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宏倒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抱怨肚子好饿。
——《第六章：修炼的开始》文段3
上回说到……
“咻……咵、咵咵咵——砰砰砰砰，呼嗡~咵——！”
“唔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他摇了摇头，掌间凝聚的浑厚灵力，当即竟汇集到了手中那道粗实几许的拐杖间，形成了一道细致、精巧的支力点。顿时，便向不久前制服独孤心魔那般，点缀着那道“潜云八十六棍”的棍式，反复直击坠在了乾霸全身各处的“九玄脉道”处，一一引穴覆止，翻江搅海之势、予以镇压。
虽说棍法武学，精妙灵转、收放自如，上可翻云覆雨、潜空伏龙；下可翻江搅海、横扫千军。武林当间凡遇支棍者，均都不由畏退三分。棍掌于手，行云之势，无不流水自如。棍迹所轨，力道无不刚猛；但如若力道不均、跌宕起伏，自难掌控其法、不战则乱。唯有恒予棍迹、力道均匀，方才足以稳若蟠龙、于苍穹之间潜云翔腾自如。
几阵“咵”压之声过后，不出一会儿，灵巧自如的棍道点缀着这位“天下四杰”体内源源不绝般的灵力，直至对方胸前的“若梁”脉道处，顶力一震。顿时，乾霸便就被这道流畅自如、最后竟也不失均匀力道的收尾一击，震倒在地。
“‘潜云八十六棍’？！师父，这……”看着玄公施展着这道气势甚是令同门弟子惊叹不已、威震江湖的洪门棍法武学——“潜云八十六棍”，天罡钦佩再三之余，却是不解他对乾霸的这番举作。然而……
“咳呃~咳咳……啊！我的灵力、我的灵力消失了。这怎么可能，我的内功……洪玄公……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乾霸自地间来回辗转、翻腾一阵，方待回过神来之时，却已是恍若隔世、无济于事。玄公却是无奈地看着仍旧不解、几番无知的他，叹了叹道：
“为师已经废除了你全身上下所有的内功，你已经不能够再修练任何武功了。既然你方才说过，不想荒废掉这人生在世的大好时光，那么就好好地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平凡人，努力地生活下去吧。”玄公说罢，即刻便转过身来吩咐天罡：“从今日开始，革除乾霸洪门弟子的身份，次日起离开无日峰！今后在外，绝不可再以洪门派弟子的身份自居……而这些事情如何处理，当下就交给你了。天罡，你可明白？！”
“师父，这……”说来容易，做来却不禁显得些许犹豫了一番。这一刻，天罡竟开始踌躇不定了起来。毕竟，他还是头一次遵照师父的旨意，送走一名被驱逐出师门的师兄。虽说不久前确是怒在心头，可如今却要眼睁睁地亲自送其离去，于心几番不舍，亦在是难从行事。
“唉……”同门均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由皆感叹惋。看着狼狈地坐落在地的乾霸，该说的，已实在是似如高山间的潺潺溪流，淌淌汇入河海，再不见其踪、覆水难收。
然看着他们如此失望、落魄的模样，玄公亦是向他们叹首道诲：“此事已无需再挽回。发生了的罪责，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希望你们往后回想此事，都能够理解……乾霸会有今日之命，均是他咎由自取。更何况他说的不错，师门会有今日之举，疏忽之误，为师自然也是承担多数……你们，不必再为其说情了。”
天罡听罢，此番道言，着实已无任何的缘由均以来述释一二。而看着同样无奈愧疚的玄公，他只得恭敬地向其鞠上一躬，道：“是！弟子……谨遵师命！”
说罢，扶着显然失去了内力调息、从而开始气喘不支的乾霸，天罡这便就带着他，一并朝着山下的那方去了。开始着手替他准备，那离行师门前的一切……
夕阳的色调，沉浓至深……同时，却也不失惨淡、凝绝的气息，萦绕在他们的眼中，时刻都不乏消沉的蕴意所在。浅淡的浮云，虽稀少却盛簇，恍然之间，就快要埋没住了边际当间那最后一抹沉浓的昏霞，由此这道昏芒的天空，才不得不依渐变得黯淡了许多。
悬挂于无日峰间的独特景象……如此惨淡之势的今日，却也还是第一次。然不禁再一次地，将那无比哀伤、遗憾惆怅的目光，转移到了眼前这片竹林当中——那些成群根堆的、已逝去、不在人世的坟土包前时，众人的心，便就再一次地陷入了悲绝甚深的低谷之中。
华仲默默地上前一步……来到玄公的身边，或许同为灵族之人，他希望能够从中给予这位同族人仕、但辈分却甚重甚望的师尊一些力所能及的慰藉了罢。他静静地问候道：“师父，您没事吧……”
