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累死了!你夸我下,我就有力气。”
馨珞瞪大眼睛叫我:“听着!”
“哎!”我应道。
“你家丫头可真漂亮!”她笑嘻嘻的说。
没见过这么自恋的…这是在夸我吗?
在公司上班我接到了临安的电话,他说:“下班我们一起去三甲老地方一起聚聚吧。”
三甲的一家小饭馆是我们经常聚餐的老地方,味道好,价格实惠。我到饭馆看到临安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憔悴的不像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把自己搞成这样?难道失恋了?”我问他。
“不是,”他摇头,“小雨需要骨髓移植,大概需要30万。”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老条和菠萝都到了。
他们看到临安的时候,都是吓一跳。
“你这是怎么搞得,弄得跟收破烂似的?”菠萝有些夸张的问他。
“小雨需要进行骨髓移植,医生说要30万,可是,她家里根本没有钱…我想帮她!”临安看着我们,眼神里满是坚定,“所以,你们帮帮我!”
“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老条冷静的问临安。
“算男女朋友吧,我们连那个事情都做过了。”临安。
“我觉得如果你们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你这样做不值得。”老条。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下去,我做不到。”
“30万不是三万,你们认识还没有一年,你见过她家人和朋友吗?”老条问他。
“没有,她家四川的,离我们这很远。”
“有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做兄弟的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那个小雨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老条取出一张卡丢在桌子上面,“这里面有三万,这是我的极限了,我还有很多客户要谈,先走了。”说完,老条离开了。
老条的忧虑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也知道,这个时候的临安绝对听不进去,恋爱能使一个人的智商减到负数。
我所有的积蓄也只有两万多块钱,我转了一万给他,菠萝也转了一万给他,转给临安的时候,我们就没有想过这一万块钱要他还回来,三十万,等他还清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我们这么点钱,对他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按理来说,兄弟有难,我们都应该鼎力相助,但是人性都有自私的一面,我和菠萝都不例外,而且,我们都有着各自的生活,朋友有难,我量力而为,我自认为我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哪怕别人看不起我也好,说我不讲义气也罢。
临安打遍了所有朋友的电话,只凑了八万块钱。他说,原先感觉关系很好的几个朋友,一说到借钱就支支吾吾的推脱了,之后打电话都不接了。借钱真的是友情最大的杀手,也是最真的考验。只是,我们不能一概而论,每个人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或许别人真的借不起,他借你钱,他自己的生活也遭到了破坏。
后来,临安请假回家回来后,凑齐了30万,我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凑过来的。
随后,大饼的工作室倒闭了,入不敷出,还欠了几个员工好几万的工资。那天夜里,大饼喝醉了后他就开始耍酒疯,拿着酒瓶一个个的砸在地面上,满地的玻璃碎片。
他抱着我,吐了我一身:“蘑菇,我好难受,我为了这个工作室,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到头来呢,五万块全赔进去了,还欠了三万工资。”说完又稀里哗啦的开始吐,“我只不过想多赚点钱,好让自己在这里站稳脚,然后好把瑶瑶接过来一起奋斗。可是现在,却欠了一屁股债。”
“钱没了,我们人还在,只要人还在,比什么都好,钱总是能赚回来的。”我安慰他,连我自己听听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我接到菠萝的电话:“喂,蘑菇快来新江大桥这里,临安要跳河了。”
我打了个车,火急火燎的赶到新江大桥的堤坝上,菠萝正拉着临安,临安手里还握着一个酒瓶,满身很重的酒气。
我问菠萝:“什么情况?”
“那个小雨是骗子,她拿了三十万之后,就联系不上了,去派出所查她的身份证都是假的。”菠萝说。
“赶紧报警啊!”
“已经报了,有个屁用,你指望中国警察给你抓回来吗?”
“你们别吵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临安抱着头,蹲在地上。
“那些钱,是我爸爸妈妈存了一辈子的心血,原本准备给我买车和结婚用的。”临安抱着头痛哭,“我该怎么面对他们,我该怎么开口。下个学期,我妹妹的学费都交不起了。”
“别这样,钱能赚回来的,你要振作起来。”其实我知道,不仅仅是钱,真心付出的感情却被人欺骗了,更加痛苦,只是说不出口。
“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骗我。”临安。
其实,这个世界上只有骗子才是真心的,因为她是真心的在骗你。
那天晚上,我和菠萝怕临安想不开,就拉了两把椅子坐在临安的门外,坐了一夜。
第二天临安醒来的时候。我们两个趴在椅背上睡着了。是他把我两叫醒的,我想如果临安昨晚下半夜真的去自杀,我和菠萝根本就不知道,守着一条人命我们都能睡着,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