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荣最近烦闷得不得了。
昨天夜里,城南的一家三口被人杀害。根据现场遗留的子弹来看,应该是日本卧底所做。他立刻去了仁和医院。
“你说,是不是久奈梨子所为?”顾西荣冷冷的逼问乔千玥。
“我?我不知道。我到这里以后就没再出去过了。”乔千玥皱眉。今天的晨报她也看了,但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个无辜的市井小民啊!也不能就因为她与久奈梨子有过一面之缘——当然没看见她的脸——就冤枉她吧?
“最好是这样,你不要给我耍花样!”顾西荣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哼,我能耍什么花样?你让门外的护士半小时装作不经意的往我这里望一眼,还让唐泓虞天天来监视我,我做什么都会被你发现!”
“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顾西荣把她从病床上提起来,将她狠狠摔在墙上,紧紧扼着乔千玥的脖子,语气凶狠:“我警告你不要惹我生气!”
“啊!千玥!顾西荣你快住手!”
门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顾西荣动作一滞,松开了手。乔千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即使知道顾西荣绝不会掐死唯一见过久奈梨子的人,但是还是令她受到了惊吓。
“你为什么帮她?”顾西荣回过身,盯着柳良惜。虽说是盯着,但是目光极其温柔。
“我要是再不阻止,千玥就要窒息了,你难道没看见吗?你来这里,想必是来逼问她城南血案的事情吧?这件事和她没有丝毫关系。昨天我就回来了,陪着她直到十点。而城南血案的发现时间是八点半,她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柳良惜为乔千玥辩护。
“你昨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顾西荣试图转移话题。他不喜欢和柳良惜吵架。
柳良惜根本不搭理他的话:“是么?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了,就不能陪在凉城的身边,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天没有人可以为千玥辩护,你就可以肆意侮辱栽赃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还想埋怨我没有提早告诉你我回来的消息?不要跟我扯,门外的护士可都是有眼睛有耳朵有嘴巴的,她们听得见也看得见我,也可以去向唐泓虞报告,不要拿这种蹩脚的理由转移话题!”
“良惜,我……”
“够了!闭嘴!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顾西荣无奈而气愤地离开了。走之前,他抛下一句话:“乔千玥,你最好不要再重复十三年前那场意外!”
乔千玥脸色苍白。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顾西荣如此闷闷不乐,也是第一次看见柳良惜如此大发雷霆。她轻声说:“对不起啊,柳姐姐,其实你不必为了我而这样的。”
“说什么呢,当然要这么做。”柳良惜说。
沉吟半晌,乔千玥微微抬起头:“其实你是知道我当初离开的原因的,对吗?”
沉默了片刻,柳良惜才抬起头来:“也许吧。至少,不论如何,都是我欠了你的。“
“至少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什么都不会发生,对吗?“乔千玥问。
“也许吧。“
紧接着是默契的两声叹息。
“听说,方芜在桐语巷开了一家艺廊?“乔千玥突然说。
柳良惜知道她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答道:“是啊,这可是桐语巷第一家艺廊呢!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谈理想,方芜就打算开一家艺廊,如今也算实现了她的理想吧。“
“我也想去瞧瞧。“
“不行,你有伤,必须留在病房里。“
“不过一点小伤。久奈梨子估计也不想危机无辜,也没让那两个女人伤我太重。一点血而已,不算什么的!“乔千玥固执的说。
“还是不要了吧。“柳良惜劝说,“才刚刚闹了血案,你现在就出去,难免会让人觉得怀疑。不如我和西荣商量商量,一周以后再带你出去也不为迟啊。”
“那好吧。“乔千玥叹息。
“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吧!“柳良惜安慰道,”傍晚的时候,我让芙姨给你送鸡汤来。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喝芙姨做的鸡汤。“
“好的。“乔千玥微微一笑。
顾家。
顾西荣烦躁的打开书房的门,猛然抬头,只见一个人影坐在他的椅子上,正低头看着资料。他轻轻关上门,嘴角挑起一抹挑衅的笑容:“哟,回来啦?“
男人抬起头。他有着一张和顾西荣八分相似的脸庞。他只是沉沉的说:“我就不能回来吗?十三年了,干嘛计较这么多?不累吗?“
“没人不允许你回来!呵,你的心上人现在就在医院里!“顾西荣冷冷地说。他事先已经和顾西盛通过话了。
“你不要闹了!“顾西盛终于怒了,”十三年都过去了,你还没有放下吗?当年的事乔千玥根本就没有错!“
“没有错?没有错?“顾西荣冷笑,”她差点害的柳良惜命丧黄泉!“
“那不是她做的!“
“不是她做的,她为什不辩解?她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毫不犹豫的承认?“顾西荣说。
顾西盛还想再说什么,却闭上了嘴。顾西荣又说:“顾西盛,我敬你是我哥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追究她的过错,但是我绝不会允许十三年前的悲剧再次发生,也不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敬我?呵,你几时敬过我?“顾西盛闭上双眸。
“很久以前,只是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你根本不值得我敬爱。“
话音未落,顾西荣摔门而去,整个房间空余顾西荣的话在回荡。顾西盛只是叹息。就因为十三年前的一个意外,他们当年所有的人都背上了这么一个枷锁。没有人愿意挣脱,因为顾西荣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