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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归之途

好在顾西荣神志清醒,立刻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场,便喝退唐泓虞。

唐泓虞到了病房外,还喃喃自语:“怪不得我看那女人眼熟,原来是十年不归的沈小姐啊!”他似乎也很不解。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探究的资格——他被顾西荣轰出来了。也好,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办。随后快步出了医院。

“乔千玥,你怎么在?”

一想到昔日好友有可能是日本那边派过来的卧底,顾西荣难免就警惕性高了不少。

“我……说来话长。”乔千玥的脸色因为受伤而并不好看。

“还是赶紧说吧,这里有我们很重要的情报!”

顾西荣催促着。虽然他对她的说辞会持有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听总归是要听一下的。

事实是这样的。乔千玥十年前赴美留学,居于纽约。后来受父母之命(凉城的父母均在凉城生活)回家探亲。火车在路途中偏离轨道,她才知道,列车长是奉命行事,故意为之。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她。他们蒙住她的双眼,带她去了一个地下仓库。她记得她见了一个中文说得很好的日本女子——久奈梨子。她一身和服,却带着面纱。她说:“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到11日的和我去凉城的东郊。“

乔千玥处于被动的弱势,只好勉强答应。在地下车库里,她过了三天日子,但是日本人待她不错,天天给她送吃食和衣物。10日晚上——大约11点,久奈梨子派两位身手敏捷的女日本人送她去东郊的树林。

到了树林以后,其中一位日本人突然伸手用刀轻轻刺了乔千玥的额头,以至于她的额头流血,又徒手劈晕了她,留下一封信。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后来我就被你们送回来了。醒来以后就看到了你。”乔千玥微微叹了一口气。

顾西荣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他。想要的信息得到了一半。他语气疏远地说:“你好好休息,有事我会再来了解情况的。”随后离开。

凉城望着他的背影,落寞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的注意力永远都不会在她身上。

顾西荣疾步进入书房。他需要思考一下。

久奈梨子不是依靠自己传递信封,而是命令专门的手下去负责派发来往于日本以及中国凉城的信。她很机智,但是她肯定错了,乔千玥并不是他“最重要的人”。

“呵,原来再聪明的人也会犯错误啊。”

顾西荣不由得一笑。久奈梨子的情报一向很准确,他几乎以为是身边的人有重大嫌疑,但是所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和柳良惜的亲密关系,怎么可能会喜欢乔千玥呢?不过,久奈梨子的信封还是提醒了他需要小心提防身边的人,以免判断失误。

顾西荣回到了顾家,给柳良惜通了一次话,告诉了她乔千玥的大致情况,催促她早点回来。毕竟,他还是很想念自己的未婚妻的。

傍晚五点,仁和医院。

唐泓虞受顾西荣之托,给乔千玥带来饭食。他借机和乔千玥搭话,似乎想要套取出一些消息。但是乔千玥一直不肯透露更多,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别的情况了。

唐泓虞思忖片刻,量衡了一下措辞,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坦白:“沈小姐,我是受上尉之托来询问您关于那些天的详细情况的。不知道您还知不知道更多?”

“对于久奈梨子,我也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但是对于其他的消息,我倒是有一点点。之前顾西荣来问我的时候,我没有记起来,刚刚才想起来。”乔千玥一边喝粥一边含糊地说。

“其他的消息?”唐泓虞不解。不论是什么消息,他都打算听一听,报告给上尉。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乔千玥又是关键人物,一切消息只要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必定有价值。

乔千玥放下粥碗,抬头望向窗外。霞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秀美的脸上,映出两片红云。她的声音轻柔动听:“那天我在火车上见到了柳姐姐。”

“柳姐姐?难道是指柳良惜?”

“是的。”乔千玥语速极其缓慢地说道。

“什么意思?这不可能啊,今天上尉才和她通话啊?“唐泓虞顿感陷入了迷雾之中。

闻言,乔千玥的心瞬间破碎。他给柳姐姐通过话了?也是,柳姐姐是他的未婚妻,难免会多加关心。而她于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你别多想,兴许是我眼花了吧。”乔千玥淡淡的说,“这事你也不必和顾西荣多说了,看错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不想说,这是试探。而试探的结果令她心碎。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沈小姐好好休息——”

等到唐泓虞消失在病房门口,掩上房门的时候,乔千玥拿出一本黑皮记事本和一支笔。她不敢说,这是一本爱情日记。她翻到第九页,轻轻写下她的内心。

今天见到顾西荣了,我交代了我回归途上的事情,但是他持有怀疑的态度。敷衍了我几句,他就这么离开了。晚饭是唐泓虞送来的,顾西荣让他套出我的秘密。但是,我反而从他口中得知了顾西荣和柳姐姐的关系。我突然觉得,也许我回凉城的目的并不那么容易达成。但是不论如何,为了我的爱情,必须要努力坚持。

四岁那年的承诺,我至此方才明白,他不记得的童言无忌,被我当真了1三年。不过,既然他已经说出来了,我也认真了,那么不如就此进行下去吧。反正,一切终究都是会有结果的,不是吗?

第二天,乔千玥等了顾西荣一整天,不见他来。傍晚时刻,仍旧只是唐泓虞过来。她装作不经意地询问起顾西荣的近况,得知顾西荣为了久奈梨子的那封信而忙活得寝食难安。

“也许,从一开始,久奈梨子就不是在为日本说话呢?”乔千玥轻声说。

“什么?乔小姐,您说什么?”唐泓虞没听清楚。

“哦,没什么。”乔千玥淡淡的说。

第三天,顾西荣还是没来。

第四天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来拜访了。

“柳姐姐?”

看见柳良惜的一瞬间,乔千玥不禁惊呼出声。

“嘘——”

柳良惜对她竖起一根手指,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乔千玥:“你不要出声,我是瞒着顾西荣提前回来看你的——顺便给他一个惊喜。”

乔千玥微微一笑,指了指病床旁边的椅子,示意柳良惜坐下。

柳良惜转了转眼珠,掩上房门,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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