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老人冷笑一声,道:“我问你话,你不乖乖说来,只怕是死活难求。”
此刻,但见那紫衣人双目之中射出了两道凶光,随又双目大睁,怒道:“你想怎样?”
随即他突地目光盯着灰衣人,瞬也不瞬的道:“人皮面具?你,你是谁?”
那老人冷哼一声,道:“魔神宫想谋夺老夫珠宝,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那紫衣人便道:“你们这三个土老儿,无名无姓的,谁知是谁?”
只听那老人突然问道:“我问你,巫山神女峰,魔神宫已人去一空,抛下多年根据地魔神宫与九曲洞,如今总坛在哪里呢?”
只听那紫衣人冷声道:“你别想我会吐露半点实情。”
那老人自信的道:“不由你不说。”
场上,就见老人身形一旋,单掌一拍,便顶在了那紫衣人背心的命门穴上。
那紫衣人的脸色顿时大变,全身一阵颤栗,道:“你……你……你下此毒手?”
那老人冷哼一声,道:“哼!你既知厉害,为何还不说?”
那紫衣人的脸上抽搐了好一阵,这才猛地双目之中凶光暴射,咬牙道:“不论你施何极刑,我决不说。”
这老人不由呵呵一阵大笑,道:“你以为老夫做不出手么?看我将你周身上下一百零八根骨头根根脱节了再说。”
说着,就见他手上重重一拍,顿时,一股真力透穴而入,就听那紫衣人一声惨叫,四肢一阵无规律的抽筋,同时,口中吐出了白沫。
待得那紫衣人快要支持不住了的时候,那老人这才真力微收,出声问道:“你说是不说。”
那紫衣人呻吟了一声,默然的回复了片刻,忽然大叫道:“不说。”
这话一出口,那老人不由厉笑连声,变了手法,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那紫衣人的背上数处脉络上大肆动刑。
一时间,那紫衣人便如同灵魂遭到毁坏一般,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
想来,传说之中的幽冥鬼界的各种刑罚大抵便也只是这般的吧?
只听老人嘿嘿冷笑一声,手指蓦地三次连点,手法奇特无比。
顿时间,那紫衣人的全身便有如中风了一般,狂抖狂扭个不停,一瞬间已经大汗淋漓,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转黑,再转白。
一时间,犹如变脸的戏子一般,那表情更是变化万千,叫人看了不禁惊叹这紫衣人的功夫高深。
这一次,老人坚持的时间比较长一些,而这位表演天赋极强的老兄也表现得比较让老人满意。
想来,这样的经历我们这位紫衣老兄只需要一次便已经足够。
眼看着这位紫衣老弟已经服软了,老人这才单指一撤,停止了方才的刑罚。对紫衣人大喝一声道:“你再不说,这次便要你脊椎骨寸寸尽碎。”
那紫衣人已然大汗淋漓,只听他重重的吁了口气,悲声道:“我只道唯有本魔神宫对此毒手才施得出手。不想你的毒辣尤有过之。你,到底是谁?”
老人单指又渐渐的接近了紫衣人的命门穴上,未触穴门,那紫衣人便已经感到了那尖锐的指风,一时间心中大大的打了个寒噤,急促的道:“且慢。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说。”
那老人的手指终于停顿在了这位紫衣老兄的命门穴处没有再动,只听老人道:“你的条件且先说说看吧!”
那紫衣人道:“只要你答应放我一命,我便有问必答。”
接着,这位紫衣老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灰衣老人道:“老前辈,小人上有八十老母卧床不起,老父亲整天喝药打针。下有儿女七八个,尽数等着喝稀粥。年快三十的妻子更是得了绝症,眼看着就快要撒手人寰,你叫我一个农村出来的文盲怎么在这灯红酒绿的大城市里面活命?”
一时间,紫衣老兄哭得那个伤心。
那灰衣老人沉吟了一下,这才道:“只要你句句实话,放你一命并不是难事。”
这紫衣人一听老人的话,这才欢喜的点了点头。斜靠在地上呵呵的傻笑,这前后哪里是同一个人?
只听灰衣老人问道:“魔神宫如今的总部在哪里?”
只听紫衣人答道:“在九曲洞。”
这话一出,老人不由怒声道:“放屁,九曲洞绝无人踪,这分明不是实话。”
眼看着那一场表情大变幻的戏就要继续上演,那紫衣人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突突的乱跳了。
只听他紧张的疑惑问道:“是你亲眼所见?”
