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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凉意

崇祯同王承恩等人,用马车拉着今天辛劳的成果,高高兴兴出了兵丈局,崇祯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虽然身体很疲倦,但心仍有些激动。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财源滚滚的路子,有了钱才能将自己的计划执行下去啊,想到钱这个没有它就万万不能的东西,就觉的只有镜子这一个生意太单一,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可以赚钱的呢,香皂、香水,香烟这些一时半会原料不好找,开银行卖彩票,没有合适的人才,开青楼设赌场自己的身份不允许,下西洋开海贸一实时半会够不着,哎,还是身不由己啊,崇祯头靠在柔软的金丝绣花枕头,心中感叹不已。

轿子一高一低地摇着,如同他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摇椅中,感觉非常舒服,一股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袭上心头。“先生,开开门,救命啊,开开门吧,救救我们二丫吧,呜呜呜”无意中听到有人急切敲门声传来,崇祯起身掀起轿帘,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一家已经关门的店铺门前,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在“梆梆梆”地敲门,其中一个年长的,背上背了一个人,他台眼一看,门前挂着一块“回春堂”的匾额,这家店铺原来是家药铺,这几个人是来求药的,只是不知那药店老板为何还不开门,见那背人的年轻人很是急切,于是便命停娇。

王承恩见万岁爷停了娇,赶紧上前询问:“爷,有什么吩咐”

“小王,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崇祯吩咐道。

王承恩顺着崇祯的眼神,赶紧向那几人走去,没过一会,回来答道:“爷,是几个小乞丐,有个得了疾病,店家瞧他没钱,所以不给他医治”

“哦——”崇祯想了想,这年头,人命如草芥,谁会愿意给一个乞丐施医布药呢,摇了摇头,有心不管,他放下帘子,刚要命人起轿,但一股焖堵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心中感觉有些难受,心道:自己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一个不救何以救天下,自己没看见,救不了就算了,如今这个垂危的小生命就在自己眼前挣扎,自己又怎么能不去救呢。他对王承恩道:“你叫他们过来,就说带他们去看病,让那个生病的到朕的轿子上来,其他的你带着他跟着,等进了宫给他们吃的,就先安排在南三所的太医院里”。

“爷,这——”王承恩为难道:“爷这皇宫里头,进男子不合规矩,这些人又来历不明,怕......”

崇祯怒道:“怕什么,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见崇祯发怒,王承恩赶紧一跪,发颤地道:“奴婢该死,万岁爷恕罪”他也顾不得这是在宫外,吓的全忘了。

“快去!”

“是,是,奴婢遵旨”王承恩急忙起身去找那几个乞丐,那几个乞丐一直在“梆梆梆”敲着药店老板的大门,可惜怎么敲就是不开门,也许药店老板见惯了这种没钱看病快要死的人,没有办法,这满大街的都是快要饿死的灾民,救也救不过来。

“几位小哥,我家老爷说要给你们治病,走吧”王承恩恢复了往常的神态,一幅高级奴才的样子。他上前看清楚几人的样子,两个半大的小子,一个成年的少年,还背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孩。“走吧,还愣着干什么”他尖着嗓子催促着。

几个小孩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个说话尖细的大人,“你能给二丫治病吗”那个年长的少年小心地问道。

“当然,我家老爷心好,见不的人受苦,还不快跟我走”王承恩指了一下崇祯坐的轿子,又上前将手搭在那个生病的小孩额上,继续说道:“我看你这病的不轻,得快些叫大夫瞧瞧,不然就晚了,到时候神仙也拉不回来了”

少年见有人搭救,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当下也不在犹豫,赶紧下跪道:“小人给老爷磕头了,谢谢老爷救命之恩,谢谢!”另外两个见带头的跪下,也跟着磕头谢恩,几人一连磕了十几个头,脑袋碰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碰碰碰”清脆的响声。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治病要紧,快点跟上”王承恩又催促道。外面天气实在太冷了。

