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不醉无归是自己家的,李乐也是一脸茫然,看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及格的老板啊,又和老人闲聊了一会,李乐道窗边伸手在女童的额头上一探,发现已经没有那么烫手,才稍微放下心来。
这时肩上臂上二处伤口已开始发麻,看来是时间久了,点上的穴位已有所松动,再也不能阻止毒气上延,和老人打了个招呼,李乐在屋子空着的角落坐下,解开衣衫,肩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已肿的高高坟起,五个指洞处泛着死灰色,周围一圈肉都已败坏,还隐隐有股腐尸的恶臭,一旁看着的老人见到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禁大吃一惊,一时晃了手脚。
李乐笑着安慰道:“这点伤不妨事,老人家只管休息去,我自己就能处理。”说完让老人不用理睬自己,就解下一直缠绕在腰上的月牙,就着灯光把肩上的坏肉给剜了下来,饶是李乐心志如钢也不禁痛的嘴角微扯,新剜伤口血流如注,暗黑的毒血没一滴落地,全给黑黝黝的月牙吸了进去,像是闻道了血的腥味,李乐背囊里片刻不离身的那个怪蛋也传来一下重重的心跳声,李乐不禁龇牙一声苦笑,感情自己带着两个吸血鬼呢。
接下背囊,把蛋拿在手中,李乐顺手就把臂上的伤口坏肉削掉,涌出的热血顺着手臂留到掌中,悉数让这莫名其妙的怪东西吸收进去,没多久,怪蛋就仿佛吃饱了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李乐感觉自己听到从蛋里传出来的一声‘嗝’的饱嗝声。
一个微微的暖流从蛋内流出,缓缓地沿着李乐手臂向上蔓延,一时间竟然把李乐给惊呆了,浑然不知道该不该把手中之物抛开,只觉得暖流到处,臂上长长的伤口纷纷止血,还有稍微愈合的趋势,连带轻微麻痒都消失不见,暖流一刻不停的向上延去,肩上的伤口也立时止血,不知是何变故的李乐只能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这手中怪物。
在李乐身体里流淌的暖流一如李乐平时练气般顺着各处窍穴流动,最后还带动了李乐的内息循环了一个周天才逐渐回归丹田,感觉充盈的内力比平时苦修一晚还来的浑厚,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如浸温泉。
“靠,要是以后都把蛋拿在手中修炼不就.....哈、看来小爷的血没有白流。”兴奋的李乐早忘了伤口带来的刺痛和刚开始的震惊,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憨笑。
一旁给李乐找来一瓶烈酒处理伤口的老人看着独自憨笑不已的李乐,递过去的酒瓶定在半空,稍一晃神的李乐清醒过来,连忙接过酒瓶,让老人在椅子上坐下,连声称谢。
毕竟是人生的阅历深厚,老人也没太在意眼前之事,少坐片刻就一拍膝盖,起来探了探床上女孩头上的热度,把毛巾重新用水打湿拧干敷在额上。
重新坐回椅子上的老人开口道:“这位公子,那女娃娃估计烧热以退,为稳妥起见,还是得天亮后给找个大夫瞧瞧,不过左右邻居都是人,小老儿这屋子也小,怕是瞒不过人的,万一露点风声出去,那可是天大的麻烦,不知道公子有何打算?”
李乐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几个小童送走,看来只好冒险去‘不醉不归’试下,要真如老人听说的那样,是自家产业倒也能多点帮手解决此事。
这里李乐还在苦思如何才能把几小童偷运出城,八皇府里却是一片通明,言太监七窍里流出的血已凝结在狰狞的脸上,双眼空洞的张着,僵硬的尸体静静的躺在一块木床板上,已从昏迷中醒来的小德子紧握双拳跪在尸体旁,双眼含泪,一张还略显青涩的脸上阴森的吓人,如一只随时噬人的狼崽子。
北安城的知府宋嘉木、宋大人不安的立在尸体前,门外还有站着一群衙役捕头,一件官服前心后背都让冷汗打湿,堂堂五品知府,也算一方大员了,心里恨恨的想着:“你个老阉狗,要死怎么不死城外面去,这不是要害死大人我吗?”
