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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风波与经商

大梅园诗会和小梅园诗会的结束,并不代表着关于它们的话题也结束了。江宁府不少人依旧在茶余饭后讨论着关于诗会上的新奇见闻。

那首《卜算子·咏梅》已然成为家喻户晓的词作,已经开始四处传唱。虽然一开始认为是无名氏所作或者是老乞丐所著,但是传着传着居然词作者成为了赵家赘婿周宁周致远。这种谣言般的源头不得而知,能够让不少人无比确定的是周宁写出的那首诗,就是“一片两片三四片”那首,再加上他的赘婿身份和词中涵义,足够让人言辞凿凿地认为《卜算子·咏梅》就是周宁所写。

喜爱这首词的人很多。深闺少妇、落魄士子、青`楼楚女等等,皆是时时吟唱。这种坚贞不屈的动人词赋,更是让不少青`楼中女子心弦触动,也是最喜爱的一群人。有不少青`楼女子真想见一见这样的词作者。

周宁的才名,再加上制作的麻将牌戏,足以让他成为了江宁府知名的话题人物。又紧接着,赵家酒楼出现的火锅宴让不少人趋之如骛,有心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也是周宁所为。

这样种种奇事。让不少人在谈论到周宁的时候,都是摇头感慨,口里都会蹦出一句“那赵家赘婿真不简单呐”。

以上都是江宁文坛故事发酵之后的事情,对于普通大众来说仅仅增添了乐趣,而对于周宁和周宁有着关系的人来说,则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这些暂时不提。如今躲在小院子内的周宁,并不知情外界的事情。第二日的江宁大街上谈论的那些人多半是昨日参加两处诗会的人。

在某处角落。一个矮个子和一个大肚腩的家伙偶然相遇,立刻攀谈起来。

“余兄,久仰!昨日你参加赵家的小梅园诗会,可知那首《卜算子·咏梅》为何没有署名?”

“唐兄,客气。昨日你定是在宁王府内听到的对吧?在下确实现场见证,那首词出自赵家赘婿周宁之口。不知他为何托辞其是一老乞丐所作。”

“哦,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以在下愚见,这词定是那周宁所作。词中表达坚贞不屈之意,似乎意有所指。”

“莫非他不满身为赵家赘婿?”

“这就不知了。不过,他与赵家这场婚姻确有蹊跷之处。”

“余兄言之有理。想当初江宁第一才女招赘夫婿,可是惊动了不少青年俊彦。到最后,居然被一个普普通通的贫家子夺了头筹。”

“唐兄所言之事,当初确实让人疑惑不解。唉,正是一朵鲜花置于牛粪之上,可惜,可惜。”

“看那周宁最近又是发明麻将,又是搞出火锅,定是心怀鬼胎。”

“有这样野心大的人在赵家,岌岌可危啊。”

······

本是带着晴儿小丫鬟走在大街上的周宁,听到有人谈论自己,故意停了下来,细听之下,立刻气的七窍生烟。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周宁本想上前理论一番,却是被晴儿死死的拉住。晴儿虽然心中也痛恨那些人乱嚼舌根,但是担心周宁受到伤害,才拼命地拉着他。

周宁只好作罢,犯不着和这些人生气,理论不出什么头绪。

周宁拉着晴儿转身离去。一路上,晴儿为了让周宁开心起来,故意地撒娇卖萌。周宁明白她的心意,收拾好心情,笑了笑。

就这样赶着路,往悦来客栈方向走去。晴儿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开心地边走边说。周宁和她说着话儿,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悦来客栈到了。

周宁带着晴儿进入了客栈内。由于是上午,客栈内倒是没有多少人出入。一个店伙计看到有人进来,赶忙殷勤地打招呼。

“这位爷,是住店,还是吃饭?”

“我来找人,那人叫周通。”周宁带着晴儿坐在一处长凳上,随手打赏给这个伙计几个铜子儿。

“确实有这人。爷,您稍等,小的立刻去找。”店伙计抓过铜子儿,更显殷勤,转身匆匆地跑去找人去了。

过了片刻,就见到周通出来了。周宁诧异地发现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健壮的年轻人和一个美貌矫健的红衣少女。

周宁站了起来,晴儿也跟着站起来。周宁老远地喊道;“三叔!”

周通哈哈大笑,走过来,拍了拍周宁的肩膀,笑道;“正等着你来呢!”

周宁的肩膀被拍的很疼,他估计差不多被拍红了。一旁的晴儿赶忙行礼,周通不因为她是个丫鬟而故意轻视她,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周宁和三叔周通寒暄一阵后,就把眼睛望向了周通的身后,出声问道:

“三叔,不知这两位是?”

