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起程后,楚沄汐与孟宁远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难得的慢了下来,看着两边的风景,心情很是不错。
“到了CD,便是灵关道的最北了,虽然没有完整了走一趟这灵关道,也是走了一半的。”孟宁远对楚沄汐说道。
楚沄汐看了看沿途的风景,前两日的不适已然消失,“这一路上,邛都的明月,严道的繁华,青衣的蒙山,临邛的传说,都是让我难以忘怀的,这次与你一同出行,真是一个极好的决定。”
“若是你喜欢这沿途的景色,今后随我一同奔走,可好?”
楚沄汐立刻点了头,“我本以为会十分劳累的行程,虽然只过了十日,但我能感受到这一路上的各地风土人情,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氛围,有时也会觉得疲累,但是当我处在这山路美景之中,一切都显得不值得一提了。”
孟宁远看着楚沄汐,似是没有想到她一介女子竟会喜欢这奔波的日子,“没想到你倒是喜欢。”
楚沄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喜欢,是适应,在疲累的同时能够欣赏一下美景了。”
“这点我倒不如你,想来我刚与父亲出外奔波做生意的时候,还病了机场,后来方才习惯了这路上的日子,出了临邛不到二百里便是CD了,以我们骑马的速度,不用五个时辰便到了,今日不急,权当散心吧。”
“嗯,到了CD,还要去找陈掌柜的儿子,将砂器送过去。”楚沄汐提醒道。
“我记得,让冬儿送过去即可。”
楚沄汐点头未语,继续欣赏着道边美景。
三人到达CD时,还未过申时,天色还早,孟宁远办妥了驿站后便交代冬儿按着陈掌柜所写地址将砂器送过去,冬儿领命而去,楚沄汐则与孟宁远一同在驿站稍作歇息。
“宁远,这CD真是繁华,一进城便能感觉到。”
孟宁远微笑,坐在楚沄汐身旁,“CD是蜀郡治所,而且身在要地,自古便有得蜀得天下之说,秦之前是如此,如今此地更是要塞,连通南下商路,此为始发,休息片刻,你我一同出门一观。”
“好,我也想好好看看这CD。”楚沄汐笑道。
二人还未出门,便传来了敲门声,“公子,夫人。”
孟宁远听闻是冬儿的声音,方才开了口,“进来吧。”
冬儿进了屋子,向楚沄汐及孟宁远行了礼,“公子,夫人,那陈掌柜的物件已经送到了陈公子手上,陈公子让小的请公子去府上一叙,以示谢意。”
孟宁远想了想回道:“此事另议,还有何事。”
“回公子,适才小的回驿站在门口处听闻有人打听,是否有从异地过来的主仆三人,两男一女,听描述像是在说公子与夫人。”
孟宁远一惊,“你先下去,多注意些便是。”
“是,公子。”
冬儿还未退下,又是一阵敲门声,孟宁远立刻示意冬儿护在楚沄汐左右,自己慢慢的走到了门边,“何人。”
来人说道:“可是孟公子?”
“是。”
“孟公子,小的是温府的人,不知孟公子可识得温姓之人。”
温姓之人,孟宁远想到了温子玄,却不敢确定来人的意图,“我常年在外,温姓之人倒是认识的不少,不知是哪个温府。”
来人闻言依然很有耐心的说道:“孟公子,这CD只有一个温府,大公子温子玄听闻您到了CD,特派我前来接二位去府上一叙。”
孟宁远将门打开,见外面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身上所穿也非普通衣衫,倒是有几分大户人家下人的样子,“烦请回去告知温公子,我与内人还有事要办,若是办妥了,自会前往府上拜会。”
“小的会告知大公子的,多有叨扰,孟公子见谅,小的告退。”
那来人并未纠缠,听闻孟宁远的话便识趣的离开了驿站。
“宁远,那人不是子玄家中的人吗?为何你会避而不见。”楚沄汐不解的问道。
孟宁远关上了房门,稍有蹙眉,“青衣之事太过危险,我怕有人已经盯上了你我,此人穿着谈吐都能看出不是等闲之辈,若非他真是温府的人,便是有他人使诈。”
楚沄汐闻言一怔,“你是说,那人不是温府的?”
