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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师徒

在李乐没日没夜研究那孟老头手中得到的神仙物事之时,京城里的李家银楼三层上,诺大的厅内,十几个全国集聚而来的李家各地商号的大掌柜,有银楼的,米铺的,绸缎庄的,铁无功端坐正中的主位一侧,自李员外伉俪遭遇不测后主位就一直悬空着。

铁无功双目炯炯,环视了四周一圈后“诸位,铁某先谢各位在这些年的稟力相助,李家商号才盛名不坠,业务蒸蒸日上。”说完双手抱拳向四周一举。

周遭的众人连忙抱拳还礼,连声称都是铁先生管理有方,云云。

铁无功双手向下一压,止住众人的称颂声“铁某不才,这些年不敢有丝毫懈怠,为恐有负老爷之重托,还好在各位的尽心扶持下才有今日的成绩,不过在座各位你都是李家的老人了,要知道老爷生前并不是只想把家业做的又多大,老爷说过:“只有能力越大,能帮助人的力量也就越大,赚钱只是为了能更好的行善而已”,随后铁无功点了几个大的商号掌柜的名字出来道“你们几个怎么就越老越糊涂了?都把东家说过的话忘了还是有其他想法?钱是看到你们越赚越多,可其他的事却越做越少,难不CD给黄白之物蒙了心了。”这番话刚完就看到有几个掌柜的坐不住了,一个肥头大耳满脸红光的胖子站起来哈腰道“铁先生,可不是我们在拼命娄钱,实在是现在人心不稳,天灾连连,好几处开的粥场都给打量进城的难民冲散了,以我们米铺的能力根本就无力维持几处善所的能力,收缩的人手只能守住铺面不受灾民的冲击,请官府派人却无暇理会,光这样也就算了,官家还不断伸手要钱,光收的各种名目繁多的税费就是去年的十倍有余,而米价进价还在涨个不停,可东家的规矩又不敢坏了,只赚微利,因此只能在个方面收缩节省,指望度过这困境又能有损东家利益。”这个胖子是李家在兰州的米行大掌柜钱贵了。

铁无功微一额首“你说的我也知道,不过东家定下的规矩不能变,你们回去就立马把多赚的钱给用出去,只要行善之举,莫说少赚,李家就是亏了倒了也绝不怪责大家,这不单是员外生前的意思,也是公子现在的意思,你们都听明白了?”一旁的众人连声称是。

“还有就是”,铁无功稍顿了下,脸色也沉了下来,双目精光四射“我听到点消息,你们当中有人侵占邻里家园土地,甚至还有纵容家里子侄大放印子钱,鱼肉乡里的,这些年东家待各位不可不厚,在座各位大多都是从李家商号的伙计做上来的,现在也都家大业大,为富一方,就都忘了东家的教导,为富不仁的事也敢去干?我就不说你们当中有谁了,限你们一个月内把这些不义之财吐出来,不然国法能容,我铁无功也不能容你等,我的为人手段你们也都了解,到时候不单家财不保,我还要摘下你的脑袋挂你家大门前以做警示。”

刹那间,大厅内一片寂静,连空气都仿佛结冰般。

还是钱贵先回过神来,一脸愧色“铁先生请放心,我等虽然都在李家的庇护下家业有成,可不敢忘过往东家的教悔,毕竟我们也是从穷苦人家出身,想来时一时疏于管教才让家里人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回头一定严加看管,我钱贵先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一个月后还有这等事情发生,不用铁先生您出手,我自己就把我这个猪头砍下来喂狗,相信各位同仁也是如此”一时间大厅内全是赌咒发誓之声。有干过的当然盘算着如何赶紧改过,没干过的也下决心一定严加看管,不能让这种事出在自己家中。

“还有就是少爷现如今也以成年,虽然少爷志不在此,不过毕竟是现在李家之主,你们去知会下,今年各分号掌柜管事都去李家大宅给少公子拜年,也好给公子爷见见,不然以后闹出认不出东家的笑话,现在都回吧,希望你们年时能清清白白,无愧于心的见小公子爷”铁无功交代完毕就拱手送客。

等人都走完后,铁无功在站起身来,捶捶刚还坐的笔直的腰杆,仿佛一下老了许多。就在这时,才走没多久的钱贵却又悄无声息的闪了进来,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师傅”。

