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一觉醒来已是夜里,并不是睡醒了才醒过来的,而是被冻醒的,哆嗦了一下。搓了搓鼻头,朦胧这双眼环顾四周,发现曾子仲和胡方都不在房间里。又是以个极为舒展的懒腰后,一个鲤鱼打挺,陈奕翻身坐在床上,挠了挠头,找到了落在床上的帽子,起身走出屋子。一楼楼道尽头的钱夫人家里,灯火通明。云虚子等人围坐再一起,出了白天见过的几位道长,曾子仲和胡方还有钱老妇人,陈奕发现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其中,平头,渣胡。一件深灰色的棉马甲,面前一杯热茶捧在手里捂搓着,胡渣下的最一闭一张的冒着白雾,显然是在说着什么。陈奕走进屋子,众人目光都向他移去,他尴尬的笑着。“刺溜”一下,便挤到了胡方和曾子仲中间,目光悄悄扫向云虚子,见云虚子也在看着他,又是尴尬的一笑。便再也不敢去看云虚子道长了。中年男子被陈奕的出场打断了原本的叙述,钱老妇说道“建国,没事,这位是麻衣陈家的陈奕小师傅。你继续说吧”陈奕和中年男子四目相交。又是尴尬的一笑。这可把一边的曾子仲乐坏了。悄悄的在陈奕耳边说道:”瞧你那猪一样的德行,睡过了饭点不说,还睡过了这么精彩的故事,哈哈哈哈哈哈......“曾子仲一提“饭点”,陈奕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咕噜噜”的叫唤了。看这曾子仲,“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的饿了呢。”两人一旁窃窃私语,中年男子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家中老父亲在山脚边上耕有一块田地,自己种些瓜果蔬菜,消遣消遣。那日傍晚,我和我老婆下班回到家发现老头子不在家中,以为在田地里忙活,也没想太多,等我老婆做完饭菜,父亲还是没回家,我遍上山去寻找。可并不在田间。回到家中,心急万分。现在天黑的早,我们下班到家时已经是五点多了。路灯都亮起来了。怕父亲是天黑不识路,我老婆说会不会往山上去了,我晚饭都没心思吃,就直接上了山。我看了手机。我上山的时候是六点半左右。我一路走一路喊老父亲的名字。边走边喊。那个时候,我已经走到山很里面的地方,具体那里我也说不清楚,那里没有路灯,我急急忙忙出门也没到手电筒。隐隐约约听到树丛里传来很轻很轻的哭声。本来心急与寻找老头子,并没有在意周围的情况,还以为这声音是老子听错的。可突然发现周围黑漆漆的,又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声音,顿时紧张了起来。突然感觉背脊发汗。那时候已经把我吓傻了,盲目的看向周围。用力的去听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唔....唔......唔......”就和人在哭一样的声音很轻很轻的在树后面响!我往那个声音的地方看去。老子顿时懵了。脖子上的寒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我的个老天。红色的两个亮点在草里面动来动去”说到这儿,这个名叫建国的中年男人喝了口手中杯子里的热茶。随机点上一根烟继续说道“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看到的东西,还是会起鸡皮疙瘩。活了这么多年了还真的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真的以为活见鬼了。都不敢动,在身上摸了半天,想找个东西防防身,发现除了手机就只有包烟和一只火机。后来捡了跟地上的树枝拽在手里。心里稍微踏实了点。我一点点往后走,突然想到火,不管什么东西都怕火,刚好下班回家了之后衣服没来得及换,袖子上还有个袖章。我就把他撕了下来,绑在那根树枝上,然后把他点了。我看那个红色的亮点没有什么动静,就向山下跑去了,跑到有路灯的地方,我靠在路灯边上点了根烟,心想这老头子可怎么办啊,不要真的在山上啊。就在我向山上看去,担心那东西会不会追下来的时候。山上树林里,一个人影子飘了过去。两只手横这,就这样”说着,把双手向两侧展开。“从树上面飘过去。还没有头!老子扔掉烟头就往家里跑。回到家,老头子已经回来了,可是是隔壁楼里的张大伯和王大伯给抬回来的。他们在山头也有块田地,说是晚上晚饭吃好后想去田里转转,看见老头子晕倒在田头的井边上。我父亲现在还躺在床上,有呼吸有心跳的,但就是闭着眼不醒啊!去医院问过医生,医院里说看不到病人不好说。找过草头郎中,用了几个偏方也没见好,道长,你一点要帮帮我父亲啊!”建国恳求着看这云虚子说。
云虚子拍了拍建国的手说:“你父亲现在在哪儿?带我先去见见他吧!”
“在家里,在家里!就是后面那幢1楼,道长跟我来“建国似见着了活菩萨般的激动起身,带着一行人走回家去。
老人躺在床上,双目微闭,气息微弱,面色青灰,唇口微张。云虚子见状从被子里握出老人的左手,伸出三指搭于手腕即中指按在掌后高骨内侧关脉,食指按关前的寸脉,无名指按关后的尺脉。片刻后,云虚子嘴里地念道“脉象沉、迟......“随即对玄悟子说“悟儿,把为师的针裹取来!”然后起身对建国及其家人说道:”你父亲得的是“邪病”,就是常说的“鬼附体”,还好老爷子体格还不错,一会我会为他施针,配合一些回气的汤药,半月左右即可恢复如初。“听完云虚子的话,建国夫妇俩悬着老久的两个心算是落下了,建国握着云虚子的手连声的感谢,他的妻子更是喜极而泣。
云虚子打开针裹,取出银针。人中:斜刺从下向上刺入3-5分。少商:从外向内直刺。隐白:从外向内直刺。针灸扎到这儿,一旁的曾子仲惊呼道:“鬼门十三针?!”云虚子依旧气定神闲的施针,淡淡一笑道“小友好眼力!你爷爷曾齐鸣教过你这十三针?”