“我不能确认,所以不能同他前往,若是温子玄,他会亲自来的,怎会让下人来请。”说着孟宁远暗自摇了摇头,“或许他伤势未好,我也是有些糊涂了。”
楚沄汐递上一杯茶水,笑着说:“不必如此,事情如有要发生,你我是阻挡不了的,况且此事也不是冲我们而来,你。。。”
楚沄汐还未说完,只听又一阵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大喊:“孟宁远,开门。”
孟宁远楞了一下,看向楚沄汐,无奈苦笑,“真来了。”
起身开了门,赫然是温子玄站在门外,又是那络塞的胡子模样,二人进了屋子,温子玄自顾坐了下来,“何时到的。”
孟宁远也入了座,“未过申时方才到,你的伤势如何。”
楚沄汐为温子玄递上了一杯茶,温子玄结果喝了一大口,“谢了,我无碍,只是还不能太过用力挥剑,需养个月余方可。”
看着温子玄那又长出的胡子,上面还挂着一丝茶水,楚沄汐不禁掩面而笑,“子玄,你还是擦一擦你的胡子吧。”
温子玄一愣,那衣袖稍碰胡子,布料即刻湿了一块,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尴尬一笑,“这有胡子就是麻烦。”
孟宁远亦是笑道:“你不带商队,怎的又蓄了胡子。”
“这两日懒得管它,我这胡须生长要较常人稍快,所以几日不顾便是这副模样了。”
孟宁远想起适才上门的那个人,“子玄,你可有派人来请我去你府上一叙?”
没想到温子玄闻言却是哈哈一笑,“不是我,是我父亲,他呀,听说我在路上结识了你们,非得是不放心,说不知你们是不是歹人,又听闻我结识你们之后遇到不测,偏偏说是你们所为,我也是烦了,方才出府躲个清静,却恰巧看见我温府的管家从这驿站出去,便去问了原委,他倒是不隐瞒,我才知道你们到了,这不就来找你了。”
孟宁远安了心,至少不是刺杀温子玄的人,“你父亲也是担心你出事。”
“可别跟我母亲一般,总是向着他说话,我十五岁便开始独自跟随商队他怎么就不说担心,我倒不是怪他,就是不想让他太多的管我的私事罢了,就算你是歹人,我乐意。”温子玄性子粗犷,说话也大方无谓拘谨。
楚沄汐听着一笑,“我若是你父亲,就你这性子,我也担心。”
温子玄怔楞,随即明白了楚沄汐所说,“我这性子也是他老人家给的,与我何干。”
楚沄汐不言,孟宁远笑着喝了口茶水,也不说话。
温子玄见他二人不言语,故作叹气,“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能在此地待上几日。”
“四五日吧。”孟宁远回道。
“这么久,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孟宁远点头,“想与CD官寺有些往来,日后总是能用的上的。”
温子玄闻言亦是点头,“是该与官寺有些来往,只是你初来此地,怕是此行有些难处。”
孟宁远却是一笑,“无碍,任何地方都是从无至有,我既能在他地办妥,也能在此地办妥,此事若是不能成,就算离了CD我也会心存遗憾。”
温子玄思虑了片刻,回道:“我来帮你如何?”
孟宁远却是摇头,“此事你不好插手,若是你插手,难免会牵扯到温家,我不敢保证日后不出任何事,如此你温家便会受牵连,这样绝对不可。”
温子玄听闻孟宁远此言,心中赞许孟宁远的为人,“我可以不用温家的人脉,张县令的次子张武与我是自小的好友,我们平日里便经常会面,我可以替你引荐,你与张武相识,之后的事就你自己来办了。”
孟宁远自是欢喜,“如此甚好,多谢了。”
“不必相谢,你我既以相识,我自是能帮则帮,况且这个忙也不大,我等下便去找那张武,有信我会让我身边的雪儿来找你。”
“好,我等你消息。”说罢送温子玄出了驿站,此事也算有了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