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踞龙盘之地,桂南生死之关,友谊关前,安南七万铁骑占据大汉之土,外敌的旗帜在自己的国土上飞扬,赵陀心中隐隐作痛,国土沦陷,每个大汉子民都有驱除鞑虏之责,抗敌守土,如今危亡之时,赵陀命军队在友谊关外三十里扎营,第二日一早攻城,攻势异常猛烈,友谊关处,狼烟烽火,厮杀声,哀嚎声,在四处回荡,南越的将士一次次冲上城墙却又一次次的被打退下来,赵陀看着退下来的伤员,心里甚是难过,这万余人怕是有大半要留在此处长眠了,“没事吧”赵陀轻轻拍了拍伤兵的肩膀,关切的询问道。
“没事,只是退受了点伤,无大碍”伤兵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赵陀轻轻点头,“好好呆在这里养伤吧”!
“多谢王爷好意,可属下不能呆这里,我这点伤没事,我还可以上战场,纵然是死我也要战死沙场,我们南越有太多的男儿在这场战火中失去了生命,他们在乎的,也是我们在乎的,国家的安危远比个人的生命重要,身后便是家的方向我们不能退缩,我们更不能把这些苦难留给后代,请王爷允许我等上去吧”伤兵激动的说着,赵陀静静的听着这些话语,不觉眼角已有些湿润,他的父亲为了狼烟灭刀兵罢而战死,岳父为抵抗外敌被困一隅岌岌可危,而自己,为此不惜与心爱的妻儿分离,不远千里来此,这所有,为的不就是驱除敌寇,换来世道的安宁和后人的幸福吗?赵陀正在沉思见,众多伤兵围了过来,一个个单膝跪地恳求道:“请王爷允准”。
赵陀看着此幕,站起身来向众位将士深深鞠了一躬,“我赵陀,在此谢过各位,若能平安回到故土,诸位功不可没,必要留名史书为后人所知,汝等之请,本王允了,只是有一点,都要活着,本王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还没有与大家一起饮酒”。
“多谢王爷”。
兵力碰撞之声,战马嘶鸣之音在此在那宽广的土地上响起,热血男儿披甲上阵,一切只为家国平静,友谊关处,南越之兵虽大半伤残却异常勇猛,不记生死向城墙和城门出冲杀,安南军看着这些不怕死的疯子,心里直犯嘀咕,心生退意,而此时,南越军攻势日盛终于冲破了一个口子,赵陀一马当先,策马而过,砍杀了几个安南士兵,带领着军队冲进了城墙,城墙之中,战况越来越惨烈,南越的将士一个个倒下,赵陀策马奔腾,猛击安南士兵,一个个安南士兵倒下,鲜血顺着赵陀的剑刃流下,安南军士兵看着如此骁勇之人,一个个丢弃手中兵器转身逃命,赵陀举起手中宝剑,指着安南军溃退的方向高呼:“杀”,一时间南越将士蜂拥而上,完全不顾身上之伤,一个个如有神助般勇猛,突然,一只暗箭朝赵陀快速射来,赵陀侧身一躲,无奈箭太快,还是射中了赵陀的肩膀,马匹被着突如其来的情况所惊而跳动,赵陀没能稳住而坠马,卫炎见状,立马过来扶起赵陀,想要扶着他向城外退去,赵陀拉着卫炎的手,忍者疼痛说道:“此刻不可退,若退,安南必知我军无援,势必反扑,到时我们便要全数葬身于此”。
“可是……”卫炎看着赵陀中箭之处,鲜血正顺着箭一滴滴的滴下,赵陀看了一眼伤口,颤抖着站直,让卫炎把自己扶住,赵陀双手摇晃着一把折断身外的箭身,急促的吸着气,咬着牙问道:“东兴那边快了吧”?
“是,王爷,按计划,他们此刻应该已度海,再有半刻钟,就该攻入安南王城了”。
赵陀一把拉着卫炎的手,把自己的佩剑交到他手中,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的说道:“此刻,我已无法再战,你带我的佩剑带领我军继续攻击,万不可让安南军知晓我军虚实”。
“可是,王爷您……”卫炎担忧的看着赵陀。
“去吧,本王就在此静候佳音,本王没事,放心吧”!
