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青菜有事来不了,他们就会慌不迭的打电话去催。电话接通了,他们拿腔捏调的说:“喂,青菜啊!”那神态跟当时那个风靡全国的电视广告一样,我嘲笑他们是“猥琐男之真人秀”。
如果我在什么地方不慎开罪了青菜,那更是捅了马蜂窝,轻则将我赶出寝室,重则把我按在床上暴揍一顿,直到青菜轻启朱唇:“放过他吧!”他们才邀功似地把我放下,活生生的一副奴才嘴脸。
我曾经痛斥那两位室友:“像你们这样,要是在战争年代,一瓶啤酒,你们肯定什么都招了。”
他们围过来:“招了又怎么的,就是看你不顺眼,我们是弃暗投明。”
大饼还气势汹汹地逼问:“你给我们洗过衣服吗?你给我们买过吃的喝的吗?就你那样儿的!”
我不得不承认,青菜在我们寝室的地位,确实比我的高多了。
大学要考英语四级,本来英语就超烂,想想还是去上英语课。好不容易去上次英语课,英语老师叫我上去默写单词,早知道就不来了。
他要是一个漂亮女人也好,可他偏偏是个男人,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男人,所以他叫我背单词我是绝对不背的。
其实他注意我已经很久了,上学期英语听力课上,在我连续做错了四十道题后,他很感慨地说:“现在的孩子真不简单,那么小的概率都能够全中。”
从此,他认为他找到了一个天才,每次上课他都要问:“凌铭同学有没有请假?没有请假的话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当然,他用的是英语,否则他不会那么客气。
幸好我有一双钛合金钢狗眼,每次都毫不留情地粉碎了他想关我的阴谋。
他叫我上去默写单词,写出来那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站在黑板前拿着粉笔一动不动。
最后他屈服了,他说:“你随便写三个单词吧!”
他是老师,我得给他点台阶下。
我不会去写什么“fuck,shit,bitch”之类的,虽然我知道怎么写,但是太俗,不符合我的身份。我稍微思索一下,提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单词:am,is,are。简捷流畅,一气呵成,并且我还注上了汉语意思。
我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凯旋而归。
他把我大肆表扬了一番,我听不懂,问旁边的女生,她告诉我他说的是你的英语是如此之差,以至于我不能相信你是一个大学生,用的是“so……that”句型。
我在心里骂道:“Fuckyou,oncemore,againandagain.”
上星期青菜来找我的时候,我看她那件衣服已经很旧了,还有补过的痕迹。于是,周末,我拖着青菜去逛街,不顾青菜的反对,在阿依莲给她买了一套连衣裙,我从来没有看青菜穿过连衣裙,没想到她穿起来也是很好看的。青菜基本上都是在穿高中时候老气的衣服,上大学一年多了,也没看她买过什么漂亮的衣服。青菜挽着我的胳膊走到寝室门口,门关着,估计两位兄弟正在梦里实现他们的理想。
我抬起脚正准备踢门,就被青菜制止了。
她用手敲敲门,说:“门,是要这样子敲的。”
门开了,大饼看到我们的样子,怪叫一声,猛的又把门给关上了,接着里面传来惊慌的声音:“不好了,出事了,穿衣服了!”
门第二次打开以后,他们两衣衫凌乱地坐在各自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
面包问:“大饼,你看到了什么?”
大饼说:“美女与野兽。”
番茄坐在床上,很安静地笑着。
面包说:“青菜,你今天好漂亮。”
青菜把头靠在我肩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人靠衣装,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何况青菜从来都不会化妆。搞不好一化妆也许也能和那些个班花、系花、校花什么的媲美也说不定哦,我默默的想着,啥时候带青菜去化妆看看。
我看到了垃圾桶里的一堆纸巾,还有刚关掉的快播,右下角的快播标志还没有退出来。
这个虎狼之区太危险,还是让青菜少来这里的好!
临近五月,大四的那些协会高层管理因为毕业离校,很多协会都在选举新管理。
大饼打电话给我说,计算机协会的人亲自来到我们寝室找我。他在寝室里等了一个小时。
我刚一进门,大饼说:“就是他。”
他就像见到亲人一样迎了过来:“同学,你终于回来了,我是计协的。”
我挺纳闷,怎么派了个新丁来找我,现在的社会是一个讲究资历的社会。
他说:“同学,请你交一下本年度的会费。”
原来不是请我去选举的。我想了一下,他们计协叫我搬过两次宣传板,发过一次传单,上过一次机,交过一次费,就没了。
我在床底下找到我的会员证,轻描淡写的在鞋底上擦擦,放在桌上说:“还给你们!”
他瞪着我,很生气的样子,半晌,说:“同学,有话好好说嘛!”
“说你妹啊!赶紧的,马不停蹄的给爷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