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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打靶归来

热热闹闹的满月宴后,谢灵雨并没有马上走,等谢玲珑和曹斌送客回来,把关雎和双胞胎打发去看小宝宝,这才跟谢玲珑夫妻说起原由。

“今儿衍圣公家的大夫人和翰林院的掌院夫人都找了我,托我来跟你们探探口风。”谢灵雨这句话完全就是媒婆套路,谢玲珑和曹斌一听就心里有了数,只是女儿有两个,不知道是谁看中谁。

谢玲珑挪到谢灵雨身旁的椅子坐下,“姐姐,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谢灵雨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衍圣公府的大夫人看中了宁儿,想給她家大公子讨个信儿;狄夫人却是想給她的内侄,江南总督的大公子牵线。”

谢玲珑看了一眼曹斌,曹斌点了点头,“都是好人家。孔大公子我是见过的,人物出众,且是衍圣公亲自教养督导出来的,品行高洁。尹公子虽未见过,但尹大人是正直廉明的能臣。”正直廉明还能是能臣,就很难得了。

谢灵雨很认真地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孔大夫人实话实说,孔三小姐出嫁那天,宁儿去送嫁,孔大公子去背妹妹上轿有见过一面的。馨儿嘛,是尹大公子的外祖母,汾阳侯夫人亲自相中的,我琢磨着,应该是給璋哥儿说亲的时候见过了馨儿。如今他们也只是探探口风,你们不必有压力,如果愿意,找天我去给她们准信儿,如果不喜欢,我去回绝她们,咱慢慢再找合适的。”

谢玲珑倒是很爽快,“孔家那边好说,既然宁儿见过,回头我问问她,如果她自己愿意,就可以定下来。至于尹公子,好歹也要一见才是。”曹斌颔首,同意妻子的说法。

谢灵雨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刚狄夫人说了,珏姐儿成亲,她大嫂带着儿女进京道贺,如今住在汾阳侯府呢。说是看咱们哪天方便,见上一见。”

谢玲珑顿时紧张了,“哪一天好,在哪里见比较合适?要不要给馨儿准备好新衣衫头面…”

曹斌和谢灵雨看她团团转的样子不由好笑。谢灵雨道,“要不到我家得了。二哥如今在杭州,托了尹夫人给父亲带些特产过来,今儿狄夫人还问我几时有空,她们好送东西过来,这不是现成的几乎么?”

谢玲珑抚掌,“如此甚好。只是要劳烦姐姐了。”

“这有什么,你出了月子,去给父亲请安也是应该的。碰巧见到,也是寻常。”

****

璐郡王被关定拘在京营练兵已经有不短时间,他带领的队伍叫“猎鹰”,分成各种兵种,为了试下手,这次特意挑选了一千突击队进秦岭野外训练。秦岭是东西走向的山脉,东南向的崤山支脉,是自古以来最理想的埋骨之所,直探东都洛阳的北邙山。古语有云,“生在苏杭,死葬北邙”,北邙累累尽坟茔,可谓是“千年富贵人,零落此山隅”。璐郡王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就是穿行秦岭,去北邙山遛个弯再回来。

突击队训练不是大部队拉练,当然不可能唱着军歌齐步走,出营之前,已经被分成若干小队,脱下军服,着常服化整为零,分散出发。从京营到北邙山最西端有五六百里,按正常行军得走十来天,不过这支特训出来的队伍,璐郡王准备连滚带爬翻山抄捷径五天到达。关定回来之后,京城附近的地形派人重新勘量绘制过,已经有了军事地图的雏型。

璐郡王带着最后一队人马到达接近北邙腹地的陀螺地时,最早到达的谢毓璋已经把情况基本摸清了。“粗略估计有一万人左右,分驻在鹰愁涧,幽冥谷和金城坡。其中金城坡人数最少,但是戒备最严。不过属下最看重的,却是鹰愁涧中的几千战马,彪悍矫健,正可以给咱们的'猎鹰'用上。”

璐郡王乐了,马确实比人好,弄那帮子人回来,用又不敢用,放了更麻烦,马多好呀,立刻就可以用上。拿出地图,让谢大少在上面标注,又拿出一张旧地图比照着,半晌才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说这万把将士,一年最少也得填进去二三十万,这银钱都从何而来。只是这样虽解了燃眉之急,到底太损阴德。”

谢大少和边上几个小队长不解,璐郡王敲了敲地图,“自己看。这金城坡,应该是有前朝某一帝陵,只是如今怕是已被掏空了。”谢大少等人都皱眉,掘人祖坟是极损阴德的事,何况还盗用冥器,更是罪大恶极。

璐郡王掂量了一下,“每个地方两队人马,一天摸底,余下四队作为救援部,后天这个时候,我要见到所有头目都在我们手上,普通将士也要看管住。”北邙山并不高,但是进山的路崎岖难行,这支兵马所占三个地方,都是挑的易守难攻之地,且三处互为犄角之势,如果正常的以大军攻之,势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这次他们出的是奇兵,悄无声息就摸进了敌人的心脏位置。

“诺。”给小队长领命而去。

璐郡王想着抓到这么多人就头疼,头目好处理,全杀了都没事,可这么多私兵总不能一锅端吧?

