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的第一句话就让戚发满是不解“事实上,不是弟子选了这个任务,而是这个任务选了弟子,弟子避无可避,只得奉令行事。”
戚发蹙眉想了想宗门当年旧事,最后点头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示意钱通说下去。
“那日,弟子照着戚长老的意思令石进找机会将聚灵阵盘塞进苏神秀手中后,便等着石进的消息,谁知几日后,弟子便被内门的大器堂征召,戚长老大约也知,弟子炼器的本领在内门的大器堂也算薄有名气,恩,当然,比不得戚长老这样的炼器大宗师”钱通说到他善于炼器时有些自得,末了顺势拍了戚发的马屁。
戚发不满的瞪了钱通一眼,道“莫要说这些无用的废话,老夫在炼器一道上能力如何老夫自家清楚,不须你多言,直管说事便是”。
钱通碰了个钉子,讪讪笑了笑“大器堂朱长老言道,需的征召些时日,弟子心忧耽误了戚长老的大事,原打算事先给戚长老通传,谁知朱长老一口拒绝,并严令,所有被征召的弟子不得与外界联系,接着弟子等人便被带出了宗门,一去便是三年,回到宗门后,宗门又强行让弟子等炼器的修士闭关五年,直至前几日才允许外出。”。
戚发眼光闪烁,问道“不许你等与外界联系,直接带出了宗门?”
钱通道“是”,话音一落,便听见“啪”的一声,接着他脸上一疼,飞了起来。
却是适才认真听钱通说话的戚发不知发了什么疯,朝钱通虚挥一掌,隔了一丈远就将钱通拍飞,撞在了洞府的岩壁。
钱通闷哼一声,滑下岩壁砸碎了一张紧靠岩壁的木桌,他没有擦拭嘴角的血痕,爬起来瑟瑟发抖的伏在了原地。
戚发起身走到钱通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森然慢吞吞的道“数年时间不见,你的胆气大了不少大约你是忘了老夫的手段了,竟然敢开始欺骗老夫了,大器堂的朱九,老夫这些年见了可不下十数次”。
钱通道“戚长老且慢动怒,适才是弟子没说清楚,不是朱长老带着弟子等人,而是大器堂的史虚松堂主,是史虚松堂主和一些宗门长老前辈亲自带着内门善于炼器的弟子离开了宗门”
戚发低头沉思钱通所说的合理性,良久。
“起来吧,一个修士趴在地上作甚,你们去了何处?”戚发拉起了钱通对他脸上的血痕视而不见,像是适才根本没有发生他一巴掌抽飞钱通的事,反而和颜悦色道,。
“不知,但那里修士极多,几乎囊括了大周境内所有的宗门,而且这些修士都是善于炼器。”钱通这次说话快了很多,生怕戚发再给他来那么一下。
戚发喃喃道“都是善于炼器的修士?”继而又道“炼制的何种法宝?大周宗室人才济济,还需的外借如此多的宗门修士”
钱通知趣的道“戚长老稍待片刻”,他捡起地上砸碎了木桌,以手作刀,将木桌生生削成几个奇怪的形状,将之置于戚发眼前,戚发仔细端详了片刻,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终于。
“战舰!!”戚发曾有缘得见过战舰,对战舰中的有些够着不陌生,失声道。
“大周王室为何堂而皇之的祭炼这种大型战舰?”戚发无视一旁的钱通,自言自语道。
他继续问了钱通几句,再没有什么收获便直接踏出了钱通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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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还是杂草纵生的吞灵洞今日却是露出了杂草覆盖的灰褐色泥土,光秃秃的泥土上趴着焚烧杂草留下的黑色粘稠油滴,落脚粘稠,好似踩在一坨****,而空气烟雾缭绕,咫尺之间难以看清周身状况,烟雾缭绕中有点恶臭的气味令人作呕,这是今日突然出现在吞灵洞数位外门弟子的杰作。
本来寂静中有点颜色,还算是可喜的,此时却要尽数除去,苏神秀自然不愿,他试着让手持灵植夫利器收割杂草的修士为他留上少许,那位为首的修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甚好”,便绕过了苏神秀的石屋继续收割然后焚烧。
苏神秀拱手做谢,那几位修士没有理睬,待的它处全部清理过后,那位为首的修士自顾自的吟唱道“荒原有一人,偏爱一点春,寿元将尽日,言道藏其中,兴许年余后,枯骨无人问,待到齑粉日,反倒护佑春”完了还砸吧砸吧嘴,好似回味他的大作。
苏神秀为之气结,他回头看去,他的石屋真像是一座长满杂草,无人打理的坟茔,便施展辣手用灵植夫的金系庚金术全数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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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恶念的苦头,苏神秀有没有没有探测吞灵洞的心思,打过一趟拳后便开始练气,随着天地灵气缓缓补充因施展法术消耗了的灵气,他明白了今日那些修士割取焚烧杂草的目的。
少了吞灵洞周围杂草吸食吐纳恶意,窜入他识海中的恶意多了许多,他对戚发的忌惮有加深了,能想出这么让人防不胜防的计策怎会不令他心悸?