那一男一女不苟言笑,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宁,听到周宁提及自己,才在脸上有了笑容。周通让开身体,侧身对着周宁说道:

“我正要介绍。”

他指着那个健壮的年轻人说道;“这是我的大徒弟陆冲,功夫练得不错。”

周宁好奇地看着他,对着他抱拳一礼,对方也是豪爽地回了一礼。

紧接着,周通指着那位美貌矫健的红衣少女,说道:“这是好友的爱女,名字叫甘九妹。你也可以喊她九妹。”

名为甘九妹的红衣少女嗔怪地看了周通一眼,似乎不满把她的小名说了出来。不过,周通丝毫不在意,故意大笑起来。

周宁讶异地发现这甘九妹终于露出了少女本有的娇态,还以为她是个冷冰冰的女人。周宁正要施礼,缺发现这个红衣少女直接逼了过来,质问道:“你就是周宁?”

周宁奇怪地点了点头。那红衣少女愤然道:“就是你发明的麻将,害的我娘亲学会之后,就不怎么理我了。”

周宁哑然失笑,说道:“罪过,罪过。我发明麻将的时候,确实欠考虑了。”周通一旁哈哈大笑,解围道:“好了,九妹,这有什么好计较的。走,回屋再谈。”

周宁跟在他们后面,往客栈内走去。周宁望着三叔、陆冲和甘九妹,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很像小说电影里所谓的江湖人物。这时,周宁猛然想起自己的三叔周通可是个狠人,是杀过几条人命的人。

莫非是黑`道分子、江湖人物?三叔应该不会害我吧?

周宁警惕起来,按下心中猜测,随着周通三人去了他们的房间。晴儿小心翼翼地跟在周宁后面,寸步不离,安静的像个小猫咪。

周通推开房门,周宁和晴儿被先让了进去,随后那两个年轻男女进入关上了房门。

五个人相互客气的落座。不一会儿,店伙计送来了一壶香茶。

晴儿依着惯性要去拿起茶壶为大家倒茶,却被那个陆冲抢先拿了过去。这个陆冲摆茶杯、倒茶水,都是干净利落,似乎也反映了他的性格干脆直接。周宁曾经置身职场,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着水准的。

他看到这陆冲为甘九妹倒茶的时候,显得温柔许多,看来是爱慕对方。而甘九妹习以为常的模样,眼中也没有柔情蜜意,看来又是一个“郎有情,妾无意”的三流言情故事。

晴儿坐在一角,似乎要把自己的存在感完全抹除似得。当陆冲为她倒茶水的时候,感到受宠若惊,因为第一次有人把她当做客人来奉茶。周宁看到了,桌子下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了一下,她才镇定下来。

一直在充满好奇地盯着周宁的甘九妹,完全没有少女的矜持。她意外地发现了周宁那个小动作,蛾眉微蹙,对周宁的印象立刻降低了几分。

男盗女娼!甘九妹心里鄙视道。这是她新学来的词,毫不犹豫地用在了这里,表达着对周宁的不屑。

一轮车轱辘的场面话之后,才进入了正题。

周通说道;“这次我回到江宁一是带着落叶归根心思,二就是帮着老友做做生意。主要生意是镖局,其次就是想要扩展一下财路。因为你久在江宁,所以问一问你。”

周宁一愣,讶道;“镖局?”在现代社会哪有镖局,倒是在电视上经常看到。对于镖局的印象,倒是一群舞刀弄棒的人经营的生意。这时,他才一下子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三人一身江湖气息,想通了之后,他也就慢慢放下了警惕之心,

周通道:“威远镖局就是由九妹的爹爹开办的,在南边很有名气,准备在江宁开分号。镖局场地的事情正在筹办,主要由我负责。而拓展财路,经营其他生意,主要由甘九妹和陆冲负责,我从旁边照应着。”

周宁又是一愣,觉得这个镖局的名字有点熟悉,说道:“三叔,镖局场地的事情我实在帮不上多大的忙,我在赵家也没有权力,也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人。至于经营其他生意,我倒是或许有些建议,不知道甘姑娘想做哪方面生意?”

甘九妹插入道:“我觉得丝绸不错,可是周叔不同意。”

周宁摇摇头,说道:“江宁丝绸业几乎被几家大丝绸商包了,你们是很难插手的。”

陆冲道:“不如做药材生意吧?”

这时周通却摇头道:“这生意不好做,没有货源难办。”

三个人说了一些行业,都被周宁否决后,忽然沉默下来。甘九妹坐在那里,心里不是滋味,被人否决的感觉没人会觉得好受。

三人本以为有本钱之后,做生意简单的很。却被周宁一条条有理有据的反驳回去,搞的他们心里很难受。

这时才知道做生意还有不少的弯弯绕绕,涉及到人情世故、结交权贵、利益分配等等一系列问题,必须八面玲珑才行。而他们都是直来直去的江湖儿女,那里有这么多的歪心思。

三人初来此地的信心已经被打击的没剩多少。即使那个周通多活了一把岁数,知道的事情也有限的很,关键他根本没做过这类生意。不像镖局生意,谁的拳头大,口碑好,稍微打点一下,就好做了。

周宁心中微感诧异,不会做生意的人要做生意,这是多么的无知和无畏,谁给了他们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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