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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山中野道

初升的朝阳把万物染成一片金色,李乐四人缓缓的沿着小路向山峰上行去,李乐道:“这八王爷可是天潢贵胄,怎么能做出此等没人性的事,书呆子,我们上京告他可行不,这份鬼王的供词算是铁证如山了吧。”

张宾苦笑的摇头道:“乐哥儿,你常说我是书呆子,我看你才是个呆子,莫说只凭这一面之词,死无对证,就我们几个白丁就想告倒当今圣上的亲弟弟,那仿若痴人说梦,我爹说这官场上官官相卫,打官司可黑着呢,估计状纸还没递上去我们都要菜市口问斩了。”

“嘿嘿”李乐摸头笑了下:“我也就一说,就这鬼王这三脚猫的功夫那能攀的上堂堂皇御弟,不过要真让我查明真相,我可不会放过这些个衣冠禽兽,要是你那天能高中状元在朝为官可不能做那些个坏官吖,不然可别怪兄弟我剑下无情。”

“哎”张宾一声长叹道:“先不说能不能中举出仕,要照我自己想法,宁愿在我们桃县结庐诵读才好,也就我爹逼着我,说什么大丈夫须当心怀家国,学以致仕,报效朝廷才不枉人世走一朝,听的我耳朵都起老茧了。”

李乐一旁坏笑着,一手背起一手做手抚须状:“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李乐学起张县令实在是惟妙惟肖,连张顺都为了忍笑差点闭过气去。

阳光蒸起的朝露使山路上雾气缭绕,不知不觉已爬到了半山腰。山上到处参天大树,人迹全无。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山路旁的紫竹林中隐隐传来诵读的声音。

张宾一边说道:“这是道家圣人的经文,书中都说名山大泽多有修道之人,不如去看看吧。”说完举步就向竹林走去,李乐赶紧跟了上去。

过了竹林是一片紧邻峭壁的小小空地,上面搭着一间茅草屋,用竹子稀疏有致的围了个篱笆,屋旁还立着一块嶙峋巨石,一枯瘦老者就盘坐石下诵读着面前地上放着的一卷经书,稀疏的白发用一根枯枝绾在头上成一个发髻,人与周遭环境无比和谐。

张宾远远的就躬身行了个礼道:“晚辈几人游山到此,闻前辈诵经之声,所以来看看,望前辈勿怪我等打扰前辈清修。”

石下老者闻声起来稽首回了一礼道:“荒野散人当不得前辈二字,想几位必定行山累了,就请几位进陋舍歇息片刻吧。”说完就过来开门引客。

进了院子,老者进屋取了几个蒲团请几人在巨石下坐下,又取过茶壶几个茶碗给几人倒上茶水道:“山野之人别无它物,只有粗茶招待,还请几位公子恕过。”

“前辈不怪我等打扰清净就感激不尽了,我等都是没见过世面之人,见前辈在此清修多半是有道之人,还望能给晚辈们一解心中之惑。”张宾道。

“哈哈,我可不是什么有道之人,只不过自小就随家师在此山中诵读黄庭,修那清净无为,最多也不过年轻是随师傅四处化缘而已,几位公子的不解多半也无力作答。”

李乐早不耐,开口道“前辈,请问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老道楞了下道:“照传说中倒是有的,不过老道这这山里住了一甲子有多,从未见过,多半是福缘浅薄,不能有幸见到。”

“那你们修道之人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不是成仙长生吗?”

“长生是不敢妄想的,也就修个益寿延年而已,再说出世之人只求个清净无为,与世无争罢了。”

李乐从怀里掏出两卷养生功递了过去:“请前辈看看这是否和仙有关啊”李乐一心里就没有藏秘自珍的想法。

老道结果去,随手翻看,在翻到下卷时不禁皱起了眉头,手一指道:“这上面的符箓我倒是在书上见过,据说能接引天地元气,有莫大的威能,能排山倒海呢,不过连我师傅都没练成,估计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倒是道家有个分支精通这个,不过却只是抓鬼驱邪而已,也听说能有多大威力,这书前半卷看样子也是练气之用,和我道家功法倒是有相同的地方,都是内家功夫,不过看上去要比老道习的要深奥不少,只有那飞剑倒是传说中仙人之技,各种奇妙就不是老道能了解的了,你们真要有兴趣我倒是可以说些我师傅当年告诉我的事。”