“为师没事，只是……”随即便抚握住了他的手，玄公不禁回首今日这道甚是卑微的一切事因、一切原由，恍然间，不觉俯首叹然之际，便就已失望至切：“看着这些无辜死去的爱徒们，为师实在是痛心疾首。可要知道……他们身为吾洪门人，身上始终都留着洪门的血。到头来不是像你们的独孤雉陌师叔那样，抱有着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的抱负，却是已然受你们的独孤师弟所创、这般早年地便就丧去了性命，实在是惋惜之至。”
“事情都已经过去，还是请师父不要再过于谴责此番了罢？！您现在还有我、金燕、程宏与天罡大师兄——我们这一干精炼的弟子们在，师门的未来，不敢说是重望在身，至少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华仲紧握着拳头说道。似乎对于这道临至的灾难，他已经完全地放开了双眼、敞开了心胸。
“是啊！当下师门的情形已是此番危急，还是请师父振作起来吧。同门的牺牲，自然是为了我们这些活下来的同门子弟们，能够继续在这世间延续下去的希望啊！洪门需要您来执手一切……”金燕不紧不慢地接着华仲的意思，与其相劝。作为一名女弟子，她自然是不愿看到他人脆弱、不经风吹雨打的一面，且更别提自己了。
一旁的程宏，却是静静蹲在了那些坟土包的前头，打理着那堆已然失去了生息、但却似乎仍旧神采奕奕的遗灵牌位……
它们……似乎都在看着程宏，甚至华仲、金燕和他们的师父——洪玄公。同时，却也不忘却自己——那虽已然失去了一番生息、但却仍旧寄托于彼此间希望的沉默祈愿。逝者如斯，已然未尝往也，却又何乎于此时之刻呢？毕竟生死有命，这刹那之余，虽都已近乎破碎、不再恍回于世间，可彼此间的意志、彼此间的精神，却仍旧稳固于这道翠碧、沧幽的竹林当间，得以传承于后世。
想到这里，他心便已然俯首安舒：
“金燕所言即是！另外，我认为师门当中，也需要很多像独孤师弟这样勤奋、有抱负、对武学尽都有所趣好的同门。可当下，他却是受那心魔影响的缘故，不得不已然神情恍惚，搅得心智不全、颠沛流离。我们不能够做到稳当地支控他的情形，但是面对他的难题，这，仍旧还是我们这些同门师兄弟间的责任……”
说到这里，所有的疑难与困惑，似乎都有了彼此间的保障一般，想要就此解决，便也已不再是难事。而接着，不禁抚摸了摸……那些似乎失去了光辉的遗灵牌位：
“我们……也实在是不能够再松懈下去了啊，师父。相比于独孤师弟的现状，您当下说来，或许也是更加应该振作的时候！”程宏站起了身来，双手合十，俯身鞠下一躬，作以离别的行礼。
而逐渐地，此刻，夕阳相交辉映于远方海平线间的一角空隅，仿佛正待吞没……那蔓延、斑布于这道天际当间好似烈火一般沉浓的昏霞，逐渐拉引着它们的踪迹，消失在了不远方那未知道路间的海之彼岸。
这一天的日子，很快又即将过去……然而看着眼前，这几位经由自己所教诲出身的、仅有的几名爱徒予自己所述的一切，对于这位灵族老者来说，先不说他们身为洪门弟子，光就是在逆境当中，还能够说出这些感悟至深的话语，或许打从心底地，他便就已对他们感激不尽了罢？！
他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仰望着天际间的那抹逐渐消逝的残阳，此刻心灵的创伤，或许仍旧在与自己的意志力，相予斗争抗衡。三位弟子鞠躬行礼，拜别、悼祀逝去的洪门子弟后，便就跟随着他的步伐，一并下山去了。
……
一天平凡的时日，不知不觉间，也已悄然将息……
寂夜，恍似那无声的幽傀。在这冥冥之中辗转了别样一番陌生境地的情形之下，金玉其外，显然却都失去了光鲜亮丽的内在，一去不予复返。
“不要、不要……你们不要过来！！！”黑暗之中，一抹浅显、惊慌失措的身影，此刻正不断地奔逃在这恍然之间无尽边际的道路上方，身后，却是已然追随着一群失去了生息的亡灵残影，正不断地朝着他的方向纠缠追来。他们……似乎都是经由那心魔一手所害，被夺走了性命的、同门师兄弟的亡魂：
“为什么要杀害我们……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置师门于水火深渊当中？！！独孤师弟……独~孤~师~弟~~~……”
“不是我……不是我害你们的！！！啊！都是那心魔……心魔一手操控。如果不是他，根本就不会导致这番境地的……求求你们不要再追了……”
他不停向着黑暗的前方奔跑着，仅使前方究竟是何样一处未知的领域，他都一无所知；可当下不停追赶着他的、那些同门师兄弟的亡灵们，却始终犹如翻滚的浪涛，连连不止地向他扑了过来……然而：
“啊？！”恍然之间就在这时，他的头猛地一颤，似乎撞到了什么硬朗的东西。可当他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天罡……师哥……”
“你为什么要害死同门师兄弟……独孤默许？！大家……可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来，为何你要如此狠下毒手？！！”天罡严肃当中不乏愤怒的语气，接连对他如声载负道。独孤默许不觉愣了片刻：
