四肢乏力,身体脱虚。他轻轻将眼一闭,便昏死了过去。

“啊?这是哪里?”等到老二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铺着软塌的床上。

他略微定了定神,再次闭上眼睛,细细回想了之前的经历。他只记得自己在雪地上昏了过去。

既然这会儿已经在床上,应该是得救了吧。

他张开双眼,看了看左边。这也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他认识的人。

这不是大哥吗?只见黎春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还没苏醒过来,手臂上插着一根针管,打着点滴。

当他把头扭向另一侧的时候,他看到床边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白面书生。

“老三……我这是在哪里啊?现在什么时间了?”

“二哥,你醒了?这是团部的医疗站,自从把你们救回来,你们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大哥到现在还没醒,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冻得时间长了。”

“哦……那韩连长呢?我记得当时是他把我拖上来的…….”

“老韩……老韩他……牺牲了!”老三一阵哽咽,已经泣不成声。

“啊?这……你是说,韩连长为了救我和老大,结果牺牲了?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靳大涵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哎!真是造化弄人啊!”老三定了定神,继续说道,“韩连长把你推了上来之后,夏师傅便准备去用绳索套他,用同样的方法把他拽上来。谁曾想,原先你们站的那块石头出现的松动。其实那哪里是块山腰间的石块,分明是一块大石板架在一个大松树上。原本这松树还能架得住这个块石头,可是你们三个大活人上去一阵折腾,这石头怕是受不了啦,便松动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咱们那辆绿色皮卡也吃不住力,竟一步步往下滑,直接砸到了这块石头上……唉!真叫祸不单行啊!”老三忍不住用拳头砸了一下墙壁。

“啊……韩连长啊!都是我不好,我要是身手机灵点,动作快一点,他不至于耽误那么久!”一种难以名状的悔恨在老二的心里流淌着,堵在心口,让他透不过气来。

“那……夏师傅他没事吧……”害怕再听到另一个坏消息,老二几乎是带着哆嗦的声音问出这个问题。

“夏师傅没有大碍,只是手上有些皮外伤而已。”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老二稍稍感觉有些心宽。

“病人还需要休息,尽量少说话吧。”忽然有人推开门进来,走到病床前。

老二睁眼一看,只见眼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医生,一张鹅蛋脸上,弯眉秀目错落有致,两边各扎着一个麻花辫,算是当年流行的发型,既透着悬壶济世的慈悲,却也掩不住纯真少女的灵气。这女医生一身的白色大褂,老二看着总感觉有些面善。

“我二哥刚刚醒,我也就和他说了没几句呢。”老三冲年轻女医生努了努嘴。

“影响病人休息,说的就是你。在医院可得听医生的,服不服气?”这女医生冲老三一瞪眼,柳叶眉顿时倒竖起来。

老三丹凤眼一眯,吐了吐舌头,便蔫儿着转身出了门。

“我得给你换药了,你叫什么名字?”年轻女医生看了看手里拎着的药瓶和处方单。

“靳大涵。”老二回答道。

“嗯,没错!”说着年轻女医生利索地把药瓶换上。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老二见女医生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些什么,把她叫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吧?”

“是吗?我怎么没印象呢?”年轻女医生回头看了看老二,“我是这里的实习医生,我叫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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