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看着狼人一直一句缓缓的说道“就是什么都不做。”
狼人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没入黑暗的精灵诧异的问道“什么都不做?”
“这种小案一年到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我不说就一定没人知道。”
狼人急促的说道“儿戏!一等旗经手的案子哪个不是查验再三的!你如果.....”狼人还想说下去,精灵立刻打断到“你我是一等旗没错,可这三丙案呢?”看到狼人又陷入了沉默又说道“这三丙以下的案子一年没有一万也有8000千,如果真要管,那不得把腿跑断!”
“可是你别忘了!那上面是红色!”狼人指着破厄肚子大声说道,破烂肮脏的罩袍后面,当然指的是那传讯筒。
破厄没有太多的迟疑,现在的关键不是说服,而是让狼人打心底里相信,要不这回去稍有差池露了马脚就真完了!所以要是照着上面的套路,劝服到。
“我的哥哥!还不明白吗?那就是个给你我的下马威,!”
“下马威,下马威,可那监察司的人又会是吃素的,你这般随性,露了马脚,那可是通敌的大罪!”狼人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妥。
看了眼愁容满面的兄弟,狼毛随着风儿左右的摇摆,精灵知道一味的刺激当然不行,笑了笑凑到狼人面前说道:“我当然知道,你忘了前边我们在那杀了多少人?”破厄对着狼人低语道,两人的脸都快贴到了一起“那遍地尸骨,全都被你撕成了碎片,在有那强爆弹一发下去有如天雷!他监察司的人是有通天的本事?还能分的出谁是谁?”
“这是没错,可要是这女妖回去,走漏了风声,传到我们这怎么办?”狼人紧握着双手问道
“这女妖不过是个寻常人家女子,经此一劫,回去定是严加保护隐姓埋名,这北境不比我们中土,消息闭塞能传到哪去?你以为是城里那些个无聊的吟游诗人?贵族小姐们没事放个屁都要写个短诗吗?”
月色如绸,几番讨论之下,眼见东方已经泛起了微微的白光,也是死马当了活马医,长叹了口气,沉默良久之后,狼人对着一直站在阴影中的精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一阵疾风吹过,两声呢喃的低语后,婆娑月影下的树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三天过后,四渡城北角,一幢老旧的四角楼,正午的阳光下,一只长嘴猎蜥正懒洋洋的伏在上面晒着太阳,数十米长的身体和扇子型的尾巴把整个楼都遮的严严实实,而此时已经回到家里的破厄正泡在浴缸里享受着难得的清闲,一边感受着魔法浴球在身体上温柔的摩挲,顺便思考着怎么样宽慰下自己的兄弟,上次丛林谈话后,总觉得无妄的情绪有些低落。
“好久没回家了,不知道爸妈妹妹最近怎么样了。”自言自语了一阵,破厄忽然想到,要不带着无妄回趟老家算了,正好也让叔叔们开导下他,出点主意什么的。
正想出神,突然窗外一黑,原本明亮的浴室突然猛的一暗,很久没回家的破厄先是一愣,整个人都冲浴缸中站立了起来。仔细一想,不由的哑然失笑,想来定是那猎蜥的尾巴扫了过来,遮住了窗户,看来那件事情在自己心里也不是那么有把握啊。
黑暗中正烦躁的等着巨蜥收起尾巴,突然发现脖子上闪起了一道微微的亮光,才想起来脖子上还挂着那女人给的玉佩。想起当日的绝美容颜,不由得一笑,精灵小心的把它从脖子上脱了下来,放在手心里细细瞧着,铜钱般大小玉石被掉成了一朵梅花的形状,而这梅花的上面竟然还细致的雕琢着一条可爱的小蛇,古拙的雕工,透着一股现在没有的厚重,这东西难道还有年代的?
没时间思考太多,有另外一样东西吸引着破厄的思绪,这玉佩里面是灌注了什么魔法吗?怎么没事就会发光的?如果是夜明效果,为什么前几天晚上没发光?,对了晴可那天怎么说的来着?
