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牛的外门小比被刷下来了,以他练气一年的修为,加上寥寥几种半生不熟的法术,他的小比中途折锏在苏神秀的意料中,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赵大牛第一次上场,没等他用上全力就被一个散修出生的外门弟子三下两下弄翻了。
相比赵大牛的太过谨慎,散修斗法经验不止高了他一筹,因而赵大牛黯然收场。
楚天河也被刷下来了,楚天河出生修仙世家,不说准备的后备手段,但就他的凝脉修为在修身苑中也处于最上层的那个阶段,在他第一场轻松击败对手后,第二场便遇上了闻名外门的白居选,二人修为相当,难分胜负,用尽了凝脉修为能使出数十道法术后,楚天河洒出一把符箓,但白居选竟然一剑劈开了符箓中储备的法术,一剑指在了楚天河的咽喉。
这是此次外门修身苑小比的一个亮点,白居选竟然凝练了剑意,虽然是初步掌握,一击而逝,但以白居选的年纪,这也难能可贵,有了剑意的剑法比起普通剑法攻击力直接翻了几番。
白居选的那惊艳的一剑惊掉了一地眼球。
梁起张大的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道“这白居选师兄人长得俊朗,手段也不凡,难怪拜入宗门时能和段师兄争个高下,段师兄是不是?”
其实梁起这还是说的客气的,剑意这等高大上的玩意,没有剑道天赋的修士,练上一生剑术也练不出来。
段飞眼神精光四射,跃跃欲试“恩,适才白居选劈开符箓法术,不惧法术余波持剑直奔楚师兄时,那一瞬间竟留有残影,难道这白居选修的是罕有的剑道功法?唯有如此才可做到法力与肉身兼修,日后有机会,定要找上白师兄试上一试。”
对段飞这样战斗狂人的性情,苏神秀很难理解,自从他请教过段飞那杀气腾腾的军中杀刀后,段飞经常提出要和他比试的要求,起初苏神秀满足了他几次,但段飞好似斗法斗上瘾了,吓得苏神秀想着各种方法躲避,比如,“段师兄,师弟我今日身体略感不适,改日可好”他打了几趟拳后,脸不红气不喘道。
再如“段师兄,我今日还没用过饭了,实在没有气力”他吃完饭的嘴角油渍还没擦干净,睁眼说瞎话道。
大约段飞见过白居选的剑法后,心中升起了见猎心喜的感觉。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白居选师兄能在外门之中闯下偌大的名声不是没有道理的”苏神秀道,他老练的心也泛起了争强好胜的波澜。
世人好名好利,而宗门小比却是名利双收,除了苏神秀这样另有打算的,多数参加了小比。
这一届外门八百弟子参加小比者七百六十余人,而斗法的次数大致也这么多,苏神秀紧抓练气不放,不可能整日追着斗法看,他挑着看了一些在外门中有名气的修士斗法。
并非他看不起那些没有名气的修士,他知道,日后这些默默无闻的人中会有人抓住机会一飞冲天,做到“痛定思痛,知耻后勇”和“后来者居上”,但那是日后,至少目前,他们还没有令人称道的手段。
而能在归元宗这样的大宗门稍有名气的修士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有那么少数的几位在某一方面不差于白居选的剑意,苏神秀亲眼见到,有人神魂强大,一手洒出百余张符箓击败数位散修出生的外门弟子,同时还保证了自己不受损伤。有人肉身强到无视对手笨拙的低阶法术。
外门小比让苏神秀见识了同年修士的诸多手段。
小比的余波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整个外门安静了,似乎所有修士受了小比的刺激,整个外门掀起了练气的浪潮。
失败的修士寻思着下年小比找回面子,胜利的人?哪里有胜利的人,小比最后几场苏神秀场场必到,他没看见有谁胜利了,那些实力相当的少年修士拼到最后,底牌尽出落了个两败俱伤,有几场斗法的修士甚至连站起来都成问题,结果让轮空一签的人捡了便宜,而那好运的修士不仅修为深厚而且运气好到爆棚,他不费吹灰之力,一路捡便宜拣到了外门第一。
尽管那个外门第一拿的惹人非议,但宗门定了规矩,比斗就是如此,第一名就是笑道最后的那个人,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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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神秀坚信自己的安排是合理的,他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道理坚定他的信念,排散掉受到小比的影响,照着定好的计划不急不缓的修行,