“不……不是我、不是我！天罡师哥，我……”
“你可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么？！独孤默许……”未待他说完，另一道熟悉身影，却也出现在了他的一旁，连待谴责再三。那张脸……竟是华仲：“那位师兄与我……可谓是从小到大的至交，我们本领相当，原该一同进步、踏上正轨。可如今因为你，他却再也无法与我一并进退了……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的缘故他死了！！！”
“对不起……华仲师兄，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话音未落……
“伤亡……实在是太过于惨重了。我们还未曾回过神来，他们就已经全数被你给……独孤默许，你真是好生歹毒？！洪门能够有今日此番，你可知倾注了多少同门师兄弟的心血……可现在呢？！！”（程宏）
“同门的师兄弟们，都死的好惨哪……一点生息都没有，就连表情也都是那样地淡然，毫无痛楚的凄惨之象。他们、他们……独孤默许，你怎么狠得下心来做出这种事情？！！”（金燕）
“程宏师哥……金燕……师姐……”
转眼之间，四人的身影均已围合在了他的周围，连同着那成群追击而来的亡灵大军，纷纷将他包裹在了浅显的一点处。虽明亮、却斑驳曲折四顾，伴随着周边无尽倾倒而注的辱骂怨愤声，一点一滴频频倾下，不曾将息：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究竟待你哪里不好了？！”
“你可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么……”
“众两百名同门师兄……因为你，如今仅剩三十余名！”
“洪门的未来都是因为你而颓废、一蹶不振……”
“师父当初就不应该收你为徒，都是你害的！！！”
“如果没有你，洪门也就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独孤默许，你怎么不去死？！！”
……
“不要再说了！！！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
逐渐地，随着他那最后的一声呐喊，渐待冲破阻挠；只待，这最后一抹浅显的光芒，消逝在了这道黑暗的混沌之境当中……
“不是我、不是我……不，不是我！啊——！！！”
他不由猛地一惊震颤下至、坐落起身来。刹那之余，只觉双眼当中，倾射入了两抹浅淡的昏霞辉光，周边昏暗、朦胧的一切，方才消失不见……
而翻开薄薄的布褥，扶身踏下床榻。他这便就不禁摇了摇头来，摸着后额、感受着知觉当中——那仍旧几许晃荡着昏胧感的神智，左右相顾了片刻：
『是恶梦吗……我，到底是怎么了……这里……啊！』留意到了自己似乎方才“大梦初醒”、一番离奇万分的恐怖情形，可看着周边这道房间当中如此整齐凌列的布置：那熟悉软实的床榻、稳当摆放着几本心法典籍的木桌，甚至那看去虽粗糙、但却似乎细致镶嵌的木质天花板……这如此平常而又静谧的一切，都不由得迫使他那原本嘈杂的心境，转瞬之间变得宁寂了起来。
『我怎么会躺在寝阁里……而且，这里为何又是如此地安静？仿佛一个人的踪迹也没有……大家……』
望着周边这道甚是平凡、平凡到难以宁息、丛生诡秘的一切。那道不久之前封存殆远、仍旧铭刻在目的恐惧记忆，却在这时忽然间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间：
……
“一派胡言……弱者也是人，也是需要……靠强者来保护的对象。凭什么他们的命运，就一定要受制于你所操控？毕竟可要知道，自己在身为强者之前，你同样还是一个弱者……”
『无知就是无知……先下手为强。独孤默许，之前的教训，你难道还没有尝够么？呵~说来也是白费力气，实在是不想在处理你们这帮废物的功夫上浪费时间了啊！！！那么……』
“……”（独孤默许）
『再见了，洪门的鼠辈们。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糟糕了！！！心魔……呃~”二话不说，似乎回忆起了不久前，心魔曾在练武场间强行支配、并压制众同门师兄弟们的处境，他当即便踏似弹簧般地从床前站起了身来。然而方才站立起来的身体，忽然之间却只觉失神疲乏、内力尽散，这忽然间的一瞬，他竟就不得已屈下左膝、跪倒在地：
『体内怎会一点灵力都没有？身体无力，根本就使不上劲来……』望着这道空无一人的寂静空间，同时，似乎也从中觉察到了其间的端倪，扶着墙垣，他不由慢慢地支撑起了羸弱的身体：『我能够安然地躺在寝阁，这绝对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难道说……心魔已经支配了此处，并且夺走了我的灵力……可恶，那他到底又在何处……不行！我必须冷静下来……』