突击队的牛刀小试取得巨大成功,武力值超几倍,又攻其不备,几乎是没有伤亡就将这一万私兵给控制住了。璐郡王没有耽搁,不看也也不审讯那些抓到的头目,每人执兵器那只手剁了三根手指,先安排人把中级以上头目给押解回京,余下的人就地看管,没收兵器并控制粮食配给,把经营里给猎鹰队员洗脑的先生都给叫了来,每天给这帮私兵洗脑。

安排好一切,璐郡王和谢大少才赶回京城。从京营提了那一串人肉粽子,很是壮观地招摇进了明德门,很惹眼地从御街把人犯送进了刑部牢房,刑部牢房瞬间爆满。

刑部尚书柳开在牢房外看到骑在马上的璐郡王,差点冲过去把他从马上顶下来,这是不让他这把老骨头舒坦啊,这么多人,要审到什么时候啊!

“柳大人,辛苦了。”璐郡王拱拱手,终于可以去见见小未婚妻了。至于恨他的人,呵呵,相信现在路边起码是十来人想要他的命。

****

璐郡王回来这天,已经过了曹家三胞胎的满月,马上就是谢玉珏成亲的日子,关雎这几天一直在卫国公府帮忙,璐郡王扑了空。

长公主躲在玻璃花房享受温暖的阳光,笑着跟坐在对面臭着张脸的儿子说,“你不先去见见你皇帝舅舅?我倒真想去看看豫王哥哥的脸色如何,呵呵。听说太后娘娘又生病了,这天寒地冻的,老人家不小心点儿就是不行。”

璐郡王懒懒地抓了块点心扔进嘴里,“他不止脸色难看,还会很心疼,金城坡的帝陵里,足足有十万两黄金,估计是盗卖冥器所得。”

长公主跳了起来,“十万两黄金?马上查一下谁在帮他忙,谁吃得下这么多古董。”

璐郡王拉了他老娘一把让她坐下,“多大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咋的。早就让人查去了。”

长公主反手打了他脑袋一下,“没大没小。”

璐郡王不理这茬,只是在那儿哀叹,“怎么谢毓璋嫁个妹妹也要把我媳妇儿绑那儿呢?这谢家人哪去了?”

“可不就是人手不足么?禁足就有好几个,南阳又有了身子帮不了忙,雎儿不去还真不行。”长公主凉凉地说,反正自己三天两头看到关雎,受相思之苦的不是她。

璐郡王傲娇地一抬下巴,“过年前我都不回营,我要守着我媳妇儿的。”

李嬷嬷正好端着两盅热腾腾的红枣姜撞奶进来,闻言笑道,“郡王爷跟郡王妃感情真好。”

璐郡王三两口把东西吃完,擦擦嘴起身往外走,“太久没吃到好东西了,我得去让我媳妇给好好补补。”

长公主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翘起,“无耻。”

璐郡王熟门熟路地翻进了永宁侯府,天气冷,小动物们都窝着不出,“威虎山”周围一片祥和。

“阿蒙这小子,字还真有点儿长进了。土丘顶上的大石头已经换过,新写的“威虎山”仨字已经可以说是略见风骨了。

“呔,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瓮声瓮气的孩童声音响起,璐郡王笑着低头望去,关刀手持长枪,斜披着虎皮,头发乱糟糟的扎在头顶,王霸之气十足。

璐郡王一把将关刀顶到肩膀上,“阿蒙,可想死哥哥了。才多久没见,长高了,字也写得好,武艺看来也没荒废,都能劫道了哈。”

关刀听得通体舒畅,“蜘蛛哥哥太有眼光了,孔爷爷也说我这几个字很有霸气。”扯着璐郡王的头发让他看大石头。

“字是不错,可是旁边那几块墨迹是什么?”璐郡王虚心求教。

关刀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连我弟弟妹妹的手印都认不出来,还想娶我姐姐呢。”

璐郡王大冬天的冷汗直滴,太强人所难了好不好?

关雎从卫国公府回来的时候,璐郡王和关刀又成九十度睡在她书房的矮榻上,跟以往不同的是,两人围住的榻里,睡着三个小宝贝。

新月上前回道,“大少爷说郡王爷应该先学会怎么照顾小孩,所以这一下午郡王爷都忙着把屎把尿。”

关雎甩去想象中的汗滴,走上前去,璐郡王明显瘦了许多,脸有疲色,她忍住摸一下他脸颊的冲动,走到门边,吩咐挂云,“去跟夫人说三个宝宝都在这边,还有让厨房做些郡王爷爱吃的菜备着,炖个羊肉锅,这天气吃这个最补了。”

关雎返回身,在榻边坐下,随手抓了个抱枕,就这么看着。

****

第二天大朝会,武佑帝大力表扬了经营的“猎鹰卫”。

“正则,跟舅舅说说,怎么拿下这么大帮土匪的?”公私不分的皇帝,非要在人前显摆一下,就差直接嚎着,这是我外甥,亲的。

抓了这么大票私兵,对外不好实说,所以就给归入土匪了。璐郡王上前一步,“皇帝舅舅,您跟诸位大人都知道,永宁侯爷怕我不长进,让我常驻京营练兵。可是每天不停练练练是很无聊的,我想现在还不到大雪封山的时候,就带着一队人去打猎。说不定能得些好的皮毛孝敬皇上。”鉴于璐郡王一贯的作风,殿上的大臣们心里唾弃,明明就是想去玩。

璐郡王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我们随意乱走,结果就不大认得路了,突然就发现前面的山涧养着许多马,过去一看,不是野马,不是拉车犁田用的普通马,是战马,足足有三五千匹战马!”

兵部尚书都倒吸了一口气,三五千匹马,可以给几万人的军团用了。

璐郡王继续说书,“我断定,这必然是一窝土匪。作为御宸朝的将士,保家卫国是我们的天职,所以,我们当机立断,端了土匪窝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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