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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机

1.李英不参加周末的聚会了。领着田老虎,她觉得没意思,也怕众人尴尬。不领田老虎,又怕田老虎知道后和她没完。汪一听,像失去了靠山一样,心里一下没了底。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应付的了老马的火气,猴子的毒舌,还有众人的玩笑。

老马已经知道她和马子豪组成了CP。却什么也没说,连电话也没来一个。汪知道有一场风暴在等着她,不禁畏缩起来,一阵心烦。想不通为什么俩个人的事情,必须得面对这么多人的评判。

周末一天一天的近了。汪坐在下班的公交车上,忍不住想给李英打个电话。听听她的意见,让她给自己出出主意。可一想到李英那天说的话,又放下了电话。崇尚物质的李英是实力挺郑派,汪根本不可能从她那里得到支持。好像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觉得郑浩才是她的最佳选择,她拒绝了郑浩,就是和所有人站在了对立面。

临行前一天的晚上,汪关灯正准备睡了,又听到了来短信的提示音,汪忙坐了起来一看,果然是马子豪的短信。

--准备好了吗?汪看着淡蓝荧光映出的这行字,回道,--准备好了。这话就像是一句双关语,汪在回答的时候,也就做好了应付明天的准备。

---那就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好。

放下电话,汪的心踏实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看见汪出来,正靠着车吸烟的马子豪站直了,把烟熄灭扔进了垃圾桶。汪看着马子豪身后那个奇形怪状的大家火,问道:“这是什么?”

“车啊!”马子豪避重就轻的答道。

汪果然被蒙混了过去,问:“你的?”

“借的。”马子豪咧嘴一笑。就像承认自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一样,不过那笑容里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或难为情。

“太夸张了吧?”汪看着他问。

“这叫拉风!”马子豪拉过她来,“上车吧。”

汪这才从车上收回视线,看向马子豪。马子豪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里面是宝蓝色的衬衣。这是汪第一次见马子豪穿西装,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更显得精致有型。马子豪摊开双手,摆出一个欢迎参观的架势。汪点头赞道:“西装不错!”

“你的裙子也不赖!十分衬你的肤色。”看见汪的脸又红了,马子豪忙又说道好了好了!互捧环节到此结束。我们得赶紧走了,那边的路我还不太熟。说着过来为她拉开车门,汪裙子下摆窄,抬了几次腿都够不着车的踏板,马子豪从后面半抱半托把她放在了车里,自己也从另一头上了车,说了声:“出发喽!”车子轻吼一声上了路。

汪感觉自己还好,还算自若。并没有慌张的眼神乱窜,或低着头一副垂死状。看得出马子豪也有些紧张,每说一句话

都要先清清嗓子,“呃,你和老马她们是怎么认识的?”马子豪问。他一直好奇像含羞草一样的动不动就会脸红的汪,怎么会和比男人还豪爽的老马她们玩在一起的。

“我是先认识的老马,”汪和他说起了认识老马的戏剧性的经过。

“像是老马干的事儿。”马子豪听完笑着说道。

“那天营业厅的人很多,可是都不愿意多管闲事,要不是老马,就麻烦了。”

“老马这人真挺不错的,虽然是个女人,但比一般的男人都要豪爽。”

“猴子叫她总舵主。”汪说。马子豪出声的笑了,“这帮人真有意思,刚认识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些人说话怎么这个味儿,南腔北调的。接触的时间长了才明白她们是真幽默。”

汪也笑,“尤其是猴子和老马,她们俩要逗起嘴来,比小品相声好笑多了,我们都说她俩不上春晚都可惜了。”

“一来到这座城市,就认识了这些人,我还真是挺幸运的。”马子豪点着头说道。

“那你是怎么认识马丽的?”汪问。

“和你一样,也是个偶然。”马子豪狡黠的一笑说。

车子驶出了郊外,视野逐渐开阔起来,每一次离开人潮汹涌的城市,汪都有一种解脱一般的放松。

“出来走走真好,”马子豪说道。

“你老在外面跑,家里人不担心吗?”汪好奇地问。

“家?”马子豪轻笑,“我就是我的家。”见汪一脸问号,他解释道:“我妈妈去世以后,我就四海为家了。”

“不好意思。”汪为提起他的伤心事而抱歉。

“没什么,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你爸爸呢?”汪又问。

“他?...”马子豪他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语气里的不屑,却让汪想起自己的父亲。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老师来家访,奶奶把住的咫尺之隔的父亲叫回来,一听老师说汪老摔跤可能是因为缺钙,父亲一脸的不以为然,嫌老师小题大做,“缺钙还能长的这么高?不缺钙那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呢!”

