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歹徒的父母来夏羽扇门外下跪,期望她去撤案,饶恕儿子的罪过,为了天下父母心,她刚刚升起的恻隐之心被那老人的话彻底击溃,“只要你放过他们,我让他出来后就娶你做我们家儿媳妇。”
她觉得自己就连血都吐不出来。
此生怎可受此侮辱?!
她来到江边,向江里走去,一个漩涡,迅速将她卷走,她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激流已经将江水灌入她的口中,随江而流,她慢慢下沉,眼中的泪水和江水一样咸涩。
就在此时,江岸上的一个灰衣男子跳下了江,拉住了她的长发,那长发是她早几天喝下安眠药之前嫁接的,她忘不了爷爷为她编发的情景,期望着死去后,能凭长发与爷爷相认。没想到此时那长发却被灰衣男子拽住,将她救上了岸。警察赶到后,将她匆匆送回,未置一字,但她没有想到,次日关于她因情自杀的消息居然被登上了报纸。
一时间,沸沸扬扬。
这是个无聊又可悲可笑的世界。
而那时的她却还被一个人渣盯上了。
那人渣叫苟蛛崇。
闻桑忽然给夏羽扇打来了电话,述说着希望夏羽扇能帮忙将他调回靖安。
她终于能下咽一些米粥的时候,由于曾经有在靖安日报的实习经历,她应聘了靖安广播电台的工作,她希望她的那些画作能通过广播电台找到发布出去的机会,那样她就死无遗憾了。
就在她接到工作通知的前一天,苟蛛崇利用职务之便,用她同学名义将她骗至见面后,给她下了迷药。当次日,她发现自己晕迷的时候,她冷静的犹如死寂,只是默然地在淋浴头下割破自己的手,以证实那的确不仅仅是一个噩梦。血水和着自来水流向她脚趾的时候,她仿佛听见了死亡对她的呼唤。
她订了机票,就在她去省城取机票一路晕车呕吐,几乎送去半条命的时候,她才发现以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她根本无法平安地乘坐飞机到达边疆。她订票是为了想将自己无法做到闻桑的一年之约来亲口告诉他。然而她最终只能退票。
她又接了长发,而她接了长发,订票,买了一件灰色长裙,此三件事情竟然成为了那个人渣对她的诟病。
她又一次跑了各大医院凑齐了五百片安眠药。
春天都将过去了,她连第十九个生日都来不及过了。
遥记几年前的少女时代,她的一篇“灰色的日子”曾经被男同学争相传阅,令她懊恼的哭泣,从此被称为多愁善感的“林妹妹”,而今她的生命颜色岂止只剩下灰色呢?当年她还写过一篇“死胡同里德一丝光线”,现在几十次里,她已经连遗书都懒于再写了。
夜色刚刚蒙上大地,她就换上了灰色长裙,准备好了温水,也准备好了刀片,并将煤气坛子搬到了卧室。她痛恨着几十次自杀都死不了的自己,她要用三种自杀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很快写好了三封遗书。
高烧却在这时候烧了起来,她又感到了心脏的疼痛,她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床上。
那一睡,她却整夜都没有醒过来。
直到九点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惊醒。
接下来是更加不堪想象的事情。
最坏的事情,却非常滑稽地出现了一个无解的难题的答案。
她被逼着活了下来,并且再也不打算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