而此刻,百里之外的东兴防线,楚元王和赵书早已带着那么南越军度过了茫茫大海,到达了安南的国土,楚元王命骠骑营先行,由赵书领军,楚元王领步兵在后急速行军,务必在约定时辰之前到达,楚元王虽相信自己女婿的能力,相信他可以撑到约定之时,可战场毕竟过于凶险,早一刻到达便少一分风险。
“报王爷,赵书将军已到达安南都城,骠骑营已与安南京畿兵马交上手,特遣我来报王爷”。
“好,本王知道了,你快马回报赵书将军,我领步兵即刻就到,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冲破安南京都城防,待我南越大军杀入其王城,生擒安南王”。
“是”。
楚元王看着飞奔而去的快马,挥手召来传令兵道:“传我军令,全军向安南都城疾驰,快速拿下安南王宫”。
“诺”。
友谊关处,赵陀所伤之处血未凝干,他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的焦灼局势,从开战到现在,南越万余将士所存不过三成,乃有将士在不断倒下,安南七万之军到今乃有五万之众,虽士气不高,心有退意,可毕竟双方实力悬殊,若叔父不能按时到达,攻下安南都城,恐怕……,赵陀微微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烈日高悬,已是正午十分,赵陀半眯着眼,嘴唇微微动着,似在算着什么?
“王爷,我们快顶不住了”卫炎手提满是鲜血的宝剑,跌跌撞撞的向赵陀跑来,刚要到跟前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奋力升起手臂,神色凝重带着恳求的说道:“王爷,将士们所存不过二三了,安南军又冲杀回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爷”。
赵陀依旧看着天空,嘴里自言自语道:“再等一会,就差一会了”。
卫炎看着赵陀的样子,心中不解,可如此危急时刻,就算有何种计谋也无能为力了,他匍匐着靠近赵陀,吃力的爬起来扶着赵陀要向关口处撤退,南越所存之将士被安南军逼得步步后退,眼看就只有逃命了,混乱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人高喊:“安南军撤了”。
南越将士听着此话,顿时群情兴奋,欢呼声不绝于耳,卫炎松了一口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陀,“王爷,我们胜了”。
赵陀松开卫炎的搀扶,一把拿过他手中的宝剑,吃力的走到所幸存的南越将士之前,剑指安南都城之向,高声说道:“将士们,我们雪耻的时候到了,安南都城被我方攻占,众将士,随本王一同杀入安南王宫,生擒安南王室”。
“是”。
安南王宫,安南国王室之人皆被俘于殿前,安南王城之上到处都是大汉的红底黄龙旗,赵陀坐于台阶之上,军医正在为其包扎伤口,赵陀手拿宝剑眼神犀利的盯着跪于殿前的安南王族,厉声问道:“安南王何在”?
“臣安南王,拜见汉使”一身穿飞龙王袍的中年男子颤抖着身子回道。
赵陀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提着宝剑倏然起身,几步走到安南王面前,剑指其身,赵书看着侄儿此为,赶忙想要制止,却被楚元王拦下,楚元王摇了摇头,伸手挡住了赵书,小声说道:“书弟,陀儿知道分寸,放心”。
赵陀看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安南王,举起手中之剑问道:“你可知今日你因何而亡”?
“我不该举兵犯汉,我已知罪,求汉使饶命”安南王匍匐于地,带着哭腔说道。
赵陀听着此话,不屑的说道:“哼,如此怯懦,竟敢兴兵,就是你那不堪一击的野心让我家国险些沦丧,让我父王战死于友谊关前,如今你一句知罪就可以”如今你一句知罪就可以”如今你一句知罪就可以抵偿吗?今日本王就以你之命祭奠我南越战死沙场的男儿”,安南王听着,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眼中满是绝望的看着赵陀,泪水不自觉的流着,他重重的对着赵陀叩头,恳求他放过自己,可赵陀看着竟没有一丝的饶过之意,赵陀红着眼眶朝着安南王头部一剑而去,安南王紧闭双目等待着预订的死亡,可过了好一会自己还有知觉,安南王紧张的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陀把手中之剑收回刀鞘,安南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部,一切都没有少,安南王傻笑着看着自己身边的断发,赵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傻笑的安南王,长叹一口气道:“你以臣属之国反主君之土,实是无义之举,可你虽无义,我却不能像你一般,随意轻视别人的性命,此发代首,饶你一命,切记,日后若再犯我大汉,虽远必诛”。
安南王重重一败,执手礼道:“我记住了,谢汉使不杀之恩,我安南国此后愿臣服大汉,岁岁来朝,每逢朝贺必见贡品于长安皇宫与番禺王城”。
赵陀听着,微微点头便转身朝安南王宫中走去,楚元王微微笑着,“我就说陀儿知道分寸吧”?
赵书笑着点点头说道:“是我太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