想来想去，似乎越想，越是感到匪夷所思、心生疑惑。扶靠着墙垣支撑的作用力，他缓缓地移动着些许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走到了房门的一旁，打开之后，便就离开房间、走了出去。
走廊当间一片沉寂，似乎一点声响都不曾发出那般地诡异，令人不觉心生警惕、惊悚万千……这道空间，一切宁寂的景象，显然真就像是受那心魔所支配地那般静谧无声、明从暗渡。片刻之余，他不由惘然思索再三，不断摸着这道墙垣的轨迹，恍然却已不知行至了多远的距离。四顾觉察之余，只觉疑惑忧思，同时，好奇的目光，却又不禁留意到了那几处似乎空置的房间门上。
然待再度回过神来之时，身体间无施而予的重力，恍然之间，却也恢复到了原来的平衡点上，逐渐循归原转：
『身体间的无力感，似乎消失不见了……方才是因为太过于急躁，以至于散解了内力、功倒覆辙么？！我的身体，到底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心魔，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咚咚咚——！”一边想着，同时也一边敲响了那些房间的门，他只觉诡异再三。毕竟往日黄昏时分，几乎都是喧闹倍至的寝阁，如今此番，为何却显得如此地宁寂、无声无息？
“在吗？师兄……我是独孤师弟！嗯？！”然而房间当中，却仍旧是了无声息，没有一丝动静的情形，然而疑惑之余，他试图推了推门，可想不到“吱呀”一声扭响，竟然真就给这般推了开来……
踏进了师兄的房间，周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动，只是那上下几道床榻上头，几位看似疲惫乏累的师兄，正安然地沉睡在了其间，一个都未曾觉察到有人踏入房间来的情形。
他缓缓地走到了那道下床位间师兄的跟前，细致看去一二，发现他们虽然呼吸均匀、可眼皮却似乎时不时地在轻微跳动着。见此状况，他马上便就明白了这其间的缘由：『他们都昏迷了……虽然还有气息，但体内的灵力尽都紊乱一团，根本无法重新调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嗯……』
替他们重新蒙上了薄褥，踏出房间，他便接连探索着……那其它几道似乎都有昏迷着意志的、人迹所在的房间当中，一探究竟。然而，情形却是出乎他意料地匪夷所思、难从解释了起来……
翻开一道又一道诡异甚静的屋门，每途经一道房间，他便就打开房门、进去探望。可这些房间里，有的不是安静地躺着昏睡的师兄们，一阵宁寂无声的景象；有的便就是空无一人，就连床榻的被褥都是被叠放得整整齐齐、干净整洁的一副情形，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住过一样。
“在吗？！！这里有没有人在？！！”他不停地呐喊着，希望能够有个清醒的师兄回应他的呼唤，可清静的状况却已然维持了许久，焦躁的心绪，逐渐殆为沉沦、失落。迫使他的身体不由间竟也再一次地越变越发虚弱……可这些，他却都没有放在心上，相比于当下自己身体的情形，师兄弟们的安危或许还要令他担忧、火烧眉睫：
『有的房间里躺着昏迷的师兄、有的房间里却空无一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昏睡的期间，师门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恶的心魔，你究竟……究竟将大家都弄到哪里去了？！可恶……呀呃——！！！』
终于，一个失力的趔趄，他依渐疲乏的身体顿时便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如果不是因为我，大家……也就绝对不会遭受到这样的事情，天罡师哥……他们说得都没错。归根究底，这全部……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无力地伏倒在走廊的地板上，想着想着，似乎越想越是愧疚至深。那悔恨的泪水，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脆弱的思想情感，从他那明澈的双眼间纵落下至……然而：
“（嘎~吱——咚！）嗒……嗒……嗒……嗒……”却就在他此番消极、沉沦待至的这个时候……
“唔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