后来还是奶奶听了一个偏方,说油炸蚂蚱可以补钙,一个夏天,老太太每天晚上出去在路灯下面逮蚂蚱,回来炸了给汪吃。蚂蚱里面不能放任何的盐和佐料,刚炸出来的时候还算酥脆可口,放的时间一长又皮又哈,吃的汪直恶心。就那样还是吃了整整一夏天。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汪咳嗽老不好,奶奶让父亲带汪去医院,父亲老说忙,没时间。没办法,奶奶只得自己带着汪去了医院。医生一检查,已经转成了肺炎,那时候输液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只是吃药打针。奶奶岁数大了,也不能每天陪着汪去医院,汪就在每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自己拿着针瓶去医院打针。到了医院,把针瓶交给护士,自己扯下裤子乖乖的趴在椅子上等着。

打针的时候一声不吭,乖巧的护士看着都心疼。问她你爸爸妈妈呢?汪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总有打针的小孩儿,哭的声嘶力竭,躲在爸爸妈妈的怀里,碰都不让护士碰,护士就会指着汪说道,你看这个小朋友,人家还是女孩子呢,可人家就不哭。汪看一眼那些被父母百般哄慰的孩子,默默走开。只有有爸爸妈妈疼爱的孩子,才有资格哭的那么大声。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真是不提也罢!

见她不说话,马子豪笑着说:“为我伤感呢?没必要!我都已经习惯了。”很多时候。所谓的习惯都是一种被动无奈的接受吧?

“我在想我们俩还真是同病相怜。”汪说。

“啊?”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妈妈出了国,父亲...”汪说起来总是称呼父亲,而不是爸爸,她觉得爸爸这个称呼过于亲昵,她不习惯。“再婚。我是和奶奶长大的,奶奶去世后,我也是一个人,过了这么些年,也真是习惯了。觉得也挺好的,至少没人一天的逼着你去相亲。”她看看马子豪自嘲道:“女人年纪大了,好像只剩下结婚一条路可走,不像你们还可以四海为家。”

马子豪歪着头打量着汪,“像你这么....”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怎么会...?”

汪无辜的一睁眼,“我不知道!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现在这样了。猴子说我可能是天煞孤星。”

“胡扯!”马子豪还要说什么,一看前面说道:“哎,到了!”这么快?汪觉得才走了没多大一会儿。

进了大门,没看到郑浩的车,汪觉得一阵轻松。老马她们早到了,在入口处等着他们。

马子豪停车下来,过来帮汪拉开车门。汪先迈出的一条腿还没着地,另一条腿就被紧身的裙摆带了下来,向前一扑,跌在了马子豪的怀里。门口传来一阵起哄的笑声。“没事吧?崴了脚没有?”马子豪低头问她。汪忙站直了,摇摇头。

“你们俩磨叽什么呢?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了那么半天了!”猴子叫道。

“哎呦!你们快看!情侣装诶!”李欣儿也说道。人们又是一阵轰笑。别脸红!别脸红!汪在心里警告自己。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短短的一段路,像是总也走不到似的。猴子索性高声哼起了结婚进行曲,“当,当当当,当,当当当...”给他们伴奏。被老马一把推开,“别胡闹!”

这是一个温泉度假村,里面人很多。一进室内,李欣儿就叫道:“好暖和啊!”李欣儿一身的装扮,相当的青春靓丽。只是人们看到她裸着的光腿,都不由得替她冷的一哆嗦。脚上倒是暖和,穿一双厚重的雪地靴,身上的那件薄薄的粉色俩件套短裙,说它是秋装都有些薄。

汪早上出门的时候,也为穿不穿秋裤费了半天踌躇,最后还是套了两层丝袜,聊以**。

“裙子很漂亮。”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汪忙抬起头,郑浩眼里是由衷的欣赏。汪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一呆。

“怎么了?看到我很意外吗?”郑浩看着她问。

汪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没看到你的车。”

“哦!我在市区一般不开那辆车,不方便。”郑浩说。汪讷讷的点点头。

郑浩穿着一身略宽松的休闲装,软底皮鞋,看着十分的休闲,又是另一番风度。觉察到汪的打量,郑浩也低头看看自己,“我穿的是不是过于随意了?”他问,汪摇头。

“平时老穿西装,实在是腻了,能不穿的时候,就尽量不想穿。”郑浩还是那种娓娓道来的语气,汪只是不做声。俩个人默默走了一段,郑浩正要开口说什么,被张着双手跑过来的李欣儿打断,“郑浩哥!”汪暗暗松口气。凭她的经验,这样的深吸一口气,通常代表的是下定决心,打定主意,郑重其事等等的前奏。这样沉重的话题,不说也罢。

李欣儿抱着郑浩的胳膊,娇声说道:“郑浩哥今天是我的男友。”郑浩低头笑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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