正想着出神,突然间昏暗的浴室又恢复了明亮,无法适应的精灵猛的遮住了双眼,就在这时候只听耳边嘭的一声巨响!浴室的木门竟生生从外面打碎.....那木屑还没落地。一队全副武装的卫兵瞬间就冲进了浴室,带头的卫兵举起手里的镇爆锤就使劲向还不所以的精灵扎去,一阵电光闪过,这一瞬,甚至连呼喊都来不急,破厄就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换上了囚服的破厄在被冷水泼醒后,终于还是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昏暗的囚室中,破厄自从那次出发后,又一次见到了那个男人,猎魔院的信任院长!尽管没有穿官服,但是那张严肃的蝠面依旧让他印象深刻。
不过现在,除了上次的严肃和威严,还多了许多不一样的神色,前的男人面色如霜的盯着自己,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蝠妖硕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颜新院长开门见山的问道,语气中难掩失望和愤怒。
什么?指使?没多想这话里的意思,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的精灵还是挣扎着说道“下官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望小相公明示!”还想要苟延一发的精灵无辜的问道,满面的迷茫,可精灵的这般举动却让这新任的猎魔院院长更是愤怒大声的吼道
“你还要作甚!当本官是傻了不成!”说完大手一挥,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白煞魔走上前来,还不等破厄求饶,对着椅子上的精灵就是阵猛抽,皮鞭划破空气的咻咻声,合着惨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牢房。
良久之后,除了痛苦的呻吟囚室终于又恢复了平静,蝠妖冷冷的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精灵,和传闻中一样,这精灵体术虽然不精,但是恢复力惊人,就算是被自己放了限制魔法的禁制,这昏暗的荧光下,蝠妖仍然能清楚的看到,那些裂开的皮肤在慢慢的愈合。“可惜了”这般非常人物竟然不能为自己所用!蝠妖想到这里更是恨的咬牙。
“是谁指使你的!”
鞭打的剧痛还没过去,虽然因为疼痛脑子有些晕沉沉的,但自知已经辩五可辩的精灵虽然不知道上峰为什么会认为有人指使自己的,但大罪临头,又怎么能再让自己雪上加霜?
急忙撑起一口气对着蝠妖无奈的说道“院公冤枉!,没人指使小人。都是小人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蝠妖看着眼前的精灵心中又是一苦,这斯竟然如此嘴硬!自己为了保证这事情不出纰漏,特意派了这院里最好,最冷血的两个猎人出去,今天他们告诉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连个好点的借口都懒的找吗?看来是背后有大人物撑腰啊,这般到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是真的能手眼通天不成!
气急反笑的蝠妖,伸手指着精灵,丝绸包裹下的单薄手臂因为激动上下晃动着“好好好,好个一时冲动!”
接着一掌猛的往下一拍,对着桌子那头的精灵大吼道:“你个匹夫一时冲动坏我大事!今次本官也一时冲动,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话音才落,也不管精灵如遭雷击般的神态。蝠妖猛的推开了身后的侍从,就走了出去。
是夜,四渡城乌巷严府。
书房中,魔法灯下的严桓,神情凝重的在纸上写着什么,房间里温暖的灯光,照的四壁昏黄,可这气氛却依旧凝重冰冷。
稍倾,终于些完了书信的严桓揉了揉脑袋,靠在了椅背上,想到白天的一切不由得一阵气紧,这四渡城官场,果然是深不可测,自己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从京城出来的时候,真不该和义父治气,现在要是有义父帮忙出点主意,自己也不会如此狼狈。
可如今事已至此,又该如何收场,外面风起云涌,日月阁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吵开了,几个大家现在已经势同水火,而家里的几个魔法塔虽然态度暧昧,但是又没明确表示,本来这次想要重创北境的魔派给自己增加资本,顺便让那些北佬们可以答应交易。可没想到啊,人算不如天算,为了掩人耳目特意调低了案子的级别,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到底会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呢?”蝠妖疑惑的想到,回忆了一下精灵和狼人白天受审时的样子,又不像是作伪的样子,可这又如何解释?
想到这里,蝠妖又想起来,昨晚信件里北境那个贵人字里行间对自己的嘲笑和愤怒,脑袋上的青筋又是一条,这回真是吃了个大亏啊。
“只能另想办法了”说着蝠妖拿起了一封信,直接扔到了边上的火坑里,一瞬间蓝色的火焰就吞没了整封信,上面裂开的蟒蛇纹样火漆更是烧的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