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玉很快晒好稻谷,回田里来了。她下田来只推了秧盆去割,她也不去争着割递把子,她割好满满一盆推到机器边,观看了一会儿大嫂和茂华割稻送稻。
她问秦老爹:“爸,照这样打的话,一天能打多宽的面积呢?”
“这个啊?一天,不耽搁的话能打一亩左右把。”秦有禄想了想说道。
“那一亩稻子可以打多少斤稻谷?”
“三四百斤吧。”
“我们家共有六床晒席,晒干要三个大太阳。这样的话,每天一亩,上午半亩,当天收干水汽没问题。下午半亩差一点,第二天又出来晒,也收干水汽,滚动起来,总的来说,一天收干三四百斤稻谷的水汽没问题,用三床晒垫即可。”
“第二天晒头天收干水汽也有三四百斤,这个晒了两天的可不晒了,暂时存放家里不会发烫发霉,每天都有三晒垫腾空出来晒新打下的稻子,每天如果再多打半亩,也可以晒得开的。”恩玉边想边计算,边给大伙说道。
“怎么能多打半亩呢?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你们看行不行?”
“你说说看。”老爹说道。
“好,你们看,现在这样打,割和递的动作没什么,但是来回走的时间是耽搁了,稍微远一点就不太赶得上,机手会放一些空机。或不断推半桶,但是又觉得不好推还耽搁时间。我想在这个环节上改变一下方式。这不,我们已经打了这么宽了,拿一些捆好的稻草,平放在机器边两边,铺成一个高出水面的草台,然后大家都去割一会,割好的稻就堆在那草台上,然后开机,专打专递,不用走来走去的,又不会空机,肯定快!”
“这样啊,好像挺麻烦。”茂华说道。
“不麻烦,我来与你们试一下。”
“那你怎么弄呢?”
“你们先打,我在那边起个头,你看,你们这幅三十根稻宽,我去那边给你们割三十根稻的预口。”恩玉说完就去拖了几个捆好的稻草到田中央位置,铺好了草台,就开割。她割得很快,首先割够三十根苗的宽度,再向两端割去,由于不用跑来跑去,很快就割了一大堆。
她又拿了几个稻草,留了半桶的宽度,另起一个堆。三十根稻不算宽,很快就割了四分之一。当割放之间又有距离了,恩玉就拖着一个稻草到预口边,割了就将稻稍放稻草上,等她割好十来把,就一抱抱到谷堆边,如此这般,大约半个钟头,她就割了大半幅快赶上他们那幅了。
“我就快赶上你们啦!”恩玉有点高兴地说。
他们都看了看她,果真快了好些。
“她一个人且后开始,却接近了我们,而我们现在已经有点远,接不上了,想推桶也推不动,要不我们也学恩玉的,割好再抱过去把。”茂华说道。
恩玉见他们有点跟不上,就过去帮他们,割好一抱就过去了。
“我帮你们把这幅割完,打完就可以清桶移桶了。”
“好吧!二嫂,我们等一下就不用跑来跑去的了,二嫂,我觉得你真不一般啊!”茂华真有点高兴坏了。
恩玉对着她笑了笑:“这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小聪明罢了。”由于他们三个都用新方法,很快就割完打完第一幅了。
家荣他们抬开机器,又清桶了。这边恩玉三人飞快地割着稻,等他们送完稻去晒场再回来,第二幅就割完了而且被传到同一个地方,只需要打就行了。
恩玉起身又去晒场晒稻了。这边,家荣他们回来把桶移到谷堆边,架好机器就开打了,由于不用割,他们速度快了好多,芳芳和茂华觉得比刚才轻松多了,就只递稻子捆稻草,老爹不用在那里捆草了,他就去将草拉往田边去晒。
他拉得差不多时,也像恩玉那样去开了一幅,开始割了起来,这时恩玉也回来一起开割。由于两个人割,速度大大提升,半小时就完成一幅,他们这边也刚刚要打完了,却没有移一次桶,打完又清桶了。他们都说,这样真是轻松多了而且还快。
“哎呦!你又割稻,又晒谷的,辛苦啰。”家荣笑恩玉。
“不辛苦!我心里高兴啊!只要活做走了我就不苦!”恩玉笑着回答。
“这样两幅,就有三分地的样子,再打两幅就有六分地了。”老爹乐呵呵的地说。
“是啊!这样一天打一亩半,完全没有问题啊,继续努力!”远富也高兴说道。
他们喝了点水,清桶的清桶,割稻的割稻,该干嘛的干嘛,估计到中午有七八分的样子,由于有这个预期,他们个个干劲十足,以这个进度,十来天就可以完成所有稻子收割任务了,并且稻草都不会堆在田里,而往年要半个月才完得成,加上晒草怕要二十来天。
这天上午,他们一共打了五幅,这是七分多,他们还收了个早工,因为家里丁母已经做好午饭,他们也就提早回家吃饭去了。
丁母见晒席里面都差不多晒满了,心里也挺高兴的。“你们怎么这么快?”丁母问他们。
茂华高兴说:“妈,你不知道!我们这么快都是二嫂的功劳啊!她给我们想了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
然后茂华就给丁母讲了田里的事情,她将事情如此那般的说了一番。“我们已多打了一幅了!”
“真的吗?我们这些土老坎,种了一辈子地,也没有改变一下,结果恩玉第一次下田,就给你们找到了好方法!真不错,不服人家都不行啊!”丁母无比高兴地说,“来来来,中午我煮了白米闷南瓜干饭,摘了豇豆,掐了苕尖,炒了两个小菜,你们多吃点!辛苦了啊!这米汤都凉了!你们喝点!润润心!”
“好!谢谢妈。”
“下午下田你们穿长袖阿。”
家荣看了看恩玉的两个露在外面的膀子,有被稻子割破的痕迹,身上脸上因为晒太阳变得红红的。家荣有点心疼恩玉,开玩笑地说:“娘子,你跟着我们受苦了!要是你爹妈看见了会心疼的,定会骂我的!我可是承诺过不会让你吃苦受累的!”
“不怕,我自愿的,我很高兴这样!”
“我们恩玉二嫂真是大气。”茂华笑着说。
家里那几个姐妹听他们夸恩玉,也用很欣慰的目光打量恩玉,好像以前没有把她看清似的,今天恩玉因为太阳晒红的脸显得更加漂亮,好像红彤彤的苹果。一家人在这秋收的日子里,获得了更意外的收获!这让他们今后做什么都会想一下更简便有利的方法,无论做什么都会多用脑想一想,怎么把一件事做的更快更好。
不难想象恩玉以前那些手工女红、厨艺等,都做得好、不一般大概都是因为她比别人更喜欢用脑思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