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蚩翁石像的崩塌是不详之兆!
三狐被扔在火刑架上,手脚都被铁链牢牢锁住,而脚底便是木柴和桐油。这是古黎族的火刑,族人是要将他烧死。
“祭司大人,快点火!”
“对!烧死他!”阿牛对于他恨之入骨,捡起一个石子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瞬间一丝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石落寨里氛围格外压抑。族人围在木架子周围,对于他指指点点起来,但是不敢太大声,生怕惹恼祖灵。
族里的男人皆是磨刀霍霍,个个恨不得手刃这个叛徒。
妇孺都害怕极了,她们感觉自己的信仰轰然倒坍了一般,不仅害怕没有先祖庇佑的日子,更害怕老敕翁会因此发怒,而降罪整个部落。
被诅咒的人必须要处死!
他眉头紧锁,一想自己快死了,心中也是无限的悲凉。看了一眼石落寨,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了。
老祭司开始了火刑仪式,用上古时期古黎族的语言说了很长一段话,声音带着一股哭腔,充满了忏悔和愧疚。
“请用烈火烧尽这孩子的罪行,洗刷他灵魂中的污秽!”祭辞过后,老祭司双手朝天,随后整个身体匍匐在地,族人们也都跟着跪了下去,他们一起祈求老敕翁宽恕自己身上的罪行。
不过在真正行刑前还有一个重要的仪式——卜筮!
颤巍巍的老祭司卜筮起来,他双眼闭上,手掌上的火焰灼烤着龟甲。很快龟甲上出现了几道裂纹,老祭司看到裂纹的走向后,面色变得有些凝重,额间汗水直流。
他半晌未语,族长黑炙坐不住了,连忙问道:“巫奉大人,老祖是何意?”
“这卦象很是奇怪,明明是一履卦,圆中有缺,暗指古物!明明老夫是问卦是否行刑,为何会出现这个卦象?难道老蚩瓮真的不显灵了?”老祭司喃喃道来:“罪过,罪过,也许是他老人家已经动怒,不肯显灵。”
“赶紧将这叛逆烧死得了!也许他一死,老祖便能宽恕咱们部落了!”黑炙道。
巫奉见他身体干瘦,面容憔悴,如同病入膏肓的人,心里暗道:“如今之计,也只能将其处死以祈求祖灵宽恕了!”
巫奉口里念着咒语,手心中结成一个符印。那符印飞向木柴后,便熊熊燃烧起来,就快要将他吞噬。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被烈火灼热的痛楚,没有吱声。他默默念叨,老蚩瓮啊,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就撒在我的身上,不要连累族里的人。
但是就在这时,一声惊雷响起,天空乌云卷积,整个天暗了下来。随后下起一场瓢泼大雨,竟然将老祭司唤来的火浇灭了。
“老敕翁显灵,罪民惶恐!”连老祭司和所有的巫也跪倒在地。族人们在雨中显得手足无措,纷纷跟着跪下!
难道先祖不想要这小子的命吗?
巫奉面色惊慌,擦干了脸上的雨珠,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老蚩翁不想他死?”
“我看就是这场巧合,如今正是夏气已至,突发骤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旸午道:“如今火刑却是不适合了!不如就由我去手刃这小子!”
“不可!事关重大,老夫还是禀明老祖,再卜一卦试试!”说完,老祭司又卜筮了一卦,看着龟甲上的纹路,疑惑道:“此乃明夷之相,卦象隐隐指向西面,不知是何意?”
众人都不解!
“明夷乃是光明入晦暗,暗指陵墓暗冢之地,而西边恰好又是老蚩翁的陵冢!”老祭司脸上满是雨水,而手中的巫杖在地上比划起来,随后道:“莫非老祖是想将他放逐到石冢之中?!”
“我看有道理,老敕翁想必是让我们将他送去石冢,亲自夺去三狐的小命,而不是假借我们的手!”
“石冢?”族人们闻言面面相觑。
三狐也心里一惊。石冢乃是外人不知的一处古黎族禁地。很多人前,族中犯下重罪的族人便会被流放到那里。传说无人能从那里走出来,而且连灵魂也会被拘禁。
老祭司脸上颇为不忍。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牛老头跪倒在雨中,他道:“巫奉,你将我放逐到石冢吧!求你放过他!”
“不!爷爷,是我犯的错,该受惩罚的是我。”见到牛老头跪下,他心如刀绞。
旸午揪住牛老头推倒在地,毫不客气地道:“老瞎子,你若再敢胡说八道,定饶不了你!”
族人们也喧腾起来,在雨中大喊起来。
“不能放了他!就要将他放逐到石冢!”
“对,要让他受尽折磨!”
老祭司终止了仪式,决定将其放逐至石冢之地。他被族人从火刑架上拉了下来,送往了石冢。
乌云散去,三狐已被放逐。
只有双目失明的牛老头朝西边发愣,疯疯癫癫地道:“难道老蚩翁真的要杀死三狐吗?不可能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些愚昧的族人害死了三狐!”
巫宁和旸午押着三狐走过石落寨北边的群山,来到了一处险峰前。这座险峰山高路险,唯有窄窄的栈道连通,而栈道下便是万丈的悬崖。
栈道历经数百年,摇摇晃晃,让人心惊胆寒。
他的手脚被链子锁住,旸午在前面拽着他,时不时嫌走得太慢,对他拳打脚踢。而他整个身体比之前瘦了一圈,连东西都拿不稳,在旸午的拳头下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只能紧紧地抱着脑袋。
在老祭司的羊皮地图的指引下,找到隐藏在山中的一道狭道。
沿着狭道走了很久,才到达一个洞口。洞口漆黑一片,附近草木不生,是堆积如山的牛骨。、
四处一片寂静,雾气从洞里面飘出来,显得格外的诡异。
当他们靠近洞口时,马上就有无数小蛇从牛骨中爬出来,蛇信直吐。
旸午也下了一跳,不过见都是小蛇,拔出刀将一跳小蛇给砍死了。小蛇一死,洞穴里传出轰隆隆地声音,
。
“不好!”旸午大骇。
只见一条水桶粗的大黑蛇从洞穴中钻了出来。黑蛇足足有七八丈长,鳞片黑中带着猩红,蛇信窸窣作响,而黑漆漆的瞳孔透着杀气。
大黑蛇目露凶光,蜿蜒前行,眼中充满了敌意。旸午欲要拔出战斧与其大黑蛇一战,但大黑蛇尾巴一扫,就将其卷起。蛇身缠住了他,越来越紧。旸午的骨骼几乎断裂,发出痛苦的叫声。
巫宁面色一变,朝着禁地拜了一拜,念起了古老咒语。大黑蛇听到咒语,眼睛变得缓和些,这才放过了旸午。它抬起头来,俯视着他们。
随后,它蛇息一喷,将旸午给震飞出去。
大黑蛇来到了三狐跟前,双目透出贪婪之色。蛇信巴拉巴拉地甩在他的身上,血盆大口一张,蛇涎弄得满身都是。他心跳也加速了,眼看着大黑蛇血盆大口已张开,他想要逃脱,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力气。大黑蛇轻易地将他整个人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