他有些惧怕戚发,他不知在戚发那老实憨厚的外表下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手段。
只得小心更小心,谨慎更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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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仍需继续,苏神秀为了迷惑戚发,故意把自己眼睛弄得通红,而且还时不时的做些疯狂的动作,在此期间他的几位好友相继来过。
梁起来了,带着显得越发沉稳的蒋君和侯云来了,但他又走了,给苏神秀留下几句话走了,“苏师兄,莫要大意,此处不详,最好还是莫要练气,待两年期满再行练气不迟”停顿了一下又道“刑堂的梁长老是师弟的本家长辈,他特意告诉师弟,让我不要与师兄牵连太深,以免惹了宗门的某位长老不喜”。
“不过我就是我,师弟会常来看望师兄的”梁起认真道。
苏神秀从未听一向爱显摆的梁起说起过梁长老,大约是不想让苏神秀等人以为他仗势走后门拜入的宗门,苏神秀接收了梁起发出的善意。
事实上从梁起突破凝脉依旧称他为师兄起,苏神秀便认定梁起值得交往。
白居选来了,他依旧那副欠收拾的模样,隔着笼罩在吞灵洞如同水幕一般的法阵,道“鼠辈,谁让你一向不守规矩?这下却是着了道吧?”。
苏神秀故意道“此地灵气浓郁,正好我闭关冲击突破到凝脉境”。
白居选对他翻了白眼,没有好气道“别人不知倒也罢了,我揍了你数十次岂能不知你真元浑厚无匹,练气境修士之中罕有人及,若是你想大约随时可入凝脉期。不过,鼠辈,此地真的不详,万望留心,你不在这几日,我连值得我揍的人不到了,恩,你出来了记得多让我揍几次,”临了他的嘴巴又开始“犯贱”。
苏神秀刺激道“我怎么记得是我揍了你数十次?”
白居选额头筋经暴跳,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苏神秀喃喃道“这么傲娇,看来是以往下手轻了”。
段飞来了,沉默中他道“我来之前姬师兄说道,此地不详,苏师弟当是留心,若有所需,差蒋君或是侯云来寻我便是,窦武我便领走了”。
苏神秀道“善”
楚天河来了,他难得取笑道“苏师弟什么事都喜欢凑热闹,竟然想到在此闭关,难道师弟不知此地不详,是外门中少有的诡异之处?”
苏神秀道“楚师兄也来调笑师弟?却是由不得我了,若是可以谁愿在这地方闭关?”。
赵大牛来了,黝黑的脸上有些兴奋,随着苏神秀开始修习那册《知劫难》,他竟然在赵大牛身上感觉出赵大牛对他有些,羡慕,嫉妒以及一点点恨意,他大为不解赵大牛恨意从何而来?
赵大牛道“苏师弟,听说此地不详,你千万留心,恩,宗门小比要开始了,欠下师弟的贡献点还得些许时日才能归还”。赵大牛凝脉之后自然而然的称呼苏神秀为“师弟”了。
苏神秀思索赵大牛的那点恨意,心不在焉道“赵师兄莫要记挂师弟,准备宗门小比要紧,”
王召也来了,苏神秀对此不感意外,因为宗门让他做杂役十年,而非强调拘禁。
他帅气的脸上挂满嘲弄的意味,道“苏师弟如何?我等着看望师弟等了八年,着实时间长了些,好在我一直记得此事”。
既然如今彻底翻脸已再无回转可能,苏神秀懒得搭理他,毫不客气的道“滚”。
王召嘿嘿冷笑“希望师弟能这般一直逍遥下去,呵呵,我会时常来欣赏你的,就像欣赏山间整日胡闹的猴子一般”。
苏神秀索性连话都不说了,彻底的将王召无视。
于是笼罩吞灵洞的阵法外蒋君和侯云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阵法内苏神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