铁无功略一点头,重新做下,还点点下首的椅子:“坐下吧,你做的还算没让我失望,不过有些地方还是不尽人意”

刚侧身坐下,还不敢坐实的胖子赶紧起来,铁无功一摆手“别紧张,为师也只是让你不要自满,要随时警惕自己而已”

钱贵还是行了一礼后才又半虚着坐下,原来这钱贵居然是铁无功收下的另一弟子,本是一快饿死街头的小孤儿、如果说李乐以尽得铁氏一门真传,那这胖子也习的七八成有多,别看这钱贵一身肥肉,在江湖上可也是个响当当人物,不单一手鹰抓功紧追铁无功,一身硬功横练也独步武林,人称“金刚弥勒”,虽然身手了得,可却学足自己师傅,痴迷于经商之道,不仅如此,还是铁无功随时了解下面情况的耳目。

看着礼敬有加的这个徒弟,铁无功也无奈摇头,清清嗓门“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说道生意就锱铢必较,本来不是个好这等俗物之人,怎么做买卖就变了个人似的,再有一个,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想着不娶妻生子,要知道你现在也是富甲一方的大豪,可不是以前那个孤苦伶仃的小孤儿了”

“嘿嘿”钱胖子干笑两声说道“就是想不明白咋滴,只要一做生意人就像着迷似的,一心就想着怎么多赚几个,师傅您老人家也知道,我有这爱好,可不是想给自己捞钱什么的,至于那个娶妻生子什么的就算了,我也就一无爹无娘流浪儿,要不是您老人家收留我早给野狗叼走了,哪有今天,照我这闲散性子,那能适合成家,到时候妻儿子女一堆,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财迷心窍,也像那几位一样为己谋私,要给儿女剩个金山银山什么的,我只等哪天快要闭眼了就好散尽家财,死个干干静静,无牵无挂,才不负东家和师傅您的教导。”

铁无功无奈而又欣慰的看着这个弟子道“李员外当年不仅救了我的命,还对我有知遇之恩,看现在诺大的家业都在我手上,我每天都如履薄冰,不敢稍有懈怠,只怕有负员外所托,还好现在有你帮我承担了不少担子,我才轻松点。”

钱贵忙道:“都是徒弟份内之事,再一个也实在是敬佩东家的那份胸怀,明明生来就富可敌国,可却综日奔忙,就连生了少爷后也没过啥清闲日子,忙来忙去也都只为他人做嫁衣裳,最终和夫人落得个身首全无,只苦了少爷了。”

“还有就是师傅,公子怎么算了是我师弟吧,不知道现在有师傅您几成功力了,当年他八岁的时候我可就打不过他了,哎,也就是那次交手让我知道您常说的天纵奇才是什么,所以才另外迷上了经商之道”

铁无功捋须轻笑一声“实话和你说吧,为师现在最多也只能在他手中撑个四五十招,少爷不仅天资无双,而且另有传承,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反正师傅我也没有偏心,传你的可也没有藏私的,你的资质也是上上之选,于武一道早晚也能到为师我的境界,甚至能超过我,望你不要在商道上痴迷太过,以至于在武道上停步不前。”

短短几句话让钱贵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激动的满脸红光,连连道”一定不负师傅厚望”

闲聊过后铁无功又恢复到平时般不苟言笑,沉声道:“不仅平时要看好个分号的情况,为师还有事要你去办,少爷不久估计就有心出外游历,我看是阻挡不住了,你现在就去四处收集些和成仙有关的典籍和传闻,只要和这些有关的都要,别吝惜钱,给我重金去收,我有大用。”

钱胖子抓了抓头皮“师傅,公子去游历怎么掌管着诺大的产业?而且我看他可根本就没接管家业的意向啊”

铁无功点头道:“公子志向不在家业,我会帮他看着的,再说我万一不在了也还有你呢,你的秉性为人我也是信得过的,照员外生前的意思和志愿,这李家的产业只要能帮助他人,能不能传下去都无所谓,员外当年就说过,只有让下面的人富足了才不容易起贪念,你看现在你们各主事的那个不是富甲一方,如果这还有人贪得无厌‘哼’还有我铁无功的金刚鹰抓功呢,难道我老了就宰不了几个小人了?”

“师傅你放心,徒弟不敢忘您的教诲,一定让各分号主事的老老实实,敢做手脚的我就拎了他的脑袋当球踢”钱大胖子目露凶光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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