”道长认识我四爷爷?“
”嗯,旧识!“
曾子仲默默点头,嘴中开始念念有词道”一针人中二少商,三针隐白四陵良。(大陵穴:属手厥阴心包经,位于腕掌横纹的中点处,当掌长肌与侧腕屈肌腱之间),五针申脉六风府,七针颊车八承浆。九针劳宫十上星,十一曲池火针强,十二会阴不用忙,十三舌底在中央。“念闭云虚子回身看了一眼曾子仲说“没想到齐鸣那老家伙把这个都教授给你了啊,这老头儿......嘿嘿嘿嘿”说道这儿,云虚子莫名的笑了起来。曾子仲回到:“我从小就爱听四爷爷讲故事,常随族中堂兄弟们去四爷爷那儿听书,这针法是四爷爷说让我们记着,备不时之需,当时我抄录了一份回家背了下来。”云虚子听罢赞赏的对着曾子仲点点头:“小娃娃甚是机灵,这针法学着到的确是大有益处,可你爷爷有教你行针之法和行针之术么?”曾子仲摇摇头,云虚子接着说道:“空有口诀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用,该怎么用,那也是枉然,齐鸣这老头子,看来真是老糊涂咯。”云虚子继续行针道:“易学道:一阴一阳之谓道。人也是分为阴阳二性的,就是肉体与灵魂两部分。肉体属阳性,而灵魂则是阴物。若身死,那此人属阳性的东西就不存在阳间,但阴性的灵魂却没有死,它存在于阴界之中。阳间的人,如果正行衰运,阴气较重,当他恰巧进入一个阴气浓烈的场境,或者冲撞了它,它就会附着你的身体,控制或主宰你的灵魂,利用你的嘴巴和手足,为它说话或做事,这就是“中邪”、“附体”来个“灵魂篡位”至使某人怪病缠身或长睡不醒或抽搐发疯。一般的治疗都无济于事,这时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而这鬼门十三针就是道祖张天师传下的法术专门用于惩治阴邪,驱赶阴性物质的一种特效方法。你爷爷教你的只是行针之穴,我现在将整个行针之法传教与你,你且记好!”云虚子看了看曾子仲,曾子仲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纸和笔,一本正经的准备做笔记。“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一一从头逐一求,男从左起女从右,一针人中鬼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第二手大指甲下,名鬼信刺三分深,三针足大指甲下,名曰鬼垒入二分,四针掌后大陵穴,入针五分为鬼心,五针申脉为鬼路,火针三下七锃锃,第六却寻大椎上,入发一寸名鬼枕,七刺耳垂下五分,名曰鬼牀针要温,八针承浆名鬼市,从左出右君须记,九针劳宫为鬼窟,十针上星名鬼堂,十一阴下缝三壮,女玉门头为鬼藏,十二曲池名鬼臣,火针仍要七锃锃,十三舌头当舌中,此穴须名是鬼封,手足两边相对刺,若逢狐穴只单通,此是先师真妙诀,狂猖恶鬼走无踪。这是行针之法你记住了么?”曾子仲头也没时间抬的奋笔疾书这连声到“记住了道长前辈,记住了!”云虚子看这曾子仲的样子笑道:“回去告诉曾齐鸣那老家伙,我替他教你鬼门十三针,他可欠下了我这个个人情,哈哈哈哈。”曾子仲也是乖巧,作揖回应:“谢谢云虚道长授针之恩!”此时,床榻之上的老人发出了一声清咳,中年男子建国和他的妻子迈步向前建国俯身看着老人,眼神焦急,开口问道:“爸,你觉得怎么样?口渴么?要和水么?你看的见我们么?你醒了么?头晕不晕?”云虚子拍了拍建国的肩膀说:“你父亲刚刚醒来,那能回答你这么多问题,刚刚施针只是驱赶了身上的外阴之物,老人家年事已高,身体本就如永久的机器没那么灵活了,有些反映自然也慢。你将他扶起解开他胸前的衣物。我再为他做些引导性的治疗。”建国对云虚道长的崇拜和敬仰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对于道长吩咐,自然是言听计从。只见云虚子褪去鞋袜盘膝与老人对坐在穿上,左手搭载老人肩上,右手则平摊向上,将老人的左手置放在他的手上。三息提息,随即闭目,口中念诀,声音低不可闻。周围人见状也是闭息凝神,不敢打扰。半响过后,老人本低垂的双眼渐渐睁开,似乎要开口讲话,云虚子似乎也感知到老人的异动,睁开双眼,做收功状。
一旁的陈奕看的目瞪口呆把曾子仲拖到屋外迫不及待的问道:“刚刚那老道长施的什么法术,前面还奄奄一息的怎么一下子就活过来了。”曾子仲一脸嫌弃的撇了陈奕:“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自己问道长去呗。”说罢又走进屋子。陈奕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不屑的瞥了瞥嘴,往住处走了回去。
屋中,在建国夫妇拜天跪地的感谢中,云虚子说到:“方才我施展的是祝由十三科第十二科禁科。老先生身上的邪虽气已经清的差不多了,最近要多加休养,这是药方。一日服2次,日夜。一周左右应该就能康复了。”