虽然能在八王属地当这个知府,也是八皇绝对心腹之人,可是这老太监毕竟是奉八皇爷密令而来,此次所行之事连宋嘉木都不清楚,除了让自己在府外严密戒备外,再不准任何人接近,连平时府中侍卫也都暂时遣出行宫之外,现在出个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八皇爷会不会怪罪下来。雷霆之下,怕自己怎么都脱不了干系了。
虽然心中暗恨,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要紧的是赶紧把凶手缉拿,想到这里,宋大人清咳一声道:“小德子公公,本官已着人连夜送信回京城了,详细的事情只能等小公公你回去京里给王爷面禀了,现在还是请公公暂时节哀,现在四门已封,还请把凶徒体貌特征给本官细说一下,也好早日缉拿此贼,以慰言老公公在天之灵。”
小德子闻言,擦了擦脸上流出的泪水,先给宋嘉木磕了个头,然后就把自己当时看到凶手的各种特征,连带凶手以然给言公公伤了一条手臂也说了一遍,李乐伤到手臂的同时小德子刚被打晕,还有点模糊记忆,知道言公公已伤到对手。不过因为李乐当时蒙着脸,具体相貌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从声音体态上大概也只比自己年长几岁,年纪绝对不大。
听完小德子的描述,招到跟前的画工已把凶手大概轮廓画了出来,除了脸上蒙着布之外,从外形体型上大概能像足李乐八成,还有就是一头披散的长发,醒目异常。不用到天明,整个北安城估计就会贴满此画像,还有五百两的悬赏花红。
急于救人脱困的李乐和老人商量下,说自己先出去打探消息,很快回来,请老人先照管下几个小童,自己摸清外面情况就带人离开,等老人答应下来就轻身出了小院,向不醉不归口摸去。
李乐还不知道自己的画像早已贴满大街小巷,北安城的戒备比常时至少森严了五倍,别说衙门里的衙役官差,连守城的官兵都悉数出动,全城巡视、搜查。就连如宋执那等称霸一方地下实力也给发动起来,手下的地痞流氓连夜满大街找人,一张严密的大网业已张开。
不醉不归楼已熄灯打烊,一对大门也都上闸紧闭,只有和酒楼后连着的一个小院内,一处敞开的厢房还有微微烛光,铁无功的另一个徒弟钱贵,大马金刀的坐在房内,一旁还陪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手里还拿着一张刚从门外揭来的画像递在钱贵面前。
中年人一脸从容的道:“钱兄,这可是我们少东的模样?”
钱贵平时乐不可鞠的脸上一片愁容,搓着一双胖乎乎的打手道:“这****的画师倒有几分本事,画上可不就是咱们公子爷吗,好在还知道蒙脸,不然这北安城哪里还有容身的地”
“这不是还没找到吗,再说公子也不是什么蜡像泥偶,摆着不动让人抓的,老钱你也不用太紧张了,现在天还没亮,外面在戒严中,也不能出去打探消息,急也没用,等天一亮,外面的眼线多半就有信传来,我们就能想办法给公子脱困。”
“我可没你老学究那养气的功夫,都什么时候了,还老神在在的,万一公子有什么意外,师傅要剐了我一身的肥膘点灯,到时候你也脱不了爪爪。”钱贵说完还重重的“哼”一声。
熟悉钱贵为人的中年人还是一脸平静的道:“在我的地盘万一出事我当然难辞其咎,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一切皆为公子解困为先,你还是稍安勿躁,不若兄弟先陪钱兄你喝两杯定下神吧,照兄弟我的推测,公子一定能吉人天相,逢凶化吉。”说完就起身在凳子侧边提起一个食盒,向屋子中间的八仙桌走去。
很快,几碟小菜,一壶烧酒就摆放完毕,中年人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招呼钱贵入席。
钱贵侧头想了下,实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哎’的叹了口气,才勉强坐了过去,接过中年人递来的酒杯,连饮数杯。
李乐一路纵高伏低,躲过无数巡逻缉查的、安排在各处的明桩暗桩,悄无声息的来到不醉不归楼,望着紧闭的大门,李乐一时没了主意,这时候也找不可以问的人。
远处传来的人声渐近,又是一队巡查的兵丁向这边行来,李乐只有紧贴不醉不归楼的一侧转了过去,很巧的就转到楼后的小院围墙处,想着先到墙那边躲过巡查再说,一纵身,人就飘然落在围墙后面,然后就看到敞开的房门,里面钱胖子在大口喝着苦酒。一旁还有个频频劝酒的文雅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