那灰衣老人怒声道:“我当然是亲眼所见的。”
只听那紫衣人一阵哀哭,继而笑道:“九曲洞被一分为二,分为了外九曲,内九曲。如真是你亲眼所见的话,只能够说明,你这是到了外九曲。这样说来,对于内九曲的所在,我可担保你并未去过。”
老人一色惊呼:“啊,这倒出我意料之外,内九曲的门户在哪里。”
只听那紫衣人道:“内九曲的门户,位于外九曲第三曲的中间处,在那石壁隐蔽处有一圆环,一旦拉环,内九曲的门户自现。”
那灰衣老人哼了一声,又问道:“你说魔神宫是否擒了血刀傅红雪,神斧开山岳步群,武尊后裔萧无名,飘渺剑客张翠山,烽火教主和绿羽令主等人呢?现如今的他们性命如何?”
就见那紫衣人双目一转,说道:“你与他们有何关系?”
那老人道:“你别废话,快说!”
这紫老人不由狞笑道:“帝君待他们甚好。”
灰衣老人的目光便盯在了紫衣人的脸上,只听他冷冷道:“真的?”
紫衣人道:“一点不假。”
灰衣老人急声问道:“有何凭证?”
就见那紫衣人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在魔神宫之中的地位卑贱,具体的详情不明,据小人猜测,如今的帝君已经掌握了天下,但似乎只忌一人,便是那脱逃了许久的张青松小子。自从那小子逃脱以来,我魔神宫侦骑四出,查遍了天涯海角,竟然不见他的踪影。但他势必卷土重来,所擒之人可正当做要胁这小子的砝……。”
紫衣人的话尚未说完,灰衣老人的脸上虽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目光却射出了两道寒芒。
只听他怒声道:“好一个狡滑的老魔头,他要落在我的手上,我叫他万针穿胸而死。”
那紫衣人又问道:“你与我魔神宫何仇何恨,竟是这等的怨恨?”
老灰衣老人却是并不答话,问道:“哼,你们打算在何时劫镖?”
那紫衣人如实回答道:“明天下午,到时候就是你们三个土老儿就戮之时。”
那灰衣老人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阵大笑。
就在这时,远远的突然传来了一阵铁蹄奔驰之声,那身影由远而近。
那紫衣人一听,不由狂叫一声,一跃而起,口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之声。
这啸声震破了这寂夜的沉静,身后的灰衣老人一声怒喝:“这是你自己找死,不能怪我!”
说话间,就见他鬼魅般的身形一转,便到了紫衣人的身后,单掌一挥,便重重的击在了紫衣人的背心之上。
紫衣人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声厉叫发出,顿时喷血如泉,往前抢了两步,这才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那灰衣老人一把又捉住了他的臂膀,斜里一纵数丈,只两个纵跃,已跃入了一片草丛之中消失不见。
转瞬间,远处那蹄声嘚嘚的已经往这里奔来,就见一群凶神恶煞的马客杀气腾腾的飞驰而来。
来人全是一身紫色的装束,眼下已经风驰而至,为首的那人却独穿了一身蓝衣,一条独臂在空中左挥右划,大声对手下的人道:“那正是他的声音,他走不远,分开快找。”
这位正是现任的蓝匕大护法,昔日的蓝匕坛主。
但是,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冷笑之声响起,接着,在数十丈外的草丛之中突然飞起一条人影来,那道人影的来势如箭一般飞速射到。
只听蓝匕大护法一声厉喝:“小心!”
同时,他带马往一旁一跃,顿时避过了来人的纵扑。
但是,来人却是一跃数十丈,其轻功之高,几达蹈空履虚之境。
已经避让开来的蓝匕大护法此时也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暗想:“何人有此几达神化的功力?”
他一念刚转,来人已收势下落,瞥目间竟是头下脚上。
蓦地,他已看出不妙,待要喝叫,却已是不及,只听“轰”的一声大震,那飞来之人却是一头插在了地上,撞得脑破如泥,血肉横飞,溅得三丈之远,场上尽是残碎的血肉块片。
蓝匕大护法沉声怒喝一声,忽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迅疾的扑向草丛之中而去。
可是,待到他到了草丛之中时,却哪有半丝人影的存在?
他不由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愤怒至极的走了回来。
一众手下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这位首领。
待得回到手下人的跟前,蓝匕大护法一摆手,厉声对一众手下喝道:“你们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