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扇扔掉了手机,来到北京。
北京的风,带着甘甜,北京的雨,带着浪漫,北京的气息,带着清香,北京的奋斗,带着希望。那希望就是学业和事业。
然而,深夜的时候,噩梦还是准时来临了,并且更深。
心痛,已经痛得她常常无法呼吸,便要靠吸氧和输液来维持生命。
这一天,夏羽扇接到了易和的电话,她惊讶于易和这么快就打听到了她的新手机号码。
她如约而至。她曾经接的长发已经卸掉,易和有些惊讶她的短发模样。他笑起来:“你剪断了头发,怎么做我的长发新娘呢?”
夏羽扇恬淡一笑,说:“我的头发一定会留得很长很长的。”
易和更开心了,说:“长发短发,只要是你,都好看,都能做我的新娘。”
夏羽扇温存一笑,她现在很喜欢笑,仿佛所有的前世孽债已经还清了似的,死了几十次都死不掉的人,岂不是被老天爷直接管着吗?而她是轻易死不掉的人,或许真的如他人所言,她绝非凡人。那时时出现在她脑海的净界恐怕是她的家吧?她望望远方,说:“什么是新娘?或许我的净界没有婚俗吧。根本不需要结婚。”
“你在说什么?”易和不解地问。
“我在说,我的家乡,净界。”夏羽扇轻轻地说。
“净界?你是说靖安?”易和认真地看着夏羽扇。
“以后不要跟我提靖安,我已经和母亲断绝关系,我此生与此地毫无关系。”夏羽扇只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心潮翻涌,就连声音也变得厉害起来。
易和有些吃惊,温婉的夏羽扇令他看见了决绝的一面,只见她额上血管突然有些膨胀,一脸的傲气和恼怒,他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允诺道:“好,好!你放心吧,我不提就是。”
夏羽扇又道:“你那个姓田的部长朋友长相有问题,以后千万不要带给我看见。”
易和怔了一怔,那是身居高位的长辈,仅仅是过去曾经托他帮忙,为夏羽扇的单位投资,以备接近她,三人并未相见过,没想到夏羽扇却有如此反应,但见她神色异常,他没有多问,说:“好,这么说,你是打算跟我有以后的吗?”易和却发现,两人正在说话间,夏羽扇的泪水却流下来,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而那不自觉流下的眼泪却如同天上闪耀的星星,从此仅仅扣住了易和的心。
夏羽扇每逢学习和工作结束之后,易和总是会准时出现,载着她几乎游遍了北京城,香山的枫叶,长城的雄壮,故宫的宏伟,颐和园的垂柳,后海的多姿,两人一一品味,而默契也渐渐在两人之间产生了。
有一次,夏羽扇打算回靖安接奶奶来北京与她一同生活,易和悄悄地订了火车票,跟了她达到靖安才露面,就是那一次,易和将“羽扇,爱你一生一世”锈在的自己的心口,夏羽扇知道倘若真的带了易和同行,他必定免不了要给母亲丰厚的礼物,她不想再见到母亲,也不想给予母亲任何东西,那被辱骂的伤痕在她心里常常刺痛着她,她急忙返回北京。多日以来,又连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