段飞对他的挑战他依然拒绝。
他怂恿段飞道“何不找白居选试刀?”,段飞自然听出了苏神秀祸水他移的意思,但他仍旧深以为然点头。
段飞生怕白居选如苏神秀一样拒绝,于是他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找上了白居选。
当然这种事少不了始作俑者苏神秀,他以为段飞压阵为借口拉上了楚天河,楚天河欣然愿往。
苏神秀从来没想到白居选嘴这么毒,恩,嘴贱。
段飞客气的表明了切磋的来意,“白居选师兄,我等未曾参加小比,今日还请白师兄赐教”。
白居选倨傲的鼻孔出气,“哼,鼠辈,不敢参加宗门小比,整日就知道背后琢磨人,我不屑与你这等鼠辈切磋”。
“早就料到你会有如此,却是由不得你了”,段飞给自己家了一道法术,拾身操刀直上,未到近前直接辟出一刀。
“恩,鼠辈,这一刀还算可以,怨不得你敢来找我的麻烦,鼠辈,今夜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白居选架住段飞辟出的一刀,骂骂咧咧道。
但苏神秀看见他的眼神亮了一些。
段飞沉默以对,将因“鼠辈”二字引出的怒火全施加在刀法中,一刀快似一刀。
“鼠辈,这是杀刀?好,好,我还不曾领教过杀刀,看来鼠辈也不是一无是处,”难得他还有骂人的力气,白居选一边见招拆招,一边道。
“真是贱人,张口闭口鼠辈”苏神秀心里暗骂,他气恼不过,瞅着机会直接上前一脚将白居选踹了个狗啃泥。
段飞看的傻了,楚天河也傻了,二人看看趴在地上的白居选,然后直愣愣的看向苏神秀。
苏神秀一摊手,风轻云淡道“怨不得我。实在因为这家伙嘴巴欠收拾”。
白居选爬起来,吐掉口中的土和草,骂道“果然是鼠辈,竟然趁我斗法时暗中下黑手”
“我可没有下黑手”
“鼠辈,还说你没有下黑手,难道我亲眼所见也做不得数?鼠辈敢做为何不敢认”白居选指着苏神秀道。
“白师兄看清楚了,我是出的脚不是手,师兄难道分不清脚与手?”苏神秀抬起脚晃了晃道。
白居选气的直哆嗦。
楚天河插话道“苏师弟,白师兄正和段师弟切磋,莫要捣乱”。
楚天河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倒是吸引了白居选,“是你?楚天河,我还道你不错,怎知你也是个鼠辈,宗门小比斗不过我,竟然做此下作之事,”
“楚师兄,你也看到了,要不一起来?”苏神秀提议道。
楚天河跃跃欲试,但他自持骄傲,在白居选再次“鼠辈”声中,他终于悍然出手,而且下手不比苏神秀差。
比斗失了切磋的意味,四人收敛了法力,纯以肉身相搏,在一片漆黑中,白居选以一敌三最终凄惨无比,苏神秀三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苏神秀手臂上的那一脚他一直弄不清到底是谁踢得。
为了将此事定性为斗殴,苏神秀扔了一句场面话,“是好男儿了,莫要啼啼哭哭的找宗门,我们再来过”。由于嘴角被楚天河误打了一拳,说话时他不住的倒吸凉气。
几天之后夜里,小心眼的白居选约战。
苏神秀三人自然不可丢了脸面,大大咧咧的赴约,谁知,这次白居选做了准备,带了十几好友,把苏神秀三人反揍了一顿,苏神秀凄惨无比。
他干脆躺在地上,对揍了他的白居选和躺在地上的段飞,楚天河道“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样似乎是市井之中的小流氓?”
话一说出口,四人面面相觑,而后面露古怪之色,而后大笑。
良久,止住了笑声的楚天河道“我从未做过此等荒唐事,不过,感觉真的很好。
出身修仙世家,世家的颜面自然不允许他这么做。
段飞道“恩”
出身军旅之家,自然也不曾做过这样的事
白居选再次嘴贱道“要不,我们找个鼠辈试试?”
苏神秀道“白师兄,难道在你眼里所有的人都是鼠辈?”
“当然不是,挑衅我的人才是鼠辈,就像你们”白居选一脸欠揍的道。
和白居选熟悉之后,苏神秀发现,白居选的冷酷和段飞的冷酷不一样,段飞是内外真的冷酷,而白居选在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颗要强而且闷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