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青菜:“不会的,不会的……”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弯笑容,如月影一般苍白。
我们去吃了晚饭,青菜的心情好了一些,和我说:“要不晚上我睡你寝室吧,你们寝室没人。”
“我们一张床吗?”我兴奋的问。
青菜红着脸,点点头。
我激动不已。
两个人睡学校的床,实在是挤的很,青菜把枕头挪了下,静在车站给我的大头贴被她看到了。“这下真的完了!”我想。
青菜冷笑道,“你又在骗我!”
她把大头贴扔在地上,转身要走。
我从后面死死的把青菜抱住。
她回过头来,已是满脸泪花,哽咽着说:“你想干嘛?”
“这是她送给我的,我放在枕头下,就忘了。”我嗫嚅着说。
“忘了?宝贝似的藏着,你说忘了?”
“我……”我捡起那张大头贴,奔到阳台上,用力抛出。
青菜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良久,她深吸一口气,颤颤地说:“我再相信你一次!”
好好的气氛,这么一折腾,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我刚准备躺下,青菜说:“你去别的床睡。”
我在番茄的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着。第二天起来看青菜眼睛红红的,我知道,她也是一夜未眠。
大三的下个学期,我每天都在青菜的监督下在寝室里看英语,终于把四级考试给过了。考完的那天,我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突然想起,除了开学那天见过静,还和她说过几句话后,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静了,她现在怎么样了?还会在图书馆替我留一个位置吗?
想起那次在图书馆问过她一个脑筋急转弯:“精神病院为了验证病人是否已恢复正常,就在浴缸里放满水,然后在旁边摆一把勺子和一个瓢,要病人用最快的速度把水弄光,病人为了出院,会采用什么方法?”
“当然是用瓢舀了,笨死了,怎么会用这个方法验证,即使是精神病人也知道啊!”静不屑地说。
“当然了,精神病人都知道用瓢舀,不过正常人都是把浴缸的塞子拔掉。”我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静怔了一下,气愤地说:“你竟敢耍我!”掉过头去不理我了。稍顷,又捂着嘴自个儿笑了起来……
想到这里,她的笑容在我眼前晃荡起来,哎,她现在还会笑得这么开心吗?
一整天神思恍惚,我感觉自己的心要爆炸了一样,“我得去看看她,就偷偷地看看她。”我安慰自己,我只是看看而已,没有对不起青菜。
人最困难的就是战胜自己,当我挪到图书馆二楼自习室的窗口边时,我想我成功了一半。
静正在睡觉,她的脸侧着刚好迎着窗口。
我不自觉地挪动脚步,走了过去。“她在睡觉,看看也无妨,反正我很快就走。”我安慰自己。
她的书零乱地放在桌上,占据了一整张桌子,旁边那个座位也被她的书包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在这个寸土必争的地方,要做到这一点很难,男人靠武力征服世界,女人靠美貌征服男人,这句话在图书馆占座时极其管用。
我把她的书包拿起来放在桌上,坐下来静静地看她睡觉时的样子,她的脸上有一些落寞,却掩不住那种漂亮女孩特有的清高。
也许她觉察到身旁有人,缓缓地睁开眼睛,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愣在那里,想什么时候来过了?她揉了揉眼睛,突然大叫起来:“真的是你啊!”
周围的人的目光纷纷发生偏移,聚焦到我们这里,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微笑着向大家示意,但是很失望,众人的眼光只在我脸上一扫,就转到静那里去了。静却不理会他们,眼睛只是盯盯的看着我,我在她清澈的眼眸里,我看到了我自己,就像初中快考试的时候,她说:“等我们一起考上一中,我就做你女朋友。”那时候一样。突然我觉得现在这样对不起青菜。我把眼光转到桌上,在她睡觉时压着的那个本子上,我看到一行大字:“蘑菇,你已经六十七天没来了,如果让我看到你,我就一脚踢死你!”
我结结巴巴地说:“这是……你写的!”
她哼了一声,把那个本子合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出去说!”
静并没有抬腿踢我,这让我紧着的心一直放不下来,我绷紧全身的肌肉,等着她那致命的一脚。看着我僵硬的姿式,静奇怪地问:“你干嘛,怎么这样儿?”
“你不是要踢我吗?”我可怜兮兮地说。
“你去死吧!”静挥拳过来,打在我肩上。
“你就打算这样踢死我?”
“讨厌!不理你了。”静也笑了,“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
“我把你给我的大头贴弄丢了。”
“就为了这个吗?”静很认真地问我。
“还有……青菜叫我……不要再跟你在一起了。”
“所以你就不敢来找我了?”
我看着静眼中的神色,突然有些恐惧,“我要回去了。”我匆匆对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