几人来到轿子边,崇祯下轿说道:“外边冷,快将病的放到轿子里,”少年放下那个叫二丫的小姑娘,见这轿子干净富贵,心下有些踌躇,道:“这,怕是会弄脏了老爷的轿子,如何是好”

崇祯道:“救人要紧,脏不脏有甚大紧”他接过一看,是个脸色蜡黄的小姑娘,摸了一下额头,还在发烧,便迅速将人放入轿中,道:“起轿,快些回去,孩子发烧的厉害着呢”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几人待要下跪,崇祯忙让人扶起,于是一行急匆匆地往紫禁城赶,原本崇祯是要坐轿子的,但见是一姑娘,知道这年代男女受手不清的观念很变态,也就跟着轿子走路,大冷的天,呼呼地刮着北风,那感觉简直刺骨锥心,真不知道古代没有羽绒服,只穿那么少的几件麻布衣服,怎么度过这么冷的寒冬,回头看了一眼跟的孩子,身上单薄破旧的布衣,还有踩在积雪上的赤脚,眼眶不仅有些湿润起来。。

从长安东大街到东华门,一行大步快走,走了两刻钟终于进了东华门,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孩,一路半跑着跟在后面,待到了东华门,见高大的城楼,都惊的张大嘴巴,根本合不拢来。“狗蛋,这是什么地方”小彘惊异地问前面跑的呼哧呼哧快要断气的狗蛋。

“俺咱知道,肯定是个有钱的人家,你跟着别乱跑”

“俺知道咧”

进了东华门,崇祯让王承恩带着其余的太监,拉着马车,先回后宫,自己则带着两太监和四个孩子,往太医院的方向去。过了金水桥,很快就到了太医院所在的南三所,太医院里的值班医生,见皇帝进来,连忙跪地拜见,崇祯挥手道:“平身,不必多礼,快些看看这个孩子,发烧的厉害呢”崇祯指了指被太监横抱着的二丫,继续说道:“顺便给这三人也看看,朕看他们脸色很黄,怕是肚子里面有蛔虫,你开个药打一打”。

值班太医眉头一驺,心想“蛔虫”是何物?但也不便多问,先给发烧的小姑娘把脉,之后是开药方,太医心里已经想清楚了,这几个乞丐般的人,定是皇帝偷偷出宫,带回来的,不过皇帝家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也不过问,只是给几人专心看病,崇祯见太医没说什么“来的太晚了,节哀顺便”之类的狗血剧情,心下放松,见这些孩子可怜的模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对一个最小的男孩问道,那男孩蹲在地上,正像离开了水的金鱼一样,张嘴呼哧呼哧地喘气,见带他来的“大老爷”问道,强忍住呼吸,答道:“俺叫赵小彘”

“小彘?”崇祯不懂,他继续问道:“今年几岁了,怎么来的京城”听这孩子的口气,应该是河北一带的,和北京话又有些不一样。

“俺今年十二岁了,俺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俺是跟着爹娘一起来的”不用想,崇祯就知道他们的爹妈肯定死在逃荒的路上。于是他又问下一个:“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俺叫狗蛋”狗蛋大声地答道。

“狗蛋这个名字好,好听又好记,那你多大了”

“俺比小彘大一岁,比二丫大三岁,比大壮哥小两岁”

“那是几岁呢?”

“呃——”叫狗蛋挠挠头,一裂嘴傻笑道:“俺也不知道,俺爹娘知道的,可惜他们都死了”

狗蛋的傻话引的大家呵呵一笑,崇祯继续道:“你叫大壮?”

“回老爷的话,是,俺叫孙大壮”孙大壮轻声地答道。

“你们老家那里,在这京城还有亲戚吗?”