“前辈请快说。”这下张宾的兴致也上来了。

‘咳咳’,老道清咳两声,还端起茶碗喝了口,才缓缓把当年他师傅告诉的事一一道来,原来道门还分了无数个派别分支,有专门给人祈福求雨的,有抓鬼驱邪的,还有练丹求长生的,专心养气籍以脱胎换骨飞升成仙的,而李乐给他看的养生功就像是专门练气养气一脉的,还有据传练气之士还把修炼分了等级,分练气,筑基,结丹,元婴等,照这样算,练过内气的多半就算是练气了,至于筑基是怎么样的状况就不太了了,因为连他师傅活了一百三十岁的高龄也没练到过。还有就是现在这赵国数代都弘扬一个叫‘元初’的教派而轻道家,百年前还有过灭道的行径,所有相关的道家典籍悉数焚毁,很多记载秘传都以消失,想要得到相关答案多半要去海外寻找了,有能力的道派高人多半都离开了,剩下的也不过和自己一样留在深山图个清净,修己身以益寿罢了。可以说道家传承在赵国已断绝。

终于在老道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养生功的看法和以前真有修仙之人,李乐大有不虚此行之感,不禁又技痒起来,请老道指点拳法,由老道嘴里得知,他一辈子只会一套道家‘太极拳’法,练来也只是为了强健根骨,一辈子没和人交过手至于威力如何老道也不清楚。

实在却不过李乐的连声请求,老道下场和他比划了起来,因为从没和人交手的经验,老道也只是自顾自的把一套内家太极施展出来,根本没去见招拆招,不管李乐用和招式,老道只双手成圆,画出一个个的圆圈,李乐电闪雷鸣般的招数到身前就给化的一干二净,老道一身内力修为很是精深,没用全力的李乐根本破不进大圆小圆的拳劲中,看似无力的拳势连绵不绝,虽不刚猛却韧劲非凡。

李乐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拳法,不由大感过瘾,手中不停,无数苦练的招式全暴雨般施展出来,在场几人都看不清楚他的出招收招了,只见无数拳影脚影围着老道招呼过去,直到老道拳法第三遍反复施出后。李乐才在大呼过瘾中停下来,老道收式而立,除了脸色比平时红润少许,根本没有丝毫疲态,稽首道:“公子大才,再打下去老道骨头都要散架了。”

李乐很是认真的对老道俯身行了个礼:“小子谢谢前辈的指点了,实在让晚辈毛塞顿开。”

老道哈哈一笑道:“指点什么啊,差点让你把一身老骨头拆了,这拳法是我师傅传我的,没事就练练好舒展下根骨,我倒是发现这拳到你手中说不定能发扬光大,不如就传了你吧,要是由我而终就可惜了。”

李乐一听大喜,连忙就想行拜师之礼,老道一伸手把他拉住:“不用行这繁琐之事了,几个架势于我也没啥用,希望你以后让这拳法流传出去,也算不让这拳法因我而绝,为此我还要谢谢你了。”一招手道:“你们都一起练吧,至于能不能领悟当中精髓就看各人悟性了,不过只要持之以恒必然也能强身健体。”

说完就招式一摆当着几人的面演练起来,只见他拳势含蓄内敛、连绵不断、急缓相间、行云流水,又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觅,一连带着李乐几人练了两遍才停下来,不时纠正各人错处,讲解着拳法里的各种诀窍精要。

不知不觉就是三个时辰过去,几人中只有李乐还在不断的练着,其他人都以坐下休息了,入了魔般的李乐不知疲倦的一遍遍的练着,到最后感觉招式都已似是而非,动作越来越慢而舒展,可拳意环环相扣、生生不息的之意越浓,鸟鸣声、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山中不时飘出的白雾,和在园中缓缓舞动的身影仿佛融在一起,动静佳宜,人与自然和谐无比。

等李乐终于停下来后,老道士一脸的高兴道:“公子天纵之才啊,这拳法当年我可是练了几年才领悟其中太极生生不息之意,你就练了数个时辰就能妙手一运一太极,太极一运化乌有的境界,看来这拳法该由你发扬了。”

“切,这算什么稀奇的,我家公子打三岁起习武,任何拳法武功到他手上就没有不精通的,教过他的师傅用不了半年多半就教不出什么了。”说到拍马屁的功力在场几人就要给阿二甩下几条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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