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魂在地上翻了个滚,便站了起来,看清来人,是个颇为壮硕的年轻人,问道:“来者何人?”
“艮字一脉,严碧凡!”原来来人是柳火麟的大弟子严碧凡,他一向喜欢柳仙仙,方才他见岚魂接住柳仙仙,心中醋意大起,这才跳上台来。
“你放开我!”柳仙仙从严碧凡怀中挣脱,不说一字又跃回了看台,临走之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岚魂。
岚魂又是心中一凛,顿生一个天大念头:“此生非此女不娶!”
“请赐教!”严碧凡见柳仙仙回眸看了一眼岚魂,似是恋恋不舍,心中更是嫉妒,挑战道。
“你似乎还不够格!”岚魂集中心神,看着柳仙仙身旁的柳火麟,那才是他的对手,便道:“你可以代表艮字一脉的最强实力?”
不想看台上柳火麟道:“与你对阵还无须我出手!碧凡,你不要让我失望了!”
“是,师父!”得到柳火麟首肯,严碧凡才对岚魂道:“请赐教!”
岚魂小声道:“你是为了柳仙仙才与我打的吧?”
严碧凡一愣,确实如岚魂所言,若不是因为方才岚魂接住柳仙仙,他心中生出醋意,他是不会上来与岚魂一战的,万一输了,那可是关系艮字一脉的面子,他可不想无端背负这样的责任。听岚魂一语道破心思,严碧凡脸色清白不定,说道:“是又如何?”
“既然如此,我们打个赌吧?”
“堵什么?”
“谁若是输了,便永远不能接近柳仙仙!”岚魂笑道。
“我为何要听你的?”严碧凡一点也不想以柳仙仙为赌注,因为他对岚魂的实力丝毫不知,心中并没有自信能取胜。
“男人之间,只有强者才可以拥有美人!”岚魂眼神犀利,一字一顿道。
严碧凡思索半响,看了一眼看台上的柳仙仙,终于咬牙决定:“好!”
柳仙仙坐在看台之上,看着主擂台上的两个男子,她却不知道这是一场为她而战的比试,男人之间的战斗。
如果说之前的比试都是借助奇妙功法,配合灵动身法演绎的一场场战斗,那么岚魂和严碧凡则是一场拳拳到肉的肉搏战。
艮字一脉讲究一个稳字,但深处敌阵之中,若想稳如泰山,除了要有高深修为,还要有坚如铁石的身躯,拔山扛鼎的力量,坚韧不拔的意志,更重要的则是视死如归的精神。在艮字一脉,从来没有“退”这个字,要么凭借强悍实力击败对手,要么被对手伤到无力还手甚至死亡,否则绝不停歇。
因此修习艮字一脉功法之人,自修炼第一天开始便被灌输一个不灭的信念,那便是:“只有战死,没有战败!”由于这样强大的信念,艮字一脉战斗作风十分彪悍狂野,如有敌人挑衅宁阳观最怕遇到的就是艮字一脉的弟子,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势太有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严碧凡和岚魂修习的都是艮字一脉功法,更深谙其中道理,两人打至一处,每一对拳,每一击掌,皆是竭尽全力,毫无保留。两人力量皆是巨大无比,对抗之下,脚下的石板一一碎裂,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脚印之中石板皆化为粉末。
场面虽然没有之前那样惊心动魄,但在场所有人都被两人的气势所震慑。
两人交手近百回合,仍然未分胜负,皆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却丝毫不往后退一步,两人陷入僵持之中。
“仙仙是我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严碧凡咬牙道,接着怒目圆睁,一道强横气劲自体内爆发而出,竟然将他的衣服也震碎开来,露出他坚实的身躯。
“罡气外放?”艮山不禁惊道,他也修习艮字一脉的功法,知道能做到罡气外放,修为已然有所成就,他修习了这些年,因资质悟性有限,始终是没能做到,如今看到严碧凡竟然能罡气外放,羡慕得不得了。
罡气一出,严碧凡实力突然大增,力量更是大了不少,握着岚魂的胳膊,竟然将岚魂举了起来,猛地甩臂,竟然将岚魂扔了出去。
岚魂被甩出去十几丈远,落到地上,身体所经之处,石板尽皆碎裂。岚魂趴在碎石之中,一动不动,身上几处皮肉都被割裂开来,溢出鲜血。
过了好半响,全场沸腾起来,欢呼声叫好声不绝。若岚魂就此被打败,那么就算是宁阳观胜了,而且赢的还是他们领头的,这样一来,宁阳观不仅保住了面子,也给这前来挑衅的八人最好的回击。
严碧凡面对四面传来的呼喊声,赞叹声,顿感飘飘然,心道:“今日我为宁阳观立下奇功,地位声望必然大增,到时向师父提亲,师父必会答应!”这么一想头不自觉看了一眼看台上的柳仙仙。
“蠢货!”柳火麟一见弟子在胜负未分的情况下居然分了心,不禁大骂一声。
果不其然,趴在地上久未动弹的岚魂就在这时竟也罡气外放,猛地从地上窜起,直扑严碧凡而来。严碧凡虽有些分心,却也反应过来,推出双掌,接住岚魂这一击,但终究是准备不足,而岚魂又来势迅猛,一击之下竟然被岚魂撞出十几丈远。
严碧凡稳住身形,不至于让自己摔倒,等身体停住之时,双脚早已没入石板之中。他抬头寻找岚魂,眼前却没有岚魂的影子,心中大惊,立即四下搜索,踪影皆无。
这一下让严碧凡心神大乱,就在这时,只听头顶上传来冷冷声音:“你输了!”严碧凡抬头一看,震惊不已,一来是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岚魂,二来是看到了岚魂所用的招数正是艮字一脉的最高绝学“天神镇压诀”。这天神镇压诀十分难以领悟,整个艮字一脉只有师父柳火麟一人会使,他作为大弟子虽也尝试过,却从未成功。没想到这岚魂居然练成了!
在严碧凡的惊恐眼神中,岚魂化身庞大天神模样,手持重锤,直击严碧凡。大锤落地,激起碎石尘土无数,弥漫在主擂台之上。
过了许久,一阵清风拂过,烟消云散,众人往擂台上一瞧,那大锤落处变成了一处大坑,严碧凡横躺其中,嵌入土里,不知死活。
岚影缓缓落在擂台上,对主看台道:“五场比试,你们输了三场平了两场,还未有胜迹!不知下一场你们派谁来?”
“他们已经没人了!”马可贞“咯咯”笑道,走了过来立在岚魂身旁,说道:“你没看那看台上只有六脉掌门么?坎、巽两脉首座皆不在,拿什么打?莫不是义震老头亲自下场不成?”
确实如马可贞所说,今日八脉会比确实只有六脉。
“师伯,唐霁雨唐师妹怎么没有来?她可是坎字一脉的首座呢!”赖机唯见马可贞如此一说,便问道。
“她来做什么?与你来相会么?你想得倒美!”义震没有答话,反倒是赖机唯的妻子易冰倩醋意满面,怪罪道。
“哪有什么相会,我与唐师妹并无瓜葛,夫人多想了。这不是宁阳观面临大难,我才如此一问么!”赖机唯连忙解释,易冰倩却是不信,哼了一声又不理赖机唯。
“霁雨这丫头也是有难言之隐,我多次遣人送信于她,她执意不来,我也没有办法!”义震摇摇头道。
“那当下该如何是好?总不能随了贼人的意,让宁阳观从此抬不起头来吧?”十难受伤不轻,勉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