大壮老实回答:“俺们是浚县来的,没有亲戚了”

崇祯不知道浚县在什么地方,便转头看随身的太监,那太监道:“是北直隶大名府的”

“哦,原来如此,”崇祯不懂装懂,他也不知道大名府具体在什么地方,但知道北直隶就是原来河北一地,包括后来的天津市,离北京城肯定不远,见太医一一给他们把脉医治,便放下心来,今天他累了一天,现在估计已经有八九点钟了,平常这个时候,都是在老婆们的被窝里,温暖舒适的紧,今日在寒风中吹了半天,恐怕会感冒,于是便对太医道:“有板蓝根吗”

“圣上所言何物”太医反问道。

崇祯摇了摇头,想想还是算了,等会回去,喝碗姜汤来的好些,便说道:“是一味药材,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朕也不清楚,朕好像是在什么医书上见过,其性苦寒,有清热解毒,凉血,利咽等功效,对温疫时毒,发热咽痛,温毒发斑,感冒发烧有疗效”。

太医惭愧地道:“陛下****博记,微臣无能,竟不认识此药,实在惭愧”。

崇祯安慰道:“爱卿不必惭愧,天下药方千千万,你能进的太医院,必定是医家圣手,偶有不认识的药材也属正常,不必心中惭愧”崇祯装模作样,一幅道行高深的样子,看在太医们的眼里,都觉得皇帝很聪明,什么都知道,那个被崇祯忽悠了的太医,从此以后,翻遍所有能找的着的医书,就是为了找到皇帝陛下说的“板蓝根”,他自然是找不到的,然后他儿子也没找到,他儿子的儿子......总之也许到了最后,也没有叫板蓝根的这味中草药。

崇祯吩咐人照看孙大壮他们四个,便回了后宫去了,后宫的娘娘们,见皇帝这么晚都没回,很是着急,已经吩咐好几拨人去找,终于见万岁爷了回宫,这才安心下来,崇祯命人煮了一碗姜汤,喝了之后又洗了个热水澡,也没理老婆们,独自在乾清宫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崇祯准时起床,还好,没有感冒,昨天一会热一会冷,他还以为今天会感冒的起不来呢,他又开始起来跑步,做操等健身运动,吃营养早餐,不过今天王承恩没跟在后边跑,他感冒发烧了。崇祯暗自庆幸自己身体好,命太医前去给王承恩看病。早饭之后,又询问了一遍孙大壮等人的情况,内侍回话说孙二丫已经退热了,基本无了大碍,崇祯想救人救到底,又命孙连杰给他们送去衣服,让他们就留在太医院里。

“现在知道救你们的是谁了吗?”太监孙连杰瞪着眼睛对三个男孩子问道。

“小人...小人知道了,是皇上...是皇上救了俺们”三个男孩子嘴巴结结巴巴地回答着孙连杰的话,其实他们昨天就知道救他们的男人是皇帝,只是不敢相信而已,今天早上皇帝叫孙连杰来送衣服,几个人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见到了童话里的皇帝,皇帝不是应该在老人们的故事里的吗,怎么能让自己见到了呢。这对于还是孩子的他么是无法理解,原来皇帝看上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会说话,会哈哈大笑,而且心肠好,不仅给二丫治病,还给好吃的,给崭新的衣服穿,狗蛋感觉自己简直是在梦里面没醒过来。“你说是皇上给我们吃肉的吗,还有还有,还有这衣服?”狗蛋结巴地问道,他太激动了,鸡腿太好吃了,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他只记得泔水的味道,被人丢在地上已经变质的食物的味道,这鲜嫩的鸡腿,也是只有梦里才能吃的到的。

“当然是万岁爷了,”见他们不明白万岁爷是谁,孙连杰又道:“就是皇帝陛下,他不仅给你们吃的穿的,还要让你们住在紫禁城里过年呢?你们算是福气大了去了,就等着享福吧”孙连杰无比羡慕地道,暗想当初自己怎么就没这么巧碰到皇上了呢,那样自己就不用挨一刀了,他用怪异的眼神一一扫过三个男孩子的裤裆,孙大壮三人没来由的感觉裤裆一阵